影被大蛇的殘念所影響,這是真無法預料的,她有心想要阻止,卻沒有那個實力。
就在她有些著急時,豐靈曄從山下走了上來,大蛇剛剛在最後一刻,將他送到了這裡,被砸進山中,緩了許久,才從大坑中走出。
見到真的焦急,再看受到殘念影響,身上氣息不穩的影。
「看起來,你需要幫忙。」
抹掉嘴角的血漬,豐靈曄盯著真的眼睛說道。
真知道他是在怪責自己,只是想要騙過天上洛京的窺探,他們只有,也只能這麼做。
這一切都是她與大蛇商議好的,世界上知道的,也僅有他們兩人。
「如果你願意承接我的力量的話,還請你去阻止影。」
真取下髮髻間的紫色花朵,將它交於豐靈曄。
豐靈曄接過那紫色的花朵,它就融入到了身體之中,與此同時,一股力量湧現在他身體之中。
這朵花,已經化為了聖遺物一般的存在,寄存著真這位鳴神的力量。
「我答應你了。」
一甩手中刀劍,盪去其上塵土,讓鋒芒再次顯露。
豐靈曄一步步走向被殘念侵擾,痛苦不已的影。
剛才的戰鬥,他總覺得束手束腳,他是如此,大蛇也是如此,現在再想,應該是大蛇自己的安排。
心中思緒頗為複雜,閉上眼睛,大蛇已經做完了自己的事情,接下來,該他履行承諾,幫大蛇補上這最後一環。
影看著逐漸朝自己靠近的豐靈曄,再難壓制心中的怒火,一刀斬出數道雷芒,朝著豐靈曄絞殺而去。
海祇之民親眼目睹了大蛇的逝去,心中的信仰崩塌,再也沒有戰鬥下去的勇氣了。
他們痛哭著,有人舉起刀劍,要與大蛇一同離去。
「與我共傾聽那巨鯨沉吟,同聽濤響。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向深海起航。
敬那早已故去的神靈,敬我的舊主,
請讓我將紛亂的洋流編織成為海圖,
指引每一個魂靈,皆安然重返故鄉。」
與以往都不同的鯨歌唱起,心海閉著眼睛,雙手抵在額間,粉色的長髮散開,被海風吹起飄在身後。
迷茫無措的海祇之民聽著這哀歌,淚水不斷湧出。
砰!
遠處雷光再次亮起,短暫照亮這片被漆黑烏雲籠罩的大地。
豐靈曄一大一小兩把武器死死抵住襲來的薙刀,身後炸裂的雷元素不斷發生著爆炸。
金色的雷光自他身軀之中湧出,這與紫色雷光迥異的雷電,在這漫天的雷霆之中如此渺小,如一盞燈火般,隨時會被熄滅。
轟!
六臂魔神周身金色雷光如飄帶,背後更有神輪浮現,六隻手臂各持斧、鉞、鉤、叉、刀、槍、劍、戟,這些由雷電化作的武器在他手中宛若實質。
六臂魔神揮舞著這些武器,協助豐靈曄,朝著影攻去。
現人神巫女拭去眼角流下的淚水,結束送別神明的祭儀,來到了被鯨歌喚醒,卻依舊迷茫的海祇之民前。
他們的噙滿淚水的目光中,似在詢問,為何海祇大御神要離他們而去,是拋棄了他們嗎?
「不論是折下玉枝,還是孕育珍珠的史話,
抑或是征服深海之邪物,又將陽光帶給蒼白的淵下一國之事;
曾夢想屹立影向的少年獲惡王之名,與天狗決鬥的壯絕…
一切都將如月光下的海波,如漫天珍珠般照亮海祇之子的心。
將喪失的痛楚送給靜靜翻騰的鹹水,將耀眼的明珠就此珍藏。
讓神代的事話與犧牲,與真珠海波的紋樣永遠流傳下去。」
現人神巫女托舉雙手,似乎如以往的祭儀般,在迎接月華,可此時天空都被厚重的雲層籠罩,那是神明所招來的力量,遮擋住了天上的群星與圓月。
轟!
一股龐大的力量自她體內湧現,貫通天際,籠罩天空的陰雲都被這力量掃去,顯露了其後的滿天星辰,月色的華光再次灑落大地。
「與我同行入風暴淵藪,聽那冥海沉吟。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向大漩渦徐航。
我聽見故主的囈語,祝福著她的後嗣:
請讓她們安然渡過烈風與旋流的狂舞,
令海獸的巢穴,向勇士們的魚叉動搖。」
心海的歌聲仍在繼續,受到現人神巫女力量的牽引,她的體內,某種相似的但要更加龐大的力量隱隱甦醒。
金色雷柱沖霄,突破了紫色雷霆的封鎖。
豐靈曄渾身浴血,肩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枚漆黑騎士之章。
吼!
仿佛有漆黑巨龍在虛空中咆哮,黑色霧氣被這股無形的力量震盪開來。
狼末上的猩紅紋路鮮艷欲滴,仿佛有血水留下,就像是撕咬獵物的貪狼利齒,大劍抵擋住滿天斬落的雷光,金色的雷光覆在其上,。
豐靈曄雙目之中仿佛流動的黃金,通透世界被他洗鍊成更加強大的神通,讓他得以窺視到急速斬落雷光後的身影。
昂!
匣里龍吟發出怒吼,金色胤龍騰空,盤旋著撕咬向影。
「即使雷雲日漸集聚,紫電之威兇險難測,
海祇的月華也將透過雲靄,播撒皓光吧。」
月華融入到現人神巫女手中的一枚寶玉之中,仿佛受到重鑄,這來自深海的寶玉之環,化作一輪如圓月般,有著真珠海波紋樣的強大法器,
不滅月華!
「與我同詠唱海洋的離歌,我喜悅的歌。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我將與他別離。
我聽見故主的召喚,泉源正待我歸去。
請記住我與失卻的主人,重複這旋律。
終有一日,你會尋得我,沉睡於淵底…
——或許在那時,你也一被深暗旋渦吞噬。」
這陰鬱的鯨歌充滿著哀傷,但海祇人卻能從中聽出更多。
唱完著最後一段,心海看向現人神巫女,不滅月華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神明曾與我言說犧牲,我並不懂,現在也只能將它交付於你。」
心海接過不滅月華,在秘境之外的珊瑚宮中,供奉著與它一樣的法器,是現人神巫女的世代傳承寶器。
海中的浪花疊起,托舉著心海,朝著遠處戰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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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刀光橫斬而過,刃芒在激射出極遠後,爆炸出數十道雷光,轟隆隆的悶響聲接連不斷。
豐靈曄眼角流淌著仿佛黃金般的血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六臂魔神護在他的身側,一隻臂膀已經被削去。
影一甩手中薙刀,古怪的雷漿自她的刀身之上滑落,那是六臂魔神的「鮮血」,她的周身被一層漆黑的霧氣籠罩著,雖無法再斬出無想的一刀,但著並不意味著,她力量的衰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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