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荒的那段時間,劉囂對自己的體魄強度有過大致的評估,四維總值差不多500-9500之間,距離進階賢者的萬點門檻差距不小,假如只靠吞食領主凶獸的肉,過程會很漫長。
把一頭領主級的嘯夜銀狼啃到只剩狼架子,差不多能提升個3-5點,看上去效率很低,但比起沒有含珠靈體的正常人來說,完全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騰雲駕霧了。
可以說,他這身腱子肉,都是一口一個腳印吃出來的。
之所以吞食領主凶獸的效率會越來越慢,由於沒有可以諮詢的對象,劉囂也只能自己摸索。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的統計,他猜測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自己的體魄強度與領主的差距在不斷縮小,通過肉食所帶來的成長效率就會變低。
也就是說,含珠所能反哺回來的精華多少,是根據雙方的體魄差距來衡量的,差距越大,收益也就越大,而且還不是按絕對值計算的,而是按比例計算的。
當初在試煉界域時,才吃了幾口莫坨肉,力量就能漲一點。
無奈,劉囂的數學成績向來拉胯,高考數學勉強及格,在野雞大學期間,高數更是年年重修,他找到了規律,但算不出模型。
磅礴的暖流,自靈體流出,滲透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中。
劉囂肆無忌憚地暢飲著池水,享受著來自含珠靈體的饋贈和體魄快速成長的瘋狂。
那種醉人的滿足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了。
似乎也不盡然,在鏡天平原與傲羅部族的那一戰中,看著無數生靈被屠戮,踩著屍山血海之時,感覺也挺不錯的。
這麼看來,不同狀態下自己的兩個底層需求,簡單到有些無趣了。
要麼殺戮,要麼變強。
這算什麼,難道最後歸結為缺乏安全感又是一大口池水入腹,但這一次,含珠毫無反應。
來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那股曠野成長的躁動,消失殆盡,完全平靜下來,仿佛在醞釀一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漆黑的水底,劉囂靜靜地等待著最關鍵的時刻。
沒有讓他等太久。
靈核自發地旋轉起來,靈體猶如心跳一般有節奏地激盪。
此刻的劉囂什麼都做不了,他能做的只是用內窺觀察身體演變的過程,用心去體會原點世界生命的奇妙。
對於從使者進階為賢者的過程,劉囂早就通過各種方式得到了他人的經驗。
體魄強度就像一個開關,一個程序語言中的。
到達某個固定的數值時,靈體就會自發地開啟對身體的改造。
前一次,也就是成為使者的那次,是打通經脈成為供靈能流通的弦,同時在全身各個位置建起積蓄靈能的弦芯,這一次,則又會是另一番光景。
靈體有節奏的躍動,也伴隨著一種特殊的靈能湧入經脈,匯入全身720個弦芯之中,再從弦芯向外滲透,最終,融入肌肉和骨骼之中。
整個過程舒緩而自然,沒有一丁點痛苦,反而像是被坐在冬日的暖陽中,愜意舒爽。
不受控地扭動身軀,各個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這是骨骼在靈能的作用下大幅提升強度和韌性的應激反應。
污濁的黑灰色液體,從身體各處的表皮中滲出,瞬間被淵池之水化作虛無。
抬起手臂,看著如孩童一般嫩滑的皮膚,這讓劉囂想到了一個詞,脫胎換骨。
沒多久,體內的變化逐漸趨於平靜,整個過程都沒到超過十分鐘。
雖然很早就知道進階賢者的過程就是個走過場,沒有任何波瀾。
但心中多少有些失望,畢竟是自己人生中無比重要的時刻,不來個天地異象,也沒有九天玄雷,你至少有點動靜嘛。
劉囂非常確定,這個制定原點法則的傢伙,對儀式感這種意識流一無所知。
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是個堂堂正正的賢者了。
剛才身體所經歷的一系列變化,在史隆被稱為破鏡,具體為什麼這麼叫,不清楚,可能與境界這個名稱有些關聯。
它的實質,是靈體在身體達到極限時進行的一次再塑造,使其在本質上跨越到新的狀態,擁有再次提升的空間。
當然,這肯定不是全部。
破鏡同時還對生靈體魄完成一次全方位的提升,這就包括骨骼、肌肉、皮膚、肌腱、指甲、牙齒甚至毛髮,五感直接飆升至種族閾值。
最後一點劉囂是體會不到了,否則他的感受可能會更為強烈一些。
對於一些種族來說,破鏡給予身體的強化非常關鍵,特別是將身體的某個部分作為武器或防具使用的族群,直接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獸族也是同樣,他們賴以生存的爪子、牙齒、翅膀、鬃毛、尖角,直接迎來一波史詩級的加強,這也是為什麼,領主級和獸主級在某些獸材的價格上差距千倍萬倍的原因。
那些零部件,可不是靠日積月累慢慢變得堅硬或者鋒利的。
伸出手,在池水中擺了擺。
能感覺到肌體各方面的增強,至於強了多少,得從淵池中出去再實際測試一下。
雖然進階賢者的過程有些無聊,但劉囂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張開嘴,灌下一大口池水。
絲絲涼意傳來,以為下班的含珠又被迫投入工作,不過那份激情已經不在了,從池水中汲取的精華比之前的少了太多太多。
這可不是含珠吃飽了或者有情緒了。
而是這個深度的淵池之水,已經不滿足此刻的他了。
繼續下探。
毫不猶豫的繼續下潛,既然來了,肯定要將淵池的價值榨乾。
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一個,而且隨著劉囂進入賢者境階,符合他要求的澡堂子恐怕又少了很多。
深淵,總是能給身處其中的人帶來無盡的恐懼。
無盡的黑,無法完全形容淵池下的一切。
在這個沒有光甚至沒有暗的陌生水底,隨著劉囂繼續深入,他發覺施展夜梟,居然也無法看清任何東西了。
仿佛看得見或者看不見的光,都被某種東西吸走了,同時,激盪的水流也完全平靜下來。
張開嘴,狠狠吞下一口池水。
這一次的效果,足以讓他滿意。
但內心的喜悅卻不足以抵消對周圍的惶恐。
整個世界,安靜得可怕。
他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能依靠視線感知和殺意感應兩個能技來強裝鎮定。
每多灌下一口水,內心都有個聲音在安慰自己,再多待一會,再多待一會就好。
心跳聲就像戰鼓般在胸膛內轟鳴。
劉囂的腦海中總有一個畫面。
在浩瀚幽暗的水底,一個弱小的人類正打著水,懸浮在深海之中,在他周圍,一群巨大的怪物環伺左右,人類卻絲毫意識不到危險的臨近。
使勁搖了搖頭。
強迫自己不要玩這種有人在身後的心理遊戲。
趕緊喝,喝完趕緊走。
就在這時,水流有了微弱的波動。
劉囂猛地一哆嗦,下意識朝水波傳來的方向甩出一記靈閃。
靈能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幽光一閃而逝,恍如划過夜空的流星,沒有給周圍的黑暗帶來一點光輝。
平復了一下心情,剛準備繼續吞咽。
水流的波動接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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