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承身上陡然布滿了戾氣。
他上前一步,彎腰要將顏沫抱起來。
「北承。」
顏菲突然出現在電梯裡,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厲北承。
厲北承皺眉,「讓開。」
「北承,還是讓別人來做這種事吧。」
顏菲對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
立刻有人擠進了電梯,想要將顏沫帶離。
顏沫卻在此刻醒了過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緊緊的抓住了扶手不肯鬆開。
她抗拒的很,不肯跟顏菲的人離開。
「沫沫,別鬧了,你這種情況要去醫院的。」
顏菲故作溫柔的說著,心裡卻恨的要死,而後著急的對自己的人使眼色。
巴不得顏沫趕緊消失,免得在她跟厲北承面前礙眼。
顏菲的人粗魯的去拽顏沫。
顏沫本就沒多少力氣,但依然倔強著。
所以,她是被顏菲的人硬拖出去的,如同拖死狗一樣。
不想顏沫被拖出去的時候,厲北承忽然動了。
他臉色一冷,一腳踢開拖著顏沫的人,而後彎腰將顏沫抱了起來。
顏沫死死的拽住了厲北承的衣服。
厲北承低頭看著她,懷中的女孩一雙明亮的眼睛,早已變得黯淡無神,此刻滿是恐懼。
她那雙眼睛最是清澈。
他最不希望的便是看到她那雙眼裡摻滿了雜質。
厲北承怒了,身上的戾氣四散開來。
「北承。」
顏菲慌了,伸手拽住了厲北承的胳膊。
厲北承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鬆手。」
「北承。」
顏菲倔強著,「沫沫是顏家人,我會處理的!」
「滾!」
厲北承的耐性並不好,一手撥開顏菲的手,而後便抱著顏沫大步離開了。
「北承,不是你想的那樣,電梯壞了,誰都不知道沫沫在裡面,她是顏氏的總裁,誰敢為難她!」
顏菲追了上去,皺眉解釋著,只是她的語氣並不像是解釋的樣子,反而只是冷淡的告知。
秦通伸手攔住了顏菲。
顏菲眉頭微擰,情緒終於繃不住了,「秦助理,我想你沒資格攔我。」
她在對待厲北承的問題上,一向很有耐性。
她不想讓厲北承看到她真實的一面。
對厲北承身邊的人也是如此。
然而,這次卻是真的繃不住了。
憑什麼顏沫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得到厲北承的關心?
就因為那死老頭喜歡顏沫嗎?
秦通對顏菲的態度相當冷淡,公事公辦的語氣響起,「我的確沒資格管顏小姐的事,但我有資格替我們總裁掃除一切騷擾。」
「你!」
顏菲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秦通已經走了出去。
厲北承沒開車,車鑰匙丟給了秦通。
「去普斯。」
「是。」
普斯是南城最出名的醫院,在國際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聚集了國內外許多一流專家。
顏沫的哥哥顏珩就在普斯醫院接受治療。
到了普斯之後,厲北承直接抱顏沫去了急救室。
顏沫的手忽然垂了下來,眼眸緊閉。
厲北承腳步微微一頓,低頭看著幾乎沒了氣息的小丫頭,臉色倏地變了,怒道:「顏沫,不許死,聽到沒有?」
「我厲北承不允許的事,你都不可以做,聽到我說的沒有!」
「厲少。」
「救人!」
說話間,厲北承便抱著顏沫闖進了急救室,看了一眼早就趕來待命的醫生吼了一句,「我不管過程如何,我只要結果,我要她活著!」
「厲少,您先出去,我們會盡力的。」
醫生嚇的冷汗淋漓,這位好歹也是他們醫院的股東之一,他們可不敢得罪。
急救室的門關上,厲北承被隔絕在門外。
他抬頭,眼神陰冷的看著急救室,摸了摸口袋裡的煙。
「總裁,這裡是醫院,吸菸區在那邊。」
秦通指了指不遠處,那有專門的吸菸區。
厲北承看了一眼,還是收起了手裡的煙,站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著。
顏沫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劫,一個小時後被推出了急救室。
但是她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再加上原本的打擊,情緒一直緊繃著,十幾天也沒好好吃過飯。
這麼一下來,身體卻是垮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年輕,恢復能力強,只要好好接受治療,好好養著,便能很快恢復。
秦通按照厲北承的意思去給顏沫辦了住院手續,將顏沫轉到了vip病房。
就連顏沫的主治醫生也是厲北承專門挑的人。
顏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正值中午,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有些刺眼。
窗簾突然被人拉上,顏沫也看清楚了站在床邊的人。
那人背著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身上的氣息一如往日的冷,即便陽光也無法溫暖他。
那張好看的臉,依然莫名的讓人喜歡。
顏沫的心臟狠狠的抽了下,她以為他已經不在意了。
但是他今天將她帶出電梯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淪陷了。
她承認,她忘不了這個男人,依如小時候第一次見他,就喜歡這個模樣帥氣的大哥哥。
一眼誤一生。
顏沫咳嗽了兩聲,嗓子痛的厲害,好似有火在燒。
這兩日滴水未進,她能撐到厲北承去救她,已經是奇蹟了。
站在床前的男人,不知想了些什麼,須臾他倒了杯水給顏沫。
顏沫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受寵若驚掙扎著要起來,卻因為沒有力氣屢次失敗。
厲北承皺了皺眉,下一刻便伸手將小姑娘攬入了懷裡,把水遞到了嘴邊。
顏沫低頭,小口小口喝著,靠在他懷裡的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她從來沒能像是這樣安靜的在他懷裡靠過。
以前她那麼喜歡他,喜歡到成年之後的兩年裡,一直想著睡了他。
所以才在他回國的當天大膽的行動。
直到後來家裡出事,他站在院子裡看著她被顏鵬濤鞭打,那成了她心裡一道過不去的坎。
顏沫喝的很慢,每喝一口嗓子都如針扎般的疼。
從小到大她被呵護的很好,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疼的難受,卻是忍著一滴淚不肯落,心裡想的是顏鵬濤的事。
厲北承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姑娘神情,漸漸變得冰冷起來,那種冷漠足以淹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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