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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青年的虛弱的嗓音帶著隱忍的顫抖,又不由夾雜了一絲委屈和可憐,他眼圈紅紅地看了一眼床邊的男人,好看的眉眼緊緊地蹙成一個「川」字,眼裡氤氳著生理性的淚水。
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厲璟也只能看著干著急,恨不得疼的是自己,他甚至不忍心去看裴桉那張寫滿了痛苦的臉,看著青年痛苦又隱忍的可憐模樣,他的心裡也忍不住揪著疼。
「醫生說了,剛開始會很疼的,等以後就不疼了。」厲璟握住了裴桉那冰涼又冒著冷汗的掌心,眉心也忍不住蹙了起來。
他用手帕輕輕擦去青年臉上的冷汗,柔聲安慰道:「乖,你先忍著,千萬不能動,否則會扯到傷口的,哥這就去叫醫生過來。」
裴桉點了點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要是換作平時,聽到厲璟用這種語氣和口吻跟他說話,他肯定會以為這男人又犯病了,或者跟他耍什麼陰謀,但現在裴桉疼得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根本沒心思注意這些。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厲璟非常著急地抓住了醫生的胳膊,急切地說道:「醫生你看他疼得那麼厲害,你快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一下,要不給他打個止疼針?」
醫生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他平時接觸過很多這種病人,疼得這麼厲害的還真是少見。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厲璟說:「打止疼針是有很大副作用的,病人現在身體虛弱,承受不了這副作用,疼也只能忍著,或者你可以想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醫生你再想想……」
厲璟正說著,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厲璟……我能忍著的,沒事。」裴桉半掀著眼帘看著男人,蒼白的小臉滿是冷汗,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為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沒事,都是一米八的大男人,忍忍就過去了。」醫生拍了拍厲璟的肩膀,「你這表情看起來倒比病人還疼,行了,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在這兒看著病人,別讓他亂動,有什麼情況就找我。」
然而,厲璟並沒有被醫生安慰到,什麼大男人?裴桉在他這兒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矜貴小公主,平時崴個腳都疼得受不了,更何況現在肚子上被捅了一個窟窿,縫了十幾針。
又不是破布娃娃,這得有多疼啊。
厲璟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大手包裹住了裴桉的掌心,視線里的青年緊咬著牙,下頷線緊繃著,臉色愈發蒼白,冷汗已經布滿了整張臉,眼裡氤氳的淚水始終沒有掉下來。
男人又忍不住嘆氣,繼續用手帕擦去裴桉臉上的冷汗,輕聲說道:「裴桉,疼就哭出來,別憋著。」
「嗯……誰說我要哭了。」裴桉努力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他並不想讓厲璟看到自己這麼脆弱狼狽的一幕,啞聲笑著說道:「出去吧,雖然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你也不用一直盯著我。」
厲璟笑不出來,他的眼眶紅紅的,同樣泛紅的眼裡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聲音顫抖著說道:「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受這些苦,都怪我……」
「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覺得丟臉,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咱倆都同生死共患難了,睡都睡……算了,還跟我裝什麼裝?」
「還有,你現在這臉色蒼白的模樣真的不好看,要是讓小孩兒看到了,肯定會把人家給嚇哭的,所以你小子要趕緊好起來,知道嗎?」
他努力說話,分散著裴桉的注意力。
「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裴桉強忍著疼痛,笑了笑,「好啊,不過……我不要聽《小白船》了。」
「給你唱歌還那麼多要求,哥可是不輕易給別人唱歌的,等你好了之後要給我寫一千字的聽後感,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雖然嘴上這麼嫌棄著,但厲璟還是非常換了一首歌,唱的是一首旋律非常溫柔的英文歌,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I closed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I''m standing there……」
男人唱歌的嗓音沙啞又溫柔,跟平時那囂張跳脫的性格完全不同,歌聲聽起來很溫暖很酥軟,雖然還是有點不著調,但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吸引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裴桉的注意力被厲璟吸引過去了,雖然傷口還是很疼,但還是能忍受的,他微微垂眸看向男人緊握著他的手,又抬眸看著男人那張在燈光下顯得柔和的側臉,心裡突然有一道暖流划過。
原來厲璟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裴桉看著眼前的男人怔怔地出神,那沙啞低沉的歌聲還在耳邊縈繞著。
也許是真的太疼了,也許是觸動心裡的某個點,裴桉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圈也開始泛紅,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從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打濕了枕頭。
這麼多年,裴桉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哭過,除了厲璟,上次在厲璟面前哭的時候是他的病發作了,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現在他的病沒有發作,但好像也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怎麼哭了?」厲璟有些驚訝地看著滿臉淚痕的青年,旋即停止了唱歌,他傾身過去,用指腹輕輕拭去裴桉臉上的淚水,眼裡含著一絲笑意,「這就對了,疼就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兒了。」
「你可以在我面前哭,我不會笑話你的,真的。」
裴桉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無息地哭著,連哭聲都壓抑著,要是哭得太激動了會扯到腹部的傷口,厲璟一直在安慰著他,絮絮叨叨地跟他說話。
其實他都明白,男人只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至於那麼疼。
裴桉沒有在厲璟面前哭太久,畢竟還是要面子的,他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過了一會兒他就不哭了。
青年看著窗外逐漸陰沉下來的夜色,目光隨著那一望無際的黑夜飄遠,他蒼白的唇角流露出一絲笑意,「記得小時候睡不著,我媽媽就會唱歌給我哄我睡覺。」
敢情他被裴桉當成媽媽了?
我想當你男人,你卻想當我兒子?
「……」男人頓時被噎住,俊臉上的表情是難以言喻的複雜,他看著青年那哭得紅紅的眼眶,還有鼻尖,頓時又沒有什麼招兒了,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無奈又好笑道:「裴桉,那哥哥以後天天給你唱歌聽。」
裴桉吸了吸鼻子,「不了,你唱歌可比我媽媽難聽多了,我聽了會更加睡不著的。」
果然,都虛弱成這樣了,伶牙俐齒的裴總還是忘不了懟人,一開口就能把人給氣得半死。
厲璟咬牙切齒,佯裝兇狠地盯著他,「小崽子,要不是看你現在半死不活楚楚可憐地躺在病床上,我非得把你拎起來揍一頓。」
裴桉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身上的疼痛依舊在蔓延著,讓人無法忽略,青年不由再次閉上了眼睛,緊咬著牙堅持著,男人那帶著溫度的大手又一次包裹住了他的掌心。
病房裡陷入了一片安靜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越到了晚上,裴桉身上的傷口就越疼,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疼得無法入睡,疼得後背的冷汗都把病號服浸濕了。
這煎熬的每一刻里,守在病床邊的男人都緊緊地握著裴桉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撫,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夜色逐漸變得濃重。
病房裡只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夜燈,仍然備受傷痛折磨的裴桉睜開眼睛,看向坐在床邊的厲璟,男人的神色是掩蓋不住的疲倦,他輕輕捏了捏男人的掌心,「厲璟,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厲璟原本還在打著盹兒,聽到動靜之後便立刻清醒了過來,他伸了個懶腰,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我精神好著呢,乖……你趕緊睡,睡著了就不疼了。」
乖?
裴桉不由想到了白天的時候,男人偷偷在他額頭親的那一下,心裡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厲璟他……到底什麼時候對自己產生了那種心思的?
疼痛使裴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便乾脆把這事放在了心底,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意識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醒,渾渾沌沌的,渾身難受得厲害。
「不要……」
「放開我,不要……」
厲璟也是迷迷糊糊地枕在床邊睡著,突然被一陣輕聲的囈語驚醒了。
他趕緊打開了燈,才發生床上的裴桉已經是滿頭大汗,正無比難受地蹙著眉,蒼白的唇微微一張一合,正不安地說著夢話。
男人的心裡頓時一咯噔,趕緊用手背碰了碰青年的額頭,滾燙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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