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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
這個時間點醫院的病房外面已經很安靜了,凌亂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顯得有些突兀,最終腳步聲在某間病房前戛然而止。
病房裡沒有開燈,林野此時正站在病房外面,背靠著牆壁刷手機,聽到聲音後抬起頭來,就看到眼前已經站了個男人,西裝革履顯得很體面,但人現在有點兒狼狽,眼睛都是紅的。
儘管心裡很迫切見到心心念念的人,但他沒有立刻推開房門走進去,反而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時候嗓音非常沙啞,像是在沙漠裡行走了好幾天的旅人:「裴桉在裡面?睡著了?」
林野頓了片刻,隨後站直了身體,說話時也放輕了聲音:「幾個小時前裴總突然發燒了,39度,他不肯吃藥,醫生給他打了點滴,現在已經睡著了。」
「你進去看看他吧。」
厲璟輕輕打開了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裡面有些昏暗,只有床頭柜上開著一盞橘黃色的檯燈,柔和的燈光籠罩著病床,灑在青年蒼白的臉上。
男人的心裡一緊,他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柔和愛憐的目光停留在青年的身上,也許是因為發燒了,裴桉睡著的時候也不安穩,臉上布了一層冷汗,秀氣的眉微微蹙著,垂在床邊的雙手抓著床單,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厲璟俯身將手背放在裴桉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接觸皮膚,讓他的心尖兒跟著顫了顫,他此時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伸手輕輕握住了青年滿是汗水的掌心,像是無聲的撫慰。
想到外面還有個人在站著,他起身走了出去,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林野,對於這人他是肯定沒有多少好感的,裴桉就是為了他才大老遠跑這兒來,導致發生了這種事情。
「今天謝謝你照顧我家裴桉。」雖是說著感謝的話,但那從那冷硬的語氣里聽不太出來,那張看起來讓人有壓迫感的臉也繃著,他開口問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野也不在乎他的語氣,實話實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不在現場,當時有個小女孩兒被困在了火場裡面,裴總跟那女孩兒見過兩面,似乎很喜歡,我猜是因為這樣他才衝進去救人的。」
「所幸兩人都平安無事。」
「抱歉,我不知道裴總有抑鬱症,還怕火。」林野的表情有些自責,「如果我當時在場的話,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不關你的事兒。」厲璟道:「既然現在沒事了,裴桉這兒有我照顧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林野沒有再說什麼,自己待在這裡也是當電燈泡,點了點頭後便轉身走了,他奶奶也住在醫院裡。
厲璟看著他的身影逐漸走遠,抬手抹了一把臉,轉身進了病房,走近的時候才發現病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此時正睜著一雙浸潤著水光的眸子失神地看著天花板,聽到腳步聲後才緩緩轉動眼珠子看著來人。
突然被這麼一雙眼睛看著,厲璟產生了一種近鄉情怯的的感覺,他喉嚨突然一哽,萬般情緒湧上心頭,怔了片刻才屈膝蹲在床邊,握住了裴桉的手,輕輕撫摸著他蒼白的臉頰。
「乖寶,璟哥在這兒呢,不怕了。」男人的嗓音低啞中帶著小心翼翼的顫抖,他甚至不敢去看裴桉那雙漂亮但無神的眼睛,直到裴桉主動抬手碰了碰他的臉頰,說話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別哭。」
臉頰傳來溫熱的觸感,厲璟才發覺眼眶裡有滴淚水不知不覺掉了下來,裴桉沒有哭,他倒是先哭了,他握著裴桉放在他臉上的手,終於忍不住將躺在床上的人扯進了自己懷裡,緊緊抱著他。
裴桉的身體滾燙得厲害,渾身就像沒骨頭似的任由他抱著,燒得腦子裡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夢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只想一直靠在這個結實溫暖的肩膀里,這裡比角落更有安全感。
厲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他。
裴桉自然也不說話,由於病情復發,再加上白天的時候淋了一身的冷水導致發了高燒,腦子遲鈍得就跟生了鏽的機器一樣,他只是哭。
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發出像小貓似的細細的抽泣聲,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愈發脆弱,晶瑩的淚水划過下頷線,滴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很快就把那裡的布料洇濕了。
「哥在呢,沒事了……」
「乖……」
厲璟動作輕柔地撫摸著裴桉微微顫抖著的背部,一遍遍地低聲安慰著,過了一會兒,他抬手捧著裴桉的臉頰,抵著他滾燙得額頭,彼此呼吸交纏,男人的指腹輕輕抹去他臉上的淚水。
「裴桉,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四目相對,男人的眼神認真又寫滿了溫柔,在柔和的燈光下更顯得繾綣,能活生生地把人的魂兒都勾了去,裴桉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才一字一句道:「厲、璟。」
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名讓人覺得可靠,裴桉自然下垂的手不由抬起抱住了男人的腰,他現在使不上力氣,但抱著他的時候幾乎用盡了全力。
下一秒,厲璟就低頭珍而重之地吻住了青年蒼白乾澀的唇,這是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溫柔而又克制的吻,滿腔洶湧的愛意全都融入了這個吻里。
「我愛你,裴桉。」在間歇喘氣的時間裡,厲璟認真地告白,隨後又低頭堵住了裴桉的唇,裴桉被親得迷迷糊糊,連氣兒都喘不過來,但他就是沒有放開厲璟,反而抱得更緊了。
斷斷續續的一個吻持續了很久。
在安靜的病房裡只剩下彼此濃重的呼吸聲和唇舌相依的輕嘖聲。
「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厲璟的指腹放在青年被親得微微紅腫的嘴角上,輕輕拭去殘留在上面的銀絲,說著他就要起身去倒水,但手腕被人拽住了。
「別走。」裴桉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但那雙泛著水光還殘留著淚水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和委屈,眼尾還紅著,眼巴巴的,就跟無助的小獸似的。
厲璟看得心都要軟了,「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哪兒也不去。」水沒有倒成,他脫了鞋直接躺在了床上,單人病床躺著兩個成年男人實在有些狹窄。
他將裴桉抱在懷裡,手臂圈著那纖細的腰。
裴桉蜷縮著身體,上半身躺在了男人結實的胸膛里。
「睡吧,璟哥抱著你睡。」厲璟低頭親了親懷裡人柔軟的發頂,抬手輕輕覆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掌心下的眼睛眨了眨,纖長濃密的眼睫從掌心划過,有些癢,緊接著厲璟感覺掌心有些濕熱,手腕也被人握住了,竟是裴桉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動作就像小貓兒。
厲璟感覺整個人都酥麻了,下意識要抽開手,卻見原本還躺在他懷裡的人,突然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還在發燒的滾燙身體貼了過來,摟著他的肩膀,有些急切地堵住了他的唇,沒有什麼章法地親吻著。
厲璟的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雙手下意識摟住了青年的腰,唇上傳來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感覺現在的裴桉要把他拆了吃進去。
但這並沒有摻雜太多的情慾,裴桉有欲望,只是這欲望是渴望安全感,唯有更加貼近身邊的這個男人,與他緊密不分,他那缺失的安全感才能找回來,所以才會這樣做。
厲璟知道,所以更加心疼。
他用了點兒力氣,將還在對他亂親亂咬像只野貓兒的青年推開些,摁著他的肩膀沙啞著聲音溫柔哄著:「裴桉別這樣,我在呢,我不會離開你的,別怕……」
裴桉沒說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便有豆大的滾燙淚珠無聲無息地滑了下來,他平時很少哭,這次像是要把最近的眼淚都並在一起流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才擦乾沒多久的臉頰又被淌濕了。
精緻脆弱的美人哭起來確實很好看,但更加惹人心疼,厲璟頓時手足無措,笨拙地抬手擦著他臉上的淚水,反倒越擦越多了。
「小祖宗,算我求你了別哭了好不好?」
厲璟都要欲哭無淚了,雖然媳婦兒主動送上門是件好事兒,要是換作平時他早就撲上去了,但現在明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他又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心疼人還來不及呢。
裴桉還是哭,雙手緊緊攥著男人的衣角,照現在這個趨勢哭下去,明天眼睛該腫得看不見了。
「寶貝兒,你現在發燒了,身體正虛弱,不能做這種事情。」厲璟輕輕將人摟進懷裡,像哄小孩兒似的哄他:「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們再來好不好?」
「現在你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等第二天睡醒之後就沒事兒了。」
「璟哥就在這兒陪著你,哪兒也不去,所以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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