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準備周到,已為虎豹騎建好一處臨時營區,所需的糧秣物資一應區全,三千虎豹騎進營休息,曹休、曹真和臧霸、吳敦一起,來到琅琊兵的軍營。
吳敦此次出戰的主要任務是配合虎豹騎,所以即將出征的五千將士當中,一多半都是搬運糧秣鎧甲的輔兵,真正的戰兵只有一千多人,此時這五千將士都在營中做出征前的準備,人來人往的很忙碌,有整隊訓話的,有搬運輜重的,有準備糧草飲水的,有直接睡大覺的,另外還有一群臨時徵召的青壯夫子太過緊張,坐在營地里木呆呆的發愣。
曹休是領兵打仗的內行,一路走馬觀花看下來,再向吳敦詢問幾句,對琅琊兵的情況就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基本還算滿意。
最起碼,琅琊兵的營寨修建的中規中矩,營中的各種安排布置沒有大的毛病,軍紀和士氣總體上也不錯,只是器械裝備上差了點,這樣的兵雖然不能和虎豹騎相比,但是放在諸侯混戰的建安三年已經算精兵了,難怪臧霸能夠獨霸一方。
曹真沒有多說什麼,神色間卻很是不以為然。
這一方乾坤中的兵馬,實力真的太差!
琅琊兵的營寨修建的中規中矩,卻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營中的各種安排布置沒有大的毛病,但是細節上還有很多不足之處,軍紀和士氣總體上還不錯,卻少了百戰老兵的那股殺氣,至於器械裝備什麼的就更加寒酸。
這樣的兵,也就是湊合能用罷了,反正乾坤門對面只有一千多西涼兵,只靠三千虎豹騎可以輕易的打敗他們,琅琊兵跟著跑跑腿就行了。
最要緊的還是斥候!
斥候的探報準確與否,關係著大軍的生死存亡,過去幾年的軍旅生涯中,曹真對斥候的重要性深有體會,其他的琅琊兵無所謂,派來的這隊斥候卻要嚴格挑選。
「前面就是斥候的營帳。」
隨著吳敦的介紹,眾人來到一個用木柵欄單獨圍出來的營區前,曹休和曹真一起停下腳步,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和挑剔。
營區左邊是一處馬棚,嘩啦啦的水花聲中,有人正在給戰馬梳洗皮毛,餵食草料,曹休嗅了嗅鼻子,還不錯,幾乎聞不到什麼異味,說明馬棚打掃的很乾淨。
營區右邊卻是一片狼藉,幾座帳篷前面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堆堆的雜物,不外乎都是士兵的隨身鋪蓋,臭鞋爛襪一類,正攤在太陽下晾曬,半空中還橫七豎八扯著好幾道繩子,上面掛滿了各種衣物,其中一條繩子上全是花花綠綠的內褲,一陣微風吹來,花花綠綠的內褲隨風飄揚,就像一面面迎風招展的旗幟,旗幟下面,霍然露出幾個白花花的屁股。
曹休和曹真面面相覷。
臧霸和吳敦也是莫名其妙。
他們這才發現,剛才那嘩啦啦的水花聲不僅是給戰馬梳洗皮毛,同時有人也在洗澡,這個時候,兩個赤身露體的傢伙從晾曬的衣物後面跑了出來,嘻嘻哈哈地追趕打鬧,見到臧霸、吳敦等人,這兩個傢伙都是一愣,隨即扠手而立,昂首挺胸,兩手正好擋住下面的不雅處,倒也算得上軍容嚴整。
「參見使君!」
「你們兩個,是我手下的斥候麼?」這兩個傢伙身上光溜溜的沒有任何標誌,吳敦也有些吃不准,如果有膽大包天的袁紹細作這樣化裝潛入,還真是難以辨認。
「正是!屬下名叫馬三飽,他叫牛固,都是斥候隊的人。」
「你們為何在今天休沐,不知道馬上就要出征了麼?」吳敦擺擺手,讓他們兩個趕緊穿衣服。
「知道,我們隊率說,這叫沐浴更衣,能讓我們在出征的時候達到最佳狀態。」馬三飽的回答聽起來也有幾分道理。
曹休和曹真對視一眼,指著滿院子的雜七雜八說道:「這又是做什麼?」
「我們隊率說,這叫輕裝上陣。」
牛固答道:「我們前些日子忙著和袁譚交戰,昨天晚上急行軍趕到這裡,身上的衣服都酸臭了,開春後天氣暖和,虱子跳蚤越來越多,今天的日頭正好不錯,隊率就讓我們洗衣服洗澡,把鋪蓋鞋子也曬一曬。」
「廝殺漢哪來那麼多窮講究!」
曹真嘴裡不屑,身體卻很誠實,聽牛固說到虱子跳蚤,立刻覺得後背上痒痒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忍不住連連聳動肩膀,他兩天兩夜急行軍三百多里,全身上下被汗水泡的又酸又臭,看到馬三飽和牛固洗澡後穿上乾淨整潔的衣服,竟然有一種羨慕妒忌的感覺。
「你們隊率在哪裡?」臧霸問。
「隊率正在帳後練刀。」馬三飽和牛固異口同聲。
眾人又是一愣。
從來只有臨陣磨刀的,沒有臨陣練刀的,這個時候再怎麼苦練,又能有多大提高?大戰之前如果做好了其他的準備工作,就該養精蓄銳,是每個士兵都知道的基本常識。
臧霸一揮手,對眾人說道:「進去看看,看他在搞什麼鬼名堂。」
……
營帳後的空地上,江岳正在練刀。
他的練法與眾不同,不是那種來回遊動,虎虎生風的刀法套路,而是一直站在原地,面對一截一人來高的樹幹反覆劈砍。
琅琊兵在此紮營下寨,大營附近的樹木早被砍伐一空,變成修建營寨的各種原材料,這截樹幹生得歪歪扭扭的還分成幾岔,屬於不堪使用被丟棄的廢料,被江岳搬到這裡,充當練刀的靶子。
蓄勢良久,江岳猛然揮出一刀。
再蓄勢,再出刀。
每一刀都全神貫注,用盡全力,他的衣服早被汗水濕透,面前的樹幹上也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刀痕。
這種日復一日的苦練,提高的不僅是系統里的經驗值,還有全方位的身體素質、距離感、方位感,對武器的熟悉程度、對自身的控制能力等等,江岳不願過分依賴系統技能,況且系統技能也不是萬能的,如果遇到真正的強敵,也許不等你使出「砍頭刀」來,就已經掛掉了。
手腕向上輕輕一帶,順著這股巧勁,深嵌在樹幹里的長刀被輕盈地拔了出來,江岳猛然轉身,持刀面對身後來人,擺出戒備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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