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梔子花開 第3章 陪伴

    那一年夏天，早晨的風夾雜著涼意，拂過籃球場前面那條小溪，盪起點點漣漪。筆神閣 bishenge.com岸邊的青青楊柳，也隨風應和著，在歡愉，恣意的舞動。風兒，你也真夠調皮，看那歡睡的鳥兒都被你叫起，唧唧喳喳叫個不停。廣播站的鈴聲也不甘寂寞似的響起，於是我們開始了新的一天。

    伴隨著響亮的口號，廣播裡播放著早已聽膩了的歌曲，我們沉浸在跑早操的樂趣里。想想那時的班主任，現在都頭疼，因為他肩負著教導主任一職，而且對我們關照有加，這不，在他的監督下，我們的日子過得「不亦樂乎。」運氣不好的是，剛入學那會兒，一不小心就進了優班，逃都逃不了。由於這個優班被全校老師看中，當然也有它的特權。其他班的同學都在班裡早讀，而我們聽到的是:「你們上去拿書，過一會兒去前方草地上背，班長和學習委員監督，我也會來抽查的。」獨有的優待政策，『一日之計在於晨』，看同學們高興那樣，多半又要荒廢這美好的光陰了。「林曉，我回宿舍睡會，要上課的時候叫我一聲啊。」陳飛小跑著向宿舍開溜，還不待我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也無奈，其實我也是挺困的。

    草坪上，隨處可見零星的蚊子低飛，如同學們一樣，三三兩兩的，坐著，走著，談天說地，叱吒人生。我呢，就陪在她的身旁，聽她認真的讀著單詞背著詩，安靜得像個孩子，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於此格格不入的，便是我手中蜷縮著的那本知音漫客，被拿來我打鬧和墊坐，已是破舊不堪。翻動的痕跡，卻永遠停留在那一頁。當然，我們都不是乖孩子，於是讀累了，就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起聊天。當時聊了很多很多，現在卻一句也想不起，只知道聊的很開心，她笑了，笑得很甜很甜。「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發奮忘食，樂以忘憂……』。」每次班主任一過來，便使出必殺技。沒辦法，就好像只背得了這幾句，似乎應付老班，卻是手到擒來。

    「歲月無奈，我們亦笑得牽強。」每天總有許多的理由，賴在她的身旁。「怎麼了，又不吃飯，誰惹你生氣啦」看她沒去吃飯，我當然得關心關心啦。「老師布置那麼多作業，那有時間去打飯啊，還有啊，今早還被老師批了一頓，沒心情。」我便去食堂打飯，食堂規定一次不能打兩份，於是只有乖乖排了兩次隊，主要是看隊的大叔太兇，不然，不然我早插隊了……然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去洗碗，一起做作業。

    喜歡冬天，銀裝素裹的世界，一片潔白，像你，活得青純，笑得乾淨。喜歡下雪，紛紛揚揚的飄落，裝點著回憶。期末考試前一天晚上，雪下得很大很大，似乎是為工作在備考一線的學子吶喊助威。第二天一早，積雪都快達到膝蓋了。走進考場，在激動中奮筆疾書，胡亂作答，交了卷之後，也顧不得心中的忐忑，和所有的同學沖向了操場，草坪。頓時，整個學校陷入了戰爭之中，就連監考的老師都無一倖免，統統受到了雪團的火力覆蓋。所有學生分成了兩個陣營，盡情享受著大自然帶來的美好，揮去了所有的世俗名利，全身心的放縱，瘋狂，。真正障顯了青春該有的活力和生命力……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一群學生，是我長大了，社會讓我改變了，還是我並沒有長大，只是他們行走在人生的路上，慢慢失去了青春的氣息和無謂前進的勇氣。人總要學會長大，但我們依舊要做自己，那些真善美的選擇，我們無論在何時都不能夠丟棄。

    玩累了，就站在她的身旁，幫她拂去衣服上的雪漬，髮絲上的，耳邊的，脖子裡的。她就站在哪，看著她們傻笑，乖得像個孩子。那時候突然好想好想抱著你，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在雪地上印出我們的影子……

    不知她是否還記得，那年的冬季運動會，她身體不是太好，然後長跑的時候看她在拼命的掙扎，我的心好痛好痛，跑完的氣候，我攙扶著她，餵她喝水的時候，看著她的樣子，我偷偷哭了。那時候的她，顯得那麼無助，脆弱，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不用懷疑，要是隨便刺激她一下，她肯定就哭了。那時我在心裡說:傻瓜，有我在，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回憶總是那麼傷人，尤其是那些痛苦的回憶。校園的路，我們一起走過，校園裡的鞦韆，我陪你盪過。草兒叢生了一季又一季，老師帶著的學生走了一批又一批。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我們欣賞了三年的雲起，看了三年的葉落。在學校的不遠處，有一座瞭望塔，它在山的頂峰，周日的時候，我們經常去玩。帶上一堆零食，幾副撲克，幾包煙，兩箱酒，和幾個要好的朋友，不醉不歸。那天，我喝多了，陳蓉扶著我。「你怎么喝那麼多，少喝點不行啊」看她眉頭緊鎖著。「沒事，不用擔心，今天高興嘛」「以後不能這樣了，喝酒對身體不好」「好，我什麼都聽你的，那你以後就在我身邊，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會一直照顧你的」說著，還想去牽她的手，可能是在酒精作用下，不然我肯定不會這麼衝動。「林曉，真的，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這種事情，我還不想考慮」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懇求的目光，我也知道她並不是不想考慮，只是因為她不喜歡我。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強扭的瓜不甜，或許我們只是有緣而無分，陪你度過三季春秋。只是，說放下，真的太難，我曾努力的想要忘記，可印在腦海中，她的臉龐是如此清晰。我告訴自己，我們不屬於一個世界，遲早要分開。可，一切都是徒勞。陪伴她的腳步從未停歇，因為我其實相信就算她是一塊堅冰，也總會融化，我相信心與心的距離總會被拉進。想著總有一天，她會陪在我的身邊，讓我一輩子寵她，疼她，照顧她，最後我發現，我錯了。當愛一個人，愛到迷失了自己的時候，那自己也活得沒有什麼意義了。沒有時光治不好的傷，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儘管難過，我們依舊要勇敢面對。

    「一開始我以為愛本來會很容易

    所以沒有經過允許就把你放心底

    我才發現原來愛情不是真心就可以

    我感動天感動地怎麼感動不了你

    明明知道沒有結局卻還死心塌地

    我感動天感動地怎麼感動不了你

    總相信愛情會有奇蹟都是我騙自己

    以為自己不再去想你

    保持不被刺痛的距離

    就算早已忘了我自己

    卻還想要知道你的消息，」

    一首感動天感動地，唱出了多少人的心聲。那三年，我也曾嘗試去感動她，到後來發現，自己無論怎樣的努力付出，終究挽留不住自己想要的幸福。記得曾經她對我說:感動不是愛，我不想抱著試試的態度，最後傷了你也對不起自己。在那以後，我也就反覆告誡自己，感動不是愛，既然你和我在一起並不快樂，那麼，放手，就成了我最好的選擇。未來的路還很長，於是我把你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安靜的，帶著你去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