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九叔 358 行境幻化

    陳子文跳下鬼洞，背著崑崙神木，做自由落體運動。

    忽然間，身體仿佛穿過一層不一樣的空間，掉入真正的鬼洞中。

    屍氣化降落傘。

    陳子文輕輕落地，腳下是一座無數亂石、屍骨、瓷片、金屬等雜物堆積出來的「假山」。

    陳子文沒有在意，抬頭望了一眼。

    說來奇怪，從鬼洞上方掉落，可以直接進入鬼洞，但從鬼洞下面出去，卻無法爬出去。

    只進不出？

    陳子文猜測，或許這就是身處福地洞天內，無法被外界感知的原因所在。

    但與草廬居不同，鬼洞內一片漆黑。

    草廬居士說五行之中「火」最易得，在這裡似乎並不適用。

    或許陳子文可以將鬼洞上方一切拆除，讓太陽照射下來，但也許那樣只能照亮一部分區域。

    「先在這待一會兒。」

    陳子文沒有立即亂逛。

    先前在交趾浮羅山，為了掩飾分身，陳子文真身被茅山道人擊傷，身體被洞穿，至今傷勢未愈。

    血煞氣的存在，令陳子文不似凡人那麼脆弱，但想要完全傷愈，也沒有那麼快。

    陳子文不想帶著傷到處跑。

    這處鬼洞雖然來過，但內部空間之大，陳子文至今未知。

    裡頭除了那具巨大的、會吸人血氣的神秘骸骨，是否還存在其它危險，誰也不知道。

    所以陳子文進入鬼洞，先感應了下，發現還能感知外界自己留下的那些「標記」後，直接跳下「假山」，找了個位置，將崑崙神木放下，然後打開棺蓋，自己躺了進去，與精絕女王並肩。

    煉化第二分身，除了分出的靈魂與精絕女王屍身契合，陳子文自身氣息，最好也能與精絕女王契合。

    陳子文左眼太極瞳，與精絕女王的無界妖瞳，有一定聯繫。

    但這還不夠。

    穩妥起見，陳子文決定接下來這段時間，自己都要摟著精絕女王，讓她儘快熟悉自己的氣味。

    儘管有一絲猥瑣，可為了煉成第二分身，只能委屈一二。

    為了強大，這並不算什麼。

    陳子文躺進崑崙神木，將自身攜帶的東西放到一旁，狙擊槍、女媧錘、各類蠱蟲與藥降、龍元、林九精血、鬼王心、符、金丹……這些東西成天帶在身邊，陳子文有時都怕丟了，若此處鬼洞能為自己所有，就可以把珍貴的東西都放在這裡。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陳子文摟著精絕女王，發出感嘆。

    忽然間又覺得，此情此景，說這句話，好像不合適。

    搖搖頭，陳子文卸下一身防備，讓分身包裹著崑崙神木，自身血煞氣包裹著女王屍身，慢慢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一睡不知多久。

    醒來時，陳子文輕鬆許多。

    躺在這個黑暗而空蕩的鬼洞中，隔絕外界打擾，沒有爾虞我詐，較之外面的世界更讓陳子文覺得自在。

    人這一生追求的究竟是什麼？長生嗎？

    如果有人得到了長生，又會追求什麼呢？

    感情？權力？金錢？地位？美食？享樂？

    還是那日復一日的空虛背後期待的一絲意外與刺激？

    又或者僅僅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目標或理由？

    檢查了下身體，傷口癒合了。

    陳子文放下感慨，站起身子。

    一眼望去，鬼洞漫無邊際，黑暗是主色調，就連腳下大地，也是扎格拉瑪神山那種黑石。

    可究竟是鬼洞深埋在扎格拉瑪神山內，還是神山被鬼洞所包裹著，陳子文無法確定。

    就像攀爬無法爬出鬼洞一樣，這片鬼洞中的空間，很可能是扭曲的，不正常的。

    「四處走走吧。」

    陳子文背起崑崙神木，以「假山」為坐標，隨意選了一個方位，然後屍氣化馬，往前奔去。

    鬼洞中沒有雷元素，沒有天地靈氣，好在陰冥地氣充足，飛屍在這裡，屍氣可以恢復，不怕累壞了。

    一路疾奔。

    陳子文沿直線行動，一連逛了幾個時辰，仍沒走到盡頭。

    鬼洞空空蕩蕩，沒有人煙，連那些黑麟怪蛇都沒看見。

    陳子文一路留著標記，也不怕迷路，於是繼續狂奔。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子文忽然發現了什麼，加快速度，微微調整方向，往前奔去。

    「這是？」

    陳子文奔至近前，這才發現，自己竟回到了「假山」旁！

    「什麼鬼？我剛才是繞地球跑了一圈？還是一直在按表走？」

    陳子文仔細觀察，發現自己好似真的如環球航行般，南轅北轍，卻回到了原點。

    「鬼洞是個球？」

    陳子文仔細觀察自身留下的路標，沒能看出什麼異樣。

    想了想，陳子文另選一個方位，再度開啟奔走模式。

    又不知過了多久，陳子文再度回到「假山」附近。

    「真是個球？」

    陳子文驚訝。

    兩次奔行，花了陳子文很長時間，無聊與枯燥感讓陳子文暫時停止這項行動，放下崑崙神木，原地休息。

    「所以這片空間是怎麼形成的？」

    陳子文摟著精絕女王，默默回憶胡八一等人說的話。

    據胡八一與雪莉楊說，鬼洞這個神秘大洞，在上古魔國的記載中，被稱之為「僧格南允洞窟」。

    這片空間並非天然形成，而是由「蛇神」的大腦「行境幻化」出來。

    「蛇神」大約就是陳子文見過的神秘骸骨生前祇名當然，這是上古魔國之人給它起的神名。

    「行境幻化」大約是一種將幻境變成真實的能力。

    胡八一等人還在上古魔國見過另一處「行境幻化」。

    那是一座城池。

    陳子文對此不置可否，將信將疑。

    假如真是這樣，這個鬼洞豈不是一個「腦洞」？

    還是一條長蟲的腦洞？

    陳子文對此有些無法理解，莫非這個「蛇神」生前具有「無中生有」這種「具現化」的造物神通？

    這未免太逆天了。

    假若……

    假若真的是這樣，那麼，其它福地洞天小空間的出現，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神魔的腦洞？

    那麼大千世界呢？

    造物主的腦洞？

    我莫非身在別人腦洞之中？

    陳子文搖搖頭，覺得這種想法就好比《盜墓筆記》青銅門背後，乃是三叔的腦洞，每隔十年小哥就要代替吳邪前去受他yy……

    實在太荒唐了。

    陳子文停止瞎想，決定再休息一會兒，然後去看一看那副神秘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