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子文目光投來,這一次,任大少只覺被一頭勐虎盯上,一股涼氣從頭到腳,最後堵在喉嚨里,仿佛要讓人窒息。
「我、我是、老祖宗找你……」
任大少說話結巴。
眼前一地狼藉,不知是否死了人,卻至少被廢了幾十個。這種場面,幫會混戰也不過如此。可誰又能想到,這只是一人所為?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輕易做到這些,並且連衣服上都不曾沾上一滴血!
任大少手裡拿著照片,見陳子文向他走來,嚇得連連後退。
然而身子一頓,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眼前之人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任大少腿一軟,險些癱坐在地,手中照片被一股無形之力拽出。
陳子文自空中摘下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與陳子文相貌一樣,但陳子文肯定這不是自己。
不知想起什麼,陳子文心中有所猜測。
「你口中的老祖宗姓甚名誰?」陳子文問道。
任大少嚇得不輕,竟一時說不出話。
「任菁菁?」陳子文問道。
任大少搖頭。
「任珠珠?」
任大少勐地點頭。
他仿佛終於從一股強大至極的壓迫中緩了過來,渾身是汗:「老祖宗讓我來找您,請您去任家一趟!」
說著,任大少小心看著陳子文。
他神色畢恭畢敬,見陳子文沒有一巴掌將他拍死,這才鬆了一大口氣,心中不由暗想,為長者諱,眼前之人直呼老祖宗姓名,莫非果真是老祖宗的師父?
那這人如今幾歲?
老怪物?
任大少深思極恐,卻不敢多問。
方才陳子文靠近時,他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種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與壓迫感,比直面勐獸還要可怕。
這沒什麼可笑的。
不遠處司機那廝還嚇得躲在車上不敢下來呢!
任大少覺得自己不慫。
陳子文沒有理會任大少的心理活動,聽到有警鈴聲音向這邊趕來,平靜地一道火光將手中照片燒成灰盡,而後看向任大少:「地址。」
任大少反應慢了半拍,急忙說出任家莊園位置。
「您要幾時過去?我們可以安排渡船!」任大少也聽見警鈴聲漸近,知道此事有些棘手,咬了咬牙道。
陳子文搖搖頭:「不用。」
說著,身影一晃,憑空消失地無影無蹤!
任大少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來回扭頭張望,最後瞪著後方車子裡的司機,大聲道:「看到沒有?他不見了!剛才就在這裡……」
司機同樣瞪大著雙眼,仿佛大白天見了鬼的表情。
……
台島。
任家莊園。
任天行從外頭回來,接過傭人手中水杯,大口喝了幾口,驅散了一些暑氣。
身為一家之主,任天行已年近六十,當年任忠老年得子,對他這個小兒子寵得不行,如今自己身為人父,並有了孫子孫女,就連曾孫都有了,才知道維持一個大家族任重道遠,時刻不得掉以輕心。
「沒出什麼事吧?」
妻子幫忙脫下外套。
任天行搖頭:「沒事。一群人狗咬狗,暫時還不敢動我們任家。只是沒想到陳家和李家那兩個老東西竟然聯起手來,打了我個措手不及,讓兩家吞下了城南那塊地!」
妻子與他相伴多年,知道丈夫話有保留,恐怕是在外受了不少氣:「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了不得我們關上門來過日子。」
任天行搖頭:「哪有那麼簡單,這些人都屬狗的,你退一步他進三步,不把你剝皮抽筋不會甘心。」
說著,他看向妻子:「老大那邊有消息嗎?」
妻子搖頭:「沒有。東京那麼大,要找一個人好比大海撈針,何況那消息未必是真,也許看錯了,又或者只是長得像而已。」
任天行嘆道:「其實我覺得也是徒勞,以二姐的形容來看,那個人實在不像是會長期鬼混在歌舞伎町。」
「你們男人嘛也難說。」妻子哼道。
任天行避過這一話題:「聽說二姐還找了老二去辦這件事?」
妻子點頭:「二姐覺得那人有可能會回老家,就讓老二派人去看看,不過老二不信這個,打發他那個大兒子去了大陸,省得他家那口子成天給他臉色看。」
「大陸老家……」任天行點點頭。
妻子見他眼裡有所追思,好奇道:「話說你見過你大姐的師父嗎,真的有你二姐說得那麼玄乎?」
任天行搖頭:「我一次也沒見過,只是在大姐二姐還有父親口中聽說過有這麼個人,當時我家能在兩廣發展那麼快,就是受了那位大軍閥的照顧;包括家裡的那幾位靈尊,其實也都是那人的妖寵。」
說到這裡,任天行不自覺皺起眉頭。
家中幾位靈尊力量強大,可以說,任家之所以能在台島站穩腳跟,多虧了幾位的守護。
可是,妖性難馴。任家這些年供奉幾位靈尊畢恭畢敬有求必應,那幾位靈尊依然對任家毫無認同。
只聽大姐一人的話!
一旦大姐不在,幾位靈尊或許會離任家而去。
其中還包括大姐身邊那位心思單純的阿呆屍尊。
任天行有些心累。
他之所以費盡心思去找人,就是因為他大姐情況很不好。
任家能發展至今,任天行比誰都明白,他大姐就仿佛一根定海神針,雖然幾十年未出,但只要存在一日,任家就無人敢動。
可是,任家的這根定海神針要倒了。
前不久,大姐見了他與二姐一面,讓他準備後事。
任天行第一次覺得天都要塌了。
任天行這輩子最敬佩的人不是父親,而是大姐。
無論是小時候大姐從那具恐怖殭屍口中將他救下,還是來台島後殺服四面八方……在任天行心中,大姐似乎無所不能!
當年為了救他,大姐身體被殭屍撕碎,都能活了下來,如今卻讓準備後事,這就意味著,再也沒有辦法能讓此事挽回。
就算全世界最好最貴的醫生到來,也無濟於事。
大姐對他眼中的絕望視若無睹,也許是早就沒了對人世間的留戀,也許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延續生命。
最後,二姐找到了他。
告訴他如果能找到一個人,或許大姐還能救。
而那個人,就是大姐當年的師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6s 3.64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