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九叔 664 《僵約》

    1998年。

    港城一所小學，況復生坐在課堂上，手托腮打著瞌睡。

    「況復生，又在做夢啊！」老師發著批閱後的作業，走到近前，「昨天的作文寫的是什麼？念給大家聽！」說著有些生氣地將一張紙發給況復生。

    況復生是個模樣可愛的正太。

    他接過作業，抬頭望著女老師：「周老師，不念行不行？我怕影響其他的同學。」

    「怕丟人？」周老師沒好氣道，「念啊，讓其他同學笑笑你也好！」

    況復生無奈起身，聲音有些幼稚，又有點滄桑地念道：「題目『我的生日願望』——

    「一年容易又生日，生日願望何時了。生命本有涯，我卻永受罪」

    哈哈哈！

    旁邊同學紛紛笑了起來。

    周老師絲毫不阻止：「同學都笑你了，接著念下去。」

    況復生嘆了口氣，只得繼續道：「願時光快點消逝，願生命快點結束，願不再有明天，願地球沒有永恆，願一個六十八歲的人像一個六十八歲的人。」

    「哈哈哈哈」同學笑成一片。

    周老師又氣又鬱悶：「簡直是胡鬧！你知道伱寫的是什麼嗎？」

    況復生癟癟嘴：「我當然知道了，是你不明白。」

    「況復生，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為自己成績好就胡說八道！」周老師見況復生不以為然，生氣道，「好，我現在提問，你不會的話今晚就留堂——」

    「唐代兩大詩人是誰？」

    「杜甫和李白。」

    「破釜沉舟的典故是——」

    「楚霸王！」

    「誰被十二道金牌——」

    「岳飛！」

    聽著自己故意刁難的題目被眼前這個小學二年級的小孩一一答出，周老師只覺更生氣了：「你能不能讓我問完了再回答！」

    「好啊。」況復生點頭。

    一旁有個小女孩見此「嘻嘻」偷笑起來。

    周老師繼續問：「古時候誰吃了仙藥之後奔月的？」

    「是嫦娥。」況復生再次回答出來，並補充道，「要不是古代人撒謊的話，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因為月球表面沒有大氣層保護，空氣和水分都不能保存，加上伽馬射線和接近零下一百五十六度的低溫當然，如果嫦娥是外星人則另當別論。」

    一番言論，聽得教室里的小學生同學一愣一愣。

    一旁那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更是起身鼓起掌來：「好棒！復生真聰明！」

    周老師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阿may，出去！」

    小女生被叫出去罰站。

    下課鈴聲這時候也響了起來。

    放學了。

    教室外。

    陳子文透過窗，看著被老師叫到音樂教室重寫生日願望的況復生，微微笑了笑，對站在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高大男子搖搖頭，似有點疑惑。

    「為什麼希望生命快點結束？」高大男子問。

    陳子文回答：「我也無法理解。」

    高大男子有了幾分興致：「人果然是一種複雜的存在。」

    陳子文見祂陷入思考，也不打擾，安靜站在走廊上，看著教室里況復生叛逆且開心地彈起鋼琴。

    況復生是殭屍。

    一具與《僵約》男主況天佑一同被將臣咬了的二代盤古殭屍。

    這個外表看起來七八歲的小男孩，其實已經六十八歲了，當年在紅溪村，他小小年紀被轉化成殭屍，身體便永遠停留在小時候，甚至讀了二十年的小學二年級，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況復生與況天佑定居在港城，偽裝成一對父子。

    況天佑是一名警察。

    由於況復生永遠不會長大，每隔幾年，二人就要換一處住處，也會給況復生換一所學校。

    「不喝新鮮人血，長期營養不良，心智也像小孩子。」

    陳子文觀察著況復生。

    生理會影響心理，況復生儘管六十八歲了，但像一個小孩子勝過像一個成年人。

    教室里彈著鋼琴的況復生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觀察他，直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他這才停止彈奏。

    身為殭屍，況復生聽覺不弱，他耳朵一動，便聽出是班上那個一直有些喜歡他的女生阿may，頓時瞄了一眼門外，抄起書包，準備跳窗逃跑。

    可是就是這一眼，況復生才驚訝地發現，音樂教室外的走廊上，竟還站著兩道身影。

    這是兩個陌生人，況復生沒有見過。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之前竟毫無察覺。

    「是被我彈的鋼琴聲吸引過來的老師嗎？」況復生懷疑是自己之前彈琴太投入。

    有人看著，自然不能跳窗，況復生快速移動到教室後門，在阿may開門的同時，打開後門逃了出去。

    開溜時，況復生還對陳子文二人笑了笑。

    陳子文回了個笑臉。

    「復生？復生？」

    音樂教室里，阿may拿著兩根棒棒糖，沒看見況復生，於是走到另一側窗戶旁，往樓下看了看，果然發現況復生正背著書包朝籃球場外跑去。

    「復生，等等我！」阿may飛快追了上去。

    「這就是愛嗎？」

    高大男子好奇。

    陳子文跟著阿may的方向走，聞言搖頭道：「只能說情竇初開吧。」

    「有區別嗎？」

    「一個深一個淺吧。」

    陳子文隨口回答。

    高大男子想了想，搖搖頭，似乎沒想明白。

    陳子文見祂如此，笑道：「老王，要不你找個人談個戀愛試試？」

    高大男子搖頭，又反問道：「為什麼又叫我老王？」

    「你不是殭屍王將臣嘛。」陳子文說了個爛梗。

    高大男子正是將臣，聞言也不知get沒get到，卻也沒有介意陳子文胡亂篡改祂的姓。

    二人漫步跟著走出校園，便見一個怪叔叔纏上了阿may。

    「小妹妹，玩不玩遊戲機？」

    怪叔叔一臉猥瑣，見阿may拒絕後想要跑開，更是上前打算抓住阿may。

    「這也是愛嗎？」將臣皺眉。

    陳子文搖頭：「這叫耍流氓。」

    說著，陳子文扭頭看了一眼出現在不遠處的況復生，大步上前，一腳將猥瑣男子踹飛。

    「教訓壞人的事就交給大人吧。」陳子文對況復生道，說著揉了揉阿may腦袋，「去玩兒吧。」

    阿may顯然是個大心臟，道了謝後，立馬跑向況復生，遞出手中棒棒糖：「復生，請你吃糖。」

    況復生接過棒棒糖，偷偷瞄了瞄陳子文與將臣，目光有些警惕。

    不過身為殭屍，他並不怎麼害怕，甚至小聲嘀咕道：「還不知道誰比誰大呢。」

    陳子文知道即使沒有自己的出現，況復生也能輕鬆憑藉60年功力的一拳「英雄救美」，畢竟眼前這一幕，與《僵約》中發生的幾乎一樣。

    只不過，陳子文四下感知，竟沒找到況天佑。

    看來自己的出現，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僵約》。

    「小朋友，嫦娥是存在的哦。」

    陳子文朝況復生笑了笑，便與將臣一同離開。

    這次來到學校，陳子文並不是為了尋找況復生，而是試著找一找《僵約3》中的人王。

    可惜找了幾處，都沒能找到。

    仔細想來，當年給自己當過司機的那個「羅大佑」，沒準就是人王伏羲也說不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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