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洗腦、記憶抹除……這些屬於魔法範疇的技能都不是秦恩擅長的東西。雖然有薩麗艾爾附體後短暫的感覺到魔法帶來的力量……可是魔法這東西向來都是需要基礎的。魔力不過是學習魔法的基礎條件,要是沒有基礎條件根本無從談及學習魔法,但若不按照程序學習的話,空有大量的魔力也沒任何用處,魔法它跟數學一樣複雜的,根本不是你心念一動就好的東西。
並且魔法也不是一個有一個好老師教導就能學會的東西,霧雨魔理沙為了放出魔法也投入了自己大半青春……帕秋麗-諾蕾姬終日沉溺於魔法術式的研究當中卻毀掉了自己的身體,變的孱弱還得了哮喘病,借著薩麗艾爾的加成才勉強獲得入門門票的秦恩自己琢磨琢磨就放出魔法對於那些對魔法投入大半生的人也太不公平了。
秦恩缺少魔法師的素養,不具備成為魔法師的條件,他是屬於超能力系的超能者,與鍛煉基礎的修行者們走的是不同路線。
不過這並不妨礙秦恩從魔法中學習找到靈感,【破壞思維】就是如此,利用現有的條件將身體部分靈體化穿過r體的防護直接進入核心,在其中實體化——魔法的效果是借用魔力去衝擊精神、記憶力,而秦恩則是借用物理上的衝擊力與攻擊性能,利用自身條件達成差不多的效果,將這隻月兔的大腦構造徹底粉碎,然後再重新用時間逆流將其治癒。
只要人的死亡沒有超過一段時間,秦恩的時間逆流是帶有復活效果的,可是又和正常的復活不同的是,在手臂碰觸到其大腦的過程中,秦恩具備了近距離施法影響的條件,月兔被破壞的大腦在恢復原樣的過程中,秦恩緩緩抽手,靈體的手臂撫摸著脆弱的大腦施加時間逆流的力量,縮小篩選的範圍,篩選縮小到只有其記憶的地步,然後進行刪減,銜接。
破壞,重塑,缺失,銜接,替補,替換,修正,完成
比剪輯視頻還簡單——前者還需要看教程,而秦恩的利用超能力再生卻是很簡單的,若是變成遊戲模樣的話,c作秦恩進行記憶刪改,只要按照提示出來的qte按鍵進行c作罷了:沒有時間限制,只要別按錯了提示按鍵就成,c作艱難的很:而當完成這些工作的時候,黑色的靈體再次抽出手後,靈仙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月兔的氣息變的虛弱了很多。
若是說之前這隻月兔給靈仙的印象是一個狡黠的小傢伙,那麼現在她給少女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大病惡疾剛剛康復的人,氣若遊絲,臉色呈現病態般的蒼白渾身篩糠般的抖動著,光是看著,都覺得呼吸都很困難,靈仙不忍心繼續再看下去,繞到後面準確的瞄準後腦一記輕擊,被抹除掉記憶死而復生的月兔終於暈了過去,在向前倒去的時候靈仙伸出手將其攔腰抱住,緩緩的放在旁邊的小樹上,在陷入暈厥後這隻月兔終於鬆懈了下來,被失去的記憶所迷惑的少女靠坐在樹幹上,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著。
「它很虛弱啊……」
秦恩不以為意的回答道:「死而復生怎麼可能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時間逆流復活的過程中,可是要連死亡的過程帶來的痛苦都要重新逆推算一番的。」
粉紅色長髮的少女沒有說話,看著面前失去自己身體的鬼魂,憂鬱的嘆了口氣。
鬼魂好笑的說道:「用不著你可憐我,痛覺神經信號就是那麼個玩意而已,我早就不在意了。」
所謂的疼痛,不過是身體給予的警告信號,當疼痛無論怎麼疼都不會給身體帶來威脅的時候,它所帶來的壓力就沒多少了。畏懼疼痛,是畏懼疼痛後面的死亡,害怕在受到攻擊的時候,身體機能受損與殘缺,然而時間逆流的完美復活讓秦恩不再畏懼疼痛與死亡。從客觀來說是個不錯的警告信號,知道讓人受到攻擊的時候做出什麼樣不同的反應……威脅上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要是真害怕死亡,可以嘗試移除痛覺神經或者是服下特殊藥物來克服,這也是一種辦法。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你獲得了時間能力,亦能做到同樣的事,將來受傷的時候可由不得你矯情。」
「我儘可能會去習慣的。」靈仙答道,隨後,少女再看向那隻暈倒的月兔再次徵詢秦恩的意見:「我們接下來怎麼處置她?將她關起來麼?」
「不用了,虛弱狀態會持續段時間,過去這段時間後她就不再是個威脅了」
「你不考慮利用她麼?像是稀神探女那樣注入新的記憶來增加我們這方面的夥伴?」
「世界上哪裡可能找到那麼多志同道合的人!我可沒信心說服她做什麼事情,能力方面我只會簡單的剪輯修改,不會憑空製造不存在的東西,妥協風險太多,我不能容忍任何的冒險。」
莫名的,靈仙想起了那個『幫助』過二人的神秘女人,借著秦恩這裡的信息,她知道了有關那個女人的消息。
雖然說質疑一個幫助自己擺脫洗腦的恩人不太對,但靈仙卻仍然忍不住問道:「那你相信嫦娥麼?」
「我不放心。」
秦恩的回答,並不算是出乎意料。
「與嫦娥的合作有變數,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我們沒有選擇,她也沒有選擇,我們才能夠這麼合作的。」
「可是……嫦娥與這隻兔子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簡單說,是看人。
嫦娥是一回事,這只不知名的月兔是另外一回事。嫦娥好歹是月之女神,這隻月兔……秦恩承認其有些本事,可是這點本事,卻反而是個問題。秦恩不可能縱容『尊嚴』和『底線』被冒犯。以前還沒一技之長的時候都因為自己不可冒犯的底線甘當過河卒在八雲紫和蕾米莉亞之間的夾縫尋找機會拼搏。有了超能力以後,秦恩不可能承受這種『屈辱』。底線、能力、信心的變化拔高了自尊,先有了力量,有了信心,才有的『尊嚴』,『底線』亦稍微拔高了那麼一點罷了,沒能力嬉皮笑臉苟且求生罷了,若是有能力底氣後還任人欺凌冒犯就說不過了。
人總是有變化的那天,秦恩不可能永生永世都像剛到幻想鄉那般笑嘻嘻的。
嫦娥被囚禁了不知道多少個春秋歲月,其屬下僕從早就四散到月球各地,根本集中不起來,秦恩擔憂嫦娥值不值得信任,嫦娥還擔心秦恩等人是不是需要信任的呢。
「我們擔憂嫦娥,嫦娥何嘗不是在擔憂我們。」
麻稈打狼兩頭怕,被囚禁在深宮內的嫦娥本體肯定也有秦恩和靈仙一樣的問題存在,但雙方力量地位差異不大,再加上有共同目標的緣故,開始磕磕碰碰的試探對方。
求同存異,一點一滴的進行合作,尋找解決兩人問題的出路,而等問題真正被解決的那個時候,兩人才會揭開自己真正的面目吧?
不過到現在為止距離那個目標還有些遙遠就是了。
秦恩抬起了自己的手,一團好像是桌球大小的金色光團在其掌心中,如同夜晚中的燈光般,閃閃發光。
「這是我從時間軸中拷貝複印下來的東西。」
標註標籤,檢索時間軸,然後將其複製下來抽象概念。
「有關這隻月兔的所思、所做、所為,行動的原因,還有後續一系列的行動過程、緣由,都在這裡。」
靈仙自然的從秦恩的手中接過這團小小的金色光球,霎時間,那隻月兔少女一系列的心理歷程、記憶、思維方式全都被靈仙簡單的了解到了一些,其行動的理由,也大概知曉了。
靈仙與秦恩不再將那個兔耳少女當做威脅了,它之所以偷窺跟蹤無非是看到自己曾經認識的熟人以不認識的形象登場的時候產生的好奇與迷惑罷了。
秦恩去掉了記憶,而復生後的虛弱會伴隨這個月兔少女大約幾十個小時的時間,慢慢調養最起碼能拖延段時間,時間長了,這個隱患自然也會被消除。
「他的大腦我將其時間恢復到遇到我們之前了,他的記憶是停留在幾天前遇到我們的時候,因此你這幾天小心點不要被其看到就知道了。」
「明白。」
只要小心避開康復後的這隻月兔,就不會引起記憶方面的甦醒,不碰觸那個機關,一切都好說。
「另外在剛才抽取記憶重新洗腦的過程中我察覺到了點有趣的東西。」
有趣的東西?靈仙歪了歪頭,看著面前男人。
「月之民的死亡,不會引起靈魂出竅……在她死亡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像是吸塵器那樣在嘗試吸收他的靈魂?」
「吸收她的靈魂?那若是說,我們真的殺死她的話,她的記憶會被月之都知曉?」
「恐怕正是如此——」
饒是靈仙也不禁感到一陣後怕,同時也為秦恩的選擇而慶幸
死亡會引起污穢,月之民知道這點後自然會做點特殊的處理,吸收掉可容許範圍內的污穢。
那麼,進一步思考,月之民若察覺到有污穢在肯定會進行調查,秦恩不敢保證月之民的官僚會跟地面上的官僚那般磨磨蹭蹭,若是秦恩沒復活那隻兔子,事情必然會露餡。
「在月之都內,最好還是不要遇到第二次這樣的事。」
這一次是兔子落單被找到了,下一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要解決問題,必須要按照月之都的規則內進行規範了。
鬼魂秦恩不愉快的說道。「我討厭月之都!」
靈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說道:「我不喜歡月之都。」
沒人喜歡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月之都,遠遠要比地上世界還要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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