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具屍體橫於小道當中。?ranwe?n?w?w?w?.?
它們當中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人,他們全無知覺的趴在山林小道當中。
宇佐見蓮子蹲在地上,抱著翻江倒海的小腹,臉色鐵青。屍體上淡淡的焦味讓她臉色慘白。
數十人都是死於高溫的靈氣彈造成的攻擊,這些鋌而走險要襲殺宇佐見蓮子的人們,僅僅掙扎不到十幾秒的時間就被宇佐見蓮子全部擊敗。
理所當然的,看著他們這幅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就知道。根本不需要換成蓮子這樣的異能者,換一個身體素質稍微好一點的,心裡素質合格的成年人就能夠擊敗這群人。
但對於蓮子來說一直都被大人仔細保護好的蓮子來說,對付這麼一群可憐的人卻是第一次。
它跟在紅魔館的時候不一樣,被關在紅魔館的時候蓮子處於一種走投無路的狀態,而且那個被蓮子殺掉的人的確引起了她的敵意與恨意,所以下手自然沒什麼保留。
向著可惡的、邪惡的、可怕的敵人挑戰是需要大量勇氣的,而像是宇佐見蓮子這樣『被動』型的人來說殺掉和自己無關的可憐人也是需要足夠的勇氣。
屠殺和單純的殺死別人是有差別的,弄不好一個人就要留下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心理陰影:現代人雖然有著古代人沒有的強悍體魄,可現代人的心靈也比古代人更加感性、纖弱。
「是他們想殺了我的,是他們想殺了我的……」宇佐見蓮子不斷對著自己說著這些事情,勉強的才將這些被自己虐殺的人形象從大腦中驅逐出來。
但是隨後異常的動靜吸引了蓮子的注意力,少女轉過身去看,卻見到秦恩卻是閒庭信步的遊走在這些人當中,像是散步一樣悠閒的走在這群人周圍,用木棍將趴在地上的人翻過來。
「有活口在啊。」秦恩用木棍挑起了一個婦女,蓮子在看到她面孔的時候頓時一愣,這人正是之前在未來視中給自己致命一擊的一群人當中其中一個。
也許是僥倖也許是什麼,這個快餓死的女人沒有因為被蓮子擊倒而死亡,而是苟延殘喘的剩下一口氣,嘴裡呢喃的念著一個小女孩的名字。
更加幸運的是她的女兒也正躺在旁邊,雖然額頭上受了點傷,可是卻氣息還是存在的。
「可憐的女人。」秦恩說著,然後將木棍對準了婦女的心臟。
「秦叔,你是要……」
噗嗤。
話還沒有說完,秦恩的木棍就戳了下去,看上去脆弱的木棍仿佛是鋼刀一樣直接貫穿了婦女的心臟,刺激性的痛苦讓女子的眼皮動了動,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但是下一步秦恩卻根本沒有讓她睜眼的時間,髒兮兮的鞋底狠狠的踩了過去,施加了一下壓力,女子的腦袋就像是西瓜一樣被踩碎,連殺死自己的人是什麼樣都沒看到。
伸出手一抓,一層迷濛的白霧被他捏在手中,那個東西像是一條黃鱔拼命掙扎著,但始終被秦恩死死的捏著不鬆手。
「宇佐見蓮子。」
秦恩念著自己女兒的全名。
「記住,殺人務必要進行到底,殺死人後無論如何必須要在屍體上補下致命一擊,同時絕對不能讓被你殺死的人看到你。」
「為什麼,這麼做?」蓮子不解、不忍、不明的問道。
此時此刻的秦恩與宇佐見蓮子認識的那個秦恩仿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那無慈悲的冷酷和殘忍讓少女有些畏懼。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詛咒的。」然而進一步回答的卻並非是對蓮子的軟弱做出的嘲笑聲。
秦恩捏者那個女人的魂魄,溫和、平靜,像是一名老師般耐心的向著她講道:「不要小看死人臨死前的執念,一旦對方將你的面孔記錄下來,會給你帶來一定的隱患。」
「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不能小覷任何一個凡人,發現敵意立刻斬草除根,不留禍患方是長久之道。」
蓮子皺著眉頭問道:「死者會像是小說話本那樣回來復仇嗎?」
「對的,被『主人公』無意間發現的『犧牲者靈魂』,帶著前世的怨恨覺醒的主人公……小說話本已經將那種可能性給你展現出來了,因此你絕對不能留手,哪怕對方是無名小卒。」
「當然,有時候就算被看到被發現也不要緊。」秦恩的語氣越來越平靜,越來越溫和,但是手中的薄弱靈魂的掙扎更加劇烈了。
緊接著秦恩的手腕用力捏住了殘魂,整個殘魂就在它的力量下四分五裂,然後秦恩又將這些破碎的靈魂抓到手中,緊接著又重複將其粉碎。
唿!
蓮子聽到了這麼一個聲音,然後原本四分五裂的魂魄這次徹底的變成煙霧消失不見了。
「殺了人,就要抽出他的靈魂阻礙他去轉生或者是附生什麼東西,將靈魂破壞後還會殘餘本能這種玩意,所以要進行二次破壞,這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
隨後秦恩走向其身旁另外一具屍體,那個屍體正是那個身材幹癟的女孩,它正在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秦恩。
秦恩故技重施,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營養不良的小孩就有任何留手,魂魄被秦恩捏在手裡,一行血淚從那個女孩的眼中流淌出來。
「秦叔,差不多就好了吧?」宇佐見蓮子有些不忍的說道。
秦恩有些驚異的說道:「你不是沒看到自己的未來吧?她在你的小肚子上插一刀的事你忘了?」
「不要跟我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等蓮子開口說話,秦恩就捏碎了女孩的靈魂,隨後一抹光被投入了蓮子的腦海當中。
作為繼承了時間能力者的蓮子頓時看到了秦恩丟過來的記憶,那是站在時間線的角度上看到的這群難民移動的軌跡。
這個女孩本來是個平淡無奇的小丫頭,但是在成為難民後卻是一步步跟著自己的母親和隊伍在逃難的過程中做的一些事。
其中有三個記憶最為明顯,其中一個是女孩被婦人抱著,婦人將其放在某個小地主家庭中寄養,少女卻趁著這一家人昏睡,小女孩卷著給自己的銀兩揣著大餅就逃離了這個小地主的家,和母親會和,繼續開始逃荒。
第二個記憶是他們遇到了另外一群難民,雙方開始打了起來,最後被打死的難民屍體被丟進鍋內,小女孩捧著不知道什麼肉在那裡貪婪的喝著肉湯……
還有一個記憶就是對付類似宇佐見蓮子那樣的人,一個處世經驗不足的少爺好心收留這些難民,小女孩卻仗著自己的形象趁著那位富家少爺招收難民的時候裡應外合,最後那位白白瘦瘦的富家公子在驚慌中被難民們剖心挖肝,煮著吃掉了。
「我等時間能力者是不能只看眼前的東西,蓮子,你記住,眼睛所見,耳朵所聽的東西,都可能是假的,作為時間能力者還用尋常人的辦法去觀察別人,這是錯誤。」
饒是宇佐見蓮子有心去洗地都沒辦法洗了。
「他們很可憐,但是卻一點都不可惜,你可憐她,你為什麼不去可憐那家好心收留女孩的小地主?你可憐她你曾想到那些無辜的旅人?好吧,這些可能不是其本人的意思,但是仗著年齡小的樣子去騙那個傻小子的事找誰算賬?就是因為她弱小、因為她是女孩就有理麼?」秦恩諄諄善誘道:「記住了蓮子,人類墮落成野獸,真的非常容易,而一旦變成野獸你就不能用文明人的方式去看他們了,你可以說他們可憐,但你不能就此寬恕他們,寬恕他們是死者自己的事情,我們只要將他們送去見犧牲者就好。」
「那……若是我們作為超能力者被人殺死呢?」蓮子不安的問道。
秦恩理解蓮子為什麼表現的這麼軟弱了。
她是在擔心『因果報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擔心自己施暴的時候,早晚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有人富強,那麼必然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在受苦,這些都是因果,但是……你要記住,蓮子。就算你真的是個吃素的聖人,你的敵人仍然會殘酷的對待你,道德、底線、規則的確是有些威懾力,但世界上總是不少那種『缺心眼』的『愣頭青』再者說,若是有敵人來復仇,沒必要驚慌,你其實也沒必要因此悲傷或者感悟什麼,對於那些找茬的人你只要貫徹好你自己的意志就好了。」
「貫徹自己的意志?」
這種在漫畫上非常常見的用語讓宇佐見蓮子覺得格外熟悉。
「簡單說就是我能殺掉你爹媽,自然我也能殺掉你,我能殺掉你一次我自然能殺掉你第二次並且絕對不給你第三次機會,並且讓你身邊的人徹底沒機會來找我的麻煩。」
「這、這,秦叔你這台詞是不是也太霸道點了……」
跟熱血漫畫雜誌上的說明完全不一樣啊。
而且這種霸道和不講理,和之前講的話完全矛盾啊。
秦恩聳了聳肩:「你覺得我說的話沒道理你可以不聽,你要是真的決心去當聖母,我也無妨。」
反正我tm就是隨便口胡的。
「有些事你在闖蕩的過程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不過你要是真的不適合在外面闖蕩我會叫你回家呆著,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
一個吃飯的閒人還是養得起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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