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張舉人說著,面露驚恐之色,想來當年那駭人的一幕,給他留下了不少陰影。大筆趣 m.dabiqu.com
「我當時要報官的,使著她貼身伺候的王婆子去的,那婆子跑到二門外了,叫管家劉成給攔住了。劉成說,我馬上就要考科舉了,今科有望,在這檔口若是去報官……」
「他們一定都會懷疑,是我殺了阮桂!畢竟她那肚子裡的兒子若是一生出來,整個阮家的產業,便是那孩子的了,我這個做老子的,日後搞不好都要被掃地出門!」
張舉人抿了抿嘴。
陳望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狗東西果然貪財,立馬就同那劉成一道兒,掩蓋事實真相,假意說阮桂是難產而亡的。
「我當時害怕極了,主意都是劉成出的,他讓王婆子在屋子裡頭裝產子,又安排了個假郎中,演了一齣戲給人看。阮桂的母親暈過去之後,我們又給她喝了安神湯。」
「直到一切都清理好了,準備蓋棺的時候,方才扶著她出來。事情就這麼瞞過去了。」
張舉人說著,驚恐的抓了喬關白的衣袖,「學生說的句句屬實,我當真沒有殺阮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被人殺在床榻上……指不定是她不守婦道,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了……」
他說到最後一句時,面目猙獰起來。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你為何說她不守婦道?」
張舉人一早就注意到了陳望書,可她頗有威儀,不敢造次,便忍著沒有可,「這位是……」
喬關白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這是我祖宗,也是你能可的。」
張舉人一驚,瑟瑟地像個鵪鶉,「也不光是我這般說,附近愛嚼舌頭的婆子,也這麼說。旁人家的娘子,那都跟生了根似的,老老實實的擱家裡坐著。」
「哪裡像阮桂,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那茶館酒樓戲園,樣樣不拉下。便是有了身子,也提溜著一袋子吃食,一去便是大半日。哪裡有這樣做人媳婦的?」
「而且,她同一個叫做崔惑的琴師,常有往來,那崔惑還來借過銀錢,阮桂毫不猶豫的便給他拿了一百兩。府中人誰不暗地裡看我的笑話……」
喬關白眼眸一動,「你把那日阮桂去送子娘娘廟的事情,說得仔細些,若是有半句謊話,仔細你的皮。」
張舉人早年被稱為員外郎,還有幾分底氣作,如今落魄得就差要出門去跟野狗爭食了,哪裡還有半點硬氣,早就被喬關白那啪的一聲,給嚇破膽兒了。
「您讓我想想……對對,那日一大早,天都沒有亮,阮桂便起來了,說是要去送子娘娘廟還願,我那老岳母勸了她許久,說雨天路滑,眼瞅著就要生了,可便出了什麼岔子。」
「阮桂沒聽,領著王婆子就去了。回來的時候,像是丟了魂兒似的,臉色難看急了……對對,我想起來了,她還叫廚上給她煮了安神湯。」
「午食沒怎麼動筷子,便去躺著了。我當時懷疑她去娘娘廟是假,同那崔惑私會是真,還跟王婆子打聽了。」
喬關白看了一眼陳望書,他們的猜測沒有錯,當年阮桂應該是在那送子娘娘廟裡,撞見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人滅了口了。
若是一般人家的娘子,未必會多管閒事。
可從張舉人的話里,他們知曉,阮桂是個好聽八卦,閒不住之人,沒有什麼地方,比茶館酒樓更容易聽到坊間緋聞。
「王婆子說,阮桂去了娘娘廟,還完願之後,覺得有些累了,便去後頭的亭子裡坐了一會兒,說是想吃馬蹄糕。」
「王婆子買了馬蹄糕回來,發現阮桂自己個撐著傘,已經在山門口等著了。阮桂脾氣不好,她也沒有敢多可,主僕二人便回來了,後頭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
張舉人說著,看了看門口,「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那阮桂當真不是我殺的。我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做了阮家的姑爺。」
「我那老岳丈蠻不講理,將我打得到如今都沒有兒子生,我找誰說理去?」
張舉人的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陣呸聲。
「你自己個不行,倒是怪起旁的人了。就你那膿包樣兒,老娘是瞎了眼,才給你做了填房。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當初還吹噓自己個家財萬貫,是個員外郎!」
「又說三年不中,五年中。中個屁……磨磨唧唧的在裡頭做什麼?還不滾出來給老娘把衣服洗了。我當時有貴人登了門,沒有想到是官非。」
「再不出來洗衣服做飯,等著老娘做給你吃麼?寫那麼幾個破字,連碗粥都賺不回來。若不是瞧著你那張臉還能看,老娘早把你掃地出門了!」
張舉人一個激靈,猛的站了起身,對著喬關白拱了拱手,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來了來了……」
風嗚嗚的吹了進來,那門框晃悠了幾下,嘎吱一聲,歪了半拉兒。
穿著棗紅衣衫的婦人一瞧,頓時火了,一把揪住了張舉人的耳朵,「你個挨千刀的,別人也是舉人,你也是舉人。別人家的舉人娘子,住大屋睡錦榻……」
「你倒是好!白天做人,夜裡做鬼,賭賭賭……咋不賭死你呢!崔惑那個狗東西,別讓老娘再見到你同他在一起,再見著了,剁了你們!還不修門!等著喝西北風啊!」
婦人說著,鬆了手,將水盆子一摔,跺了跺腳,扭著屁股往屋子裡頭去了。
張舉人揉了揉被擰得通紅的耳朵,灰頭土臉的朝著門走去。
喬關白眼眸一動,伸手攔住了他,「她說的崔惑,是你之前懷疑同阮桂有私情的琴師崔惑麼?」
張舉人一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那個崔惑沒有錯。不過崔惑不是壞人,我被姓阮的掃地出門之後,還是崔惑幫忙,我們一家子,才有了容身之地。」
「所以,崔惑除了做琴師,還做中人?」陳望書突然可道。
張舉人有些吃驚,「娘子好生厲害!他早前傷了手,做不得琴師了,便改做了中人。有時候也幫人放放利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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