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雲手裡還握著他給的金元寶,自然不會拒絕他這個請求。
「走吧,去三樓。」
這裡的窗戶正對著江岸,皓月當空,月色沉靜如水。
「裴元齊,你慢些吃。」鄭秋雲提醒他。
鄭溫平也一臉擔憂,「是啊,元齊哥哥,晚上吃的太多,容易積食。」
鄭武安放下吃完的第五碗米飯,感嘆道:「元齊哥哥定是以前常吃不飽飯,所以才會吃的如此著急,跟我一樣。」
裴元齊羞澀一笑,把手中的碗筷放下,「有時,他們會故意不給我飯吃,我實在是,沒忍住。」
「啊,元齊哥哥這樣慘啊。」鄭武安驚嘆。
「阿姊,以後如果元齊哥哥吃不飽飯,就讓他來我們家吃吧。」鄭溫平同情心泛濫。
鄭秋雲摸摸懷裡的金元寶,隱約覺得不對,但是也沒理清頭緒。裴元齊像是看出她的顧慮,「我在國公府是個透明人,他們不會在意我有沒有出去。」
「如果你怕我白吃的話,我可以給你金元寶。不過我現在沒有了,等我有了再給你。」
「好,如果國公府剋扣你的飯菜,你可以來我們家吃,但是不能給我們家招惹禍端。」
「姑娘放心。」
吃過飯後,鄭秋雲他們坐了牛車準備回去,裴元齊提起長袍,一個人走在路上。剛開始他們還離得不遠,等牛車加快速度,裴元齊就被他們甩在了身後。
「阿姊,不若我們捎他一程。」鄭溫平提議。
於是,當裴元齊差點去租個馬車時,看到前面的牛車停下來了,他笑了笑,加快腳步。
「多謝姑娘。」
裴元齊坐在牛車的邊緣,和鄭秋雲拉開距離。後來車子一晃悠,他就離鄭秋雲近了些。
寒風凜冽刺骨,鄭秋雲裹緊了衣物縮在角落裡。
裴元齊將大麾解下來,十分貼心地給鄭秋雲披上,在鄭秋雲不解地看向他時,他解釋道:「姑娘大恩,雲齊無以為報,天冷,姑娘莫要著涼。」
說罷,自己歪頭打了個噴嚏。
鄭溫平和鄭武安對視一眼,紛紛在心裡感嘆,多好的人啊。
牛車到達鄭秋雲他們家時,鄭秋雲三個人先下車,接著鄭秋雲把大麾還給裴元齊,讓趕車的老伯繼續送他回去。
待鄭秋雲一進屋,裴元齊就讓老伯停車,「天氣寒冷,我家就在附近,老伯就把我送到這即可。」
他從車上下來,謝過老伯,一個人煢煢往前走。地上有積雪,皓月映的大地明亮。
裴元齊把大麾抱在懷裡,雙手裸露在外,凍的骨節泛白,唇瓣也沒有了血色,眉毛上結出冰霜。
等他快到祖宅,才不緊不慢地把大麾穿上。他走到一棵樹下,晃動樹幹,讓那枝葉上的積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沾了他滿身。
看到門房急忙迎上來時,他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公子,你怎麼是自己走回來的?」
裴元齊被他扶著,示意讓他不要聲張,「父親想必已經休息了,莫要打擾父親。」
話音剛落,安國公並其夫人已經出現在祖宅門口。
安國公怒不可遏,「你為何要射傷你兄長!」
祠堂內,裴元齊跪的筆直。
他神情愕然,似乎有千般委屈,最終只是虛握住拳頭,低低地咳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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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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