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深深的看了明影一眼,溫溫柔柔的說:「我只是看清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雖然他沒有記憶,但他冥冥之中卻知道,他並不完整。
他沒有怨恨,沒有氣憤,有的只是心底的那一分平和與等待。
至於等待什麼,他不明白,但卻有些懂了。
說罷,他不去看明影忽然變色的臉,對著身後幾人笑道:「我們該去拜拜佛主了。」
那個……據說將他困了一百年的佛宗信徒的——信仰!
神愛精神病院,正坐在房中與醫生聊天的雲嵐忽然臉色一變,那雙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冰冷陰暗的光芒。
出來了,他終於從那個該死的塔里出來了。
雲嵐眯起眼睛,森寒冰冷,暴虐而恐怖,既然他出來了,那麼就該佛宗償還自己欠下的債了。
「雲先生。」坐在雲嵐對面的秋醫生眼神帶著審視輕聲叫道。
這種剛才還溫潤如玉的模樣順便畫風突變,變得危險致命,陰森而黑暗,真不是精分??
鞦韆索看上去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戴著銀框眼鏡,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讓人安心的柔和。單單坐在那裡,就能讓人知道,他的內心有多柔軟。
雲嵐貓瞳里閃爍著笑意,周身陰森的氣勢瞬間收斂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他聲音溫柔的道:「剛剛有些走神了,秋醫生勿怪。」
鞦韆索眼裡的試探瞬間消失,他刷刷刷的本子上寫下了什麼,雲嵐沒有看到,但看著這人『筆落驚風雨』的氣勢,臉不由自主的黑了黑,他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好脾氣,說:「秋醫生,我覺得我已經好了。」
鞦韆索沉吟片刻,目光緊緊地盯著雲嵐。仔細的觀察他表情的每一絲變化,語氣雲淡風輕:「最近r國海島又被怪獸打沉了,前兩日聽說那隻怪獸正朝著z國進發,但奧特曼卻不知所蹤。」
雲嵐臉色一凝。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比較短,奧特曼他還沒有時間去了解,但怪獸他卻聽得懂,能將一個島打沉,那怪獸的修為定然不錯。
現在他沒有任何修為。唐小欣也沒有覺醒,若是那隻怪獸過來,他們真的沒有辦法應對。
這位秋醫生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記得地球上有大能守護的。」雲嵐表情十分嚴肅,那雙貓瞳里閃爍著幽暗深邃的光芒:「鴻鈞很厲害,當初能將本王擋在這個世界之外,一個小小的怪獸怎麼可能會放任。」
想了想,雲嵐又道:「奧特曼真是廢物,居然讓怪獸朝著我們這裡來了,還是儘快想辦法讓那些修士來除怪。」
「可惜本王的屬下不在這個世界。不然隨隨便便派出去一個也能搞定。」雲嵐語氣冰冷至極,眼裡露出一抹實實在在的諷刺:「有鴻鈞那麼強大的大能守護的位面居然連只妖獸都擋不住,看來是地球上的人類真的恃寵而驕,墮落了。」
看著焦躁的在屋內轉來轉去而且已經完全沉浸在拯救世界這個話題中的雲嵐,鞦韆索:「……」
刷刷刷在本子上寫到:重度妄想症。
而在妄想症上面,郝然便是剛才寫下的——疑似人格分裂症。
然後,在雲嵐又一次轉悠過來時,鞦韆索將本子啪的一下合上,幽幽的說:「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雲先生。我兩天後再來。」
說完,站起身轉身就準備離開。
雲嵐:「……先等等,請問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鞦韆索神色微妙的看了他一眼,說:「等世界和平以後。」
雲嵐:「……」這話是幾個意思??
頂樓。雲嵐看著舒服的坐在貴妃椅上的唐欣瞪大了眼睛,滿滿的不可思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騙了?」
唐欣憐憫的看著他,口中嘖嘖有聲:「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智商完全被壓制了?」
雲嵐:「……」
「你已經越來越蠢了你造嗎?」唐欣慢悠悠的說:「看這情況,你已經沒有希望走出精神病院了。」
唐欣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道:「若非信任你。我也會認為你病了。」
自從雲嵐說過他們是夫妻,她還是他的王妃,唐欣頓時便覺得有哪裡不順心了,那種心情就好像是——
#我的寵物忽然翻身做主了#
#明明你是我養的,怎麼就反過來了#
#臥槽啊逆了cp#
所以,也不知怎麼,每次看到雲嵐不開心了她就開心。
而對於她的態度,雲嵐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所以,在另一個世界,他們也是這麼相處的?
唐欣看向雲嵐的眼神有些微妙了。
「哦忘了問你,你在另一個世界叫什麼名字。」唐欣像是想到了什麼,漫不經心的問道。
誰讓她第一眼看到這人時便覺得丸子這個名字合適他呢,而且她叫他丸子他也從來不反對,時間久了她倒是將他的真名給忘了。
雲嵐的思維還在被騙了三個字上,隨口便回道:「雲嵐。」
唐欣:「……」瞳孔猛地一縮,不知怎地,竟然有種不妙的趕腳。
「我叫什麼?」她問道,她覺得自己可以再拯救拯救。
「唐欣……或者南欣。」雲嵐毫不猶豫的說道。
唐欣乾巴巴的笑了,她覺得自己能再掙扎一下:「你是雲國的景王?」
「咦?」雲嵐詫異看著她:「你恢復記憶了?」
唐欣:「……」
咔嚓~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唐欣摸摸胸口,唔,原來是她的心啊。
馬丹,居然是她的小說啊。
面前這個男人居然是那個變態啊啊啊啊。
怪不得能面不改色的說將她給埋了。
——等等,難道她是被變態給捏碎然後給埋了?!
所以,現在這個變態是追著她來到現實世界了?
細!思!恐!極!
唐欣咽了咽唾沫,趁著雲嵐不注意時,顫巍巍的伸手在椅子上的某個地方拂過,擺在不遠處桌上的電腦瞬間黑了。
「不,我沒有記憶。」唐欣語氣堅定的道。
雲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微微蹙起眉頭努力的思考著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裡,怎麼就會被人當成精神病了呢。
他說的話哪裡有問題,邏輯?條理?還是三觀??他皺了皺眉,直接轉身回自己病房。他覺得自己需要看些書了。
雲嵐這邊在煩惱,唐欣也沒有多輕鬆。
她正在改的新文沒有發出去,那也就意味著不會有粉絲,排出了面前這個人是鐵粉的可能。
雲嵐這個名字以及景王的身份還有南欣這個名字只有她這個作者,所以……
特麼這人真的是從書里走出來的。
之前她不管怎麼說服自己相信雲嵐心底都有兩分疑惑。現在她是完全沒有疑慮了。
那麼,問題來了,她究竟是有多想不開才在書裡面跟變態相親相愛啊。
夭壽咯,這是要虐的節奏啊。
雲家,雲水正在接電話,來電的人是鞦韆索。
「秋醫生,我弟弟現在怎麼樣?」雲水語氣沉穩的問道。
鞦韆索沉默了片刻,說:「目前已經確診的是重度妄想症,有疑似人格分裂的症狀,他需要做檢查。」
雲水:「……」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道:「查,必須要查。」
他說:「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到我弟弟發瘋的原因。」
鞦韆索應道:「好的雲先生。」
直到掛了電話雲水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有些難受的扯了扯嚴謹的領結,眼裡閃過一絲悲傷。
片刻,面前的電腦忽然亮了,視頻上是一個看起來嚴肅冷漠的男人,他正在處理文件,一舉一動都將冷漠與強大刻進了骨子裡。
「父親。」雲水站起身恭敬的叫道。
男人點頭,抽空看了他一眼。說:「有一份合同需要你去談,明天下午三點鐘,西山餐廳。」
「父親。」許是看出男人準備結束通話,雲水立刻說道:「弟弟病了。」
男人眼裡帶著冷漠。道:「病了去看醫生。」
說罷,視頻陷入了一片漆黑。
雲水就那麼站在原地,許久之後,直接將桌子給掀了,將電腦給砸碎了。
時間看似緩慢卻在不經意間已經流逝,唐欣臉上帶著矜持的笑意看著一身白大褂的鞦韆索。問:「你相信我所說的話嗎,秋醫生?」
唐欣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靜靜地和沈逸安對視著。
鞦韆索放下手中用來記錄的筆記本,伸手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擦了擦,然後再戴上。他看著唐欣,臉上帶著那種讓人感到親近的溫和笑容。
「我不信。」他說,「唐小姐,我不相信你所說的。」
「你說自己走進了一本書里,拐了一個主角回來可因為意外又失去了那段神秘經歷的記憶,是嗎?」
看著唐欣臉上的恍惚,鞦韆索稍微思索了一下,嘴角含笑的說:「如果真是你所說的那樣,那麼到底是那個世界先形成還是你的書先形成?」
「或者這樣說吧。」鞦韆索換了一種方式:「是你創造了那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創造了你,然後你再回來以另一種方式記錄那個並不存在的世界。」
唐欣直接被問懵了,她下意識的回答:「當然是我創造了那個世界,雲嵐就是主角。」
鞦韆索沒有急著反駁,而是問道:「你見過書中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嗎?」
「沒有。」唐欣搖頭:「我沒有那個世界的記憶,雲嵐說我只是暫時失去了記憶。」
「你為什麼會信任雲嵐?」鞦韆索繼續問道。
唐欣想了想,不確定的說:「感覺很親切。」
鞦韆索終於笑了,他認真的看著唐欣,說:「唐小姐有沒有想過,你信任他是因為他跟你特別相似?或者你們在很久之前是認識的,你們之間有種特殊的情感存在。」
「你先別急著反駁,你再想想。」鞦韆索從記錄本里拿出一張照片,說:「這是兩年前你們兩人的合照,我聽說你們之前還是情侶,後來似乎因為什麼原因分開了。」
「而分開不久後,他瘋了,而你也再沒有踏出過這裡。」
唐欣精神有些恍惚,她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不記得之前有認識雲嵐:「可他有我書里世界的記憶……」
「也許兩年前你準備寫這本書的時候雲嵐就在你身邊,而這本書的每一個角色都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創造的,所以他將自己給帶入進去了。雖然你失去了有他的那段記憶,但他也是個病人,他陷入了書中的世界,這個可能你想過嗎?」鞦韆索淡定的問。
唐欣:「……」不,我完全沒想過。
我屮艸芔茻,勞資難道真的瘋了不成!!
「唐小姐,你的理智還存在,你的邏輯很嚴謹,你比一般的病人更清醒。」鞦韆索懶散的朝後一靠,語氣溫和卻一針見血:「還記得你精神恍惚記憶混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唐欣沉默了一會兒,說:「清除家族叛徒以後。」
「很好。」鞦韆索笑道:「你的壓力太大了,好好放鬆放鬆,再仔細想想。」
他站起身將記錄本蓋上,親切的說:「我改天再來。」
鞦韆索拍拍屁股瀟灑走人,只留下唐欣坐在房中風中凌亂,一個勁兒的糾結自己是不是真的成精神病了。
醫院門口,李海看著面前的兩人眼裡帶著敬畏。
「唐先生。」他對著看上去好像剛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躬身一禮,言語之間十分恭敬有禮。
隨即,又對著男人身邊面無表情的少年禮貌的問好:「唐少爺好。」
唐楠看了看自家父親,然後冷冰冰的對著李海道:「帶路,我要見見姐姐。」
李海二話不說,立刻在前面領路。
唐楠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囑咐道:「父親,一會兒上去見到人先別急著動手。」
唐昊陽微微頷首,俊美的臉上掛著讓人舒心的笑容,但周身那常年處於上位者的強大氣勢卻令人心驚,站在那裡像個文藝青年的一個人體內卻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就像一頭沉睡的獅子。
「不會,我現在揍她沒有意義了。」唐昊陽開口,聲音里蘊含著淡淡的威嚴,一雙蘊含著漫天星光的眼眸深不見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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