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雲霧繚繞,仙樂飄飄。一座懸空的大山在其中若隱若現,等你仔細看去卻又消失不見,彷如夢幻。
而這座懸空的大山卻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大山外一座高聳入雲的石碑刻著兩個大字——蜀山!
這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由蜀山創派祖師以強大的劍氣刻上去,這兩個字刻在石碑中間,有著和石碑同樣的色澤。
本來應該不好辨認的,可在這裡卻異常醒目。任何人只要踏進這裡,不由自主的就注意到這兩個字,被這兩個字所吸引,為其駐足。
但若將整個心神沉浸進去難免會被這兩個字的劍勢劍氣和境界所傷,因此,凡天資修為稍差一點的,根本不會來到這裡找虐。
蜀山在修真界掌管下的三千凡間界裡也有蜀山劍派,他們便以維護人界的人妖間秩序為大任,以人為本,除妖伏魔,而修仙僅為其輔。
而在這修真界,蜀山是以修仙為主,維持修真界和平為輔,當然,作為正道魁首,掌控著整個正道勢力也讓長生界的兩大帝國視為眼中釘。
蜀山內,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挺立,眾星拱月般的圍繞著中央最高的一座山峰——主峰。
主峰是蜀山掌門無塵的修煉之所,而無塵卻很少出面,一般大小事宜都由掌門大弟子白羽打理。而聶冬戈正是白羽的大弟子,常哲是三弟子。
白羽一頭烏黑的長髮被白玉冠束縛,偏瘦的身形包裹在道袍內,俊美的臉上帶著仙風道骨,氣質出塵若仙。
作為代掌門,他有資格在主殿修行,有資格調動宗派內的所有資源。
某日,白羽修煉完畢忽然心血來潮,掐指算算日子,發現自家大徒弟帶著三徒弟下山時日已到卻久久不歸。連口信也沒有傳回,難道終於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給迷了眼?
白羽覺得以大徒弟冷漠的性子怕有些不可能,或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呢。於是白羽決定再等些日子。
可左等右等,他徒弟就是不回來。終於白羽坐不住了。要是徒弟真被凡間世俗迷住了可怎麼辦?
於是白羽火急火燎的喚來唯一比較閒的五弟子空夜。語重心長的吩咐道:「小五啊,你大師兄帶著三師兄下山久久未歸,不知是偷偷私奔了還是被人給弄死了。為師現在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速速將他們的消息找回,死了將屍體和仇家找出來。活著就將人帶回來。」
空夜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安靜乖巧的站在原地聽著自家師父的吩咐。二十歲上下的樣子看起來稍顯青澀,只是那一雙眼睛清澈見底,乾淨剔透,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稚氣未脫的純真。
白羽坐在蒲團上就這麼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可以看到五徒弟這幅樣子就不忍了。
小五這麼可愛這麼單純這麼善良這麼好騙……下山後真的能完完整整的回來嗎?嚶嚶嚶~好擔心腫麼破~
白羽有些猶豫了。
空夜看著自家師傅眉宇間的糾結,善解人意的道:「師傅,弟子一定會將大師兄和三師兄找回來,請您放心。」
空靈的聲音更讓空夜增添了幾分不諳世事的單純,也讓白羽更加不放心了。
宗門外魚龍混雜。魔道弟子更是狡猾狠毒,小五一直呆在山上被他和弟子們護在掌心,完全不知人心險惡,萬一在外是認不清吃虧了怎麼辦?
「小五啊,要不你還是別去了。」白羽反悔道:「你二師兄雖然在關禁閉,但可以將功贖罪,這件事情……」
「師傅,弟子可以照顧好自己的。」至於二師兄,還是繼續關著吧。放出來做什麼,繼續禍害人嗎?
「而且。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也是應該。請師父放心。」空夜暗暗挑眉,難道是他做人太成功了?怎麼連師傅都當他是溫順的小貓呢。
看到小徒弟這麼有孝心的想為他解決煩惱,白羽感動不已。這才是親弟子啊。
至於一心只知道修煉的大弟子,白羽只要想起來聶冬戈那張冷臉,只覺得心塞塞。二弟子浮景,白羽表示他只是想想就覺得糟心。
而三弟子常哲,白羽只有兩個字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那就是:呵呵!
本來三徒弟也挺乖巧的。誰知道生死大劫一過就不正常了,各種抽風簡直不能忍。
小四……唉,說多了就是淚。那貨哪天不放棄跑出去賺靈石絕對是因為他這一天發財了。
算來算去,自己的五個弟子中還是小五最好了。看著五徒弟乖巧的臉,白羽簡直熱淚盈眶啊,有一個正常的弟子簡直不要太幸福。
這就叫做有對比才有差距啊。
「那就去吧。」白羽語氣平淡的說。
看著小徒弟懵懵懂懂的樣子,白羽想起自家弟子的劫數,決定在小徒弟下山前好好教教小徒弟為人處世。
「小五,外面的世界很複雜的。當然,小五你初次下山,要記得一點,凡事不要強求,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靈石買回來的。」
剛說完,白羽感覺有些不對。只見四徒弟東晟手裡捏著一塊極品靈石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一張娃娃臉上滿是青春活力張揚,只是那眼神怎麼看都是黏在靈石上。
東晟恭敬的給白羽行了一禮,然後面帶笑容的反駁道:「師傅,你說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靈石買回來,那一定是你用靈石的方式不對。」
白羽:「……」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成功噎住了自家師傅,東晟一臉肉疼的將極品靈石塞到空夜手裡。然後連忙轉身,生怕自己看到了又反悔拿回去。
他背對著身子說:「小五啊,師兄沒什麼給你的,這靈石你也別嫌俗。大俗即大雅嘛,出門在外什麼都離不開靈石的,師兄只能給你這點兒幫助了。」
說著東晟身子挺直,鄭重其事的道:「在外面多玩兒兩天,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別回來啊。」說完拔腿就跑。
剛緩過神來白羽:「——」四徒弟居然唆使小徒弟別回來?是他聽錯了嗎?不是兄友弟恭師兄弟之間恭謹友愛嗎?怎麼眨眼間畫風就變了呢。
看來小四還需要教育,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小五。
看著小徒弟辭別準備離開,白羽連忙拿出兩件法寶一袋靈石塞到了空夜懷裡。
「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完整的回來啊。」白羽心情沉重的說。
空夜:「……」一腦門黑線的接過儲物袋,總覺得師傅這德行怪不得弟子一個個都長歪了。
空夜離開後,整個大殿又恢復了冷清。白羽盤坐在蒲團上,目光看向頭頂的星空。那雙深邃的眼眸睿智而包容。
想到幾個徒弟的劫難陸陸續續的到來,白羽不禁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做師傅的真是為了徒弟操碎了心。
可再想想他自己那個甩手掌柜的師傅……馬丹,果斷的將從腦袋裡踢飛,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就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有愛了。
而空夜此時卻是駕著飛劍如同一道流光飛離了蜀山,劍身上,青年一身玄色衣袍與那玄色的劍身成一體,似乎不分彼此。隨著速度的增加,青年身上與腳下的劍身慢慢的散發出一股鋒銳冰冷的氣息。
這虛空中的一人一劍,竟是各有各的氣勢,各有各的威風!一人一劍竟給人一種危險到極致的感覺。
蜀山腳下的一處荒山上,一位中年男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連嘴裡咀嚼的乾草也無意識的掉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那充其量也只是一柄劍而已!再怎麼質地殊異、鋒銳無匹,到底也還是是死物,為何會給他這樣一種怪異感覺?甚至……那柄劍比空師兄還要危險……
怎麼會呢,那真的是空師兄嗎?如此危險冰冷的一個人,真就是那個一直被眾人捧在手心裡單純清透的人?!
「金年!」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讓今年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金年動也不敢動,冥冥之中他有種若是現在動了就一定會死的感覺,雖然他對空夜的感覺一向都是無害單純,但此刻,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空師兄……」金年咽了咽唾沫,弱弱的叫道。
空夜神色更加冰冷,他輕聲開口,空靈的死寂:「空師兄?看來金師弟剛才看得很清楚啊。」
他的偽裝,他的真實面目,凡窺探著——誅!
淡寥的語氣平靜無波,卻是讓金年哆嗦了一下。金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空夜淡淡的掃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徑直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指尖輕動,飛劍蹭的一下飛了出來。空夜身形一閃,如煙如霧,輕如浮萍的落在了飛劍上,然後轉瞬間就消失了。
直到空夜消失許久,這處荒山才慢慢的開始瀰漫了一層濃郁的血腥味,片刻,只見原地站著的金年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天地間,飄渺的仙樂傳來,是誰人傳唱,一生一死復還來,或歌或泣不成曲。今生尊酒情常在,生死交情緣淺深。冷冷寂寂霧霾障,杳杳冥冥注死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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