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該死的……」
這是他遲玉的夢境,一個唯心主義的世界,如果他堅信眼前的怪物只是一個屁,那它就不能對他構成任何的威脅。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如果他說服自己相信,「我是王,我是這個世界絕對的真理」,又會怎麼樣呢?
結果很明顯了,企圖殺死真理的人,都會被處決。
自我心理暗示這一套,對於某些人來說非常有效,特別是遲玉這樣極端自信的人。
潛意識裡,至始至終,他就沒把眼前這貨當作是一個威脅,特別是意識到這地方是他的夢境之後,那種自信感簡直爆棚了。
想要入侵他的意識,呵呵,真是挑錯了對象。
帶著笑意,遲玉從夢中悠悠地醒了過來,他的眼前倒著一具殘缺的屍體,而那屍體還保持著要掐他脖子的姿勢。
已經徹底無法動彈。
這具屍體有著明顯的男性特徵,而在遲玉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它一定是做了很多的掙扎,導致它肢體扭曲,甚至還撞翻了很多雜物。
能解釋這個事情的理由,只能是傑克和麗薩的意志不統一。如此看來,哪怕是死人,它們也還擁有生前的某一些意識,麗薩在死之前幫過遲玉,死後似乎也就不願意殺他。
正是因為如此,遲玉才能逃過一劫。
柳永在十分鐘後醒來,至於任泉,則一直睡到了天亮。
第五天的早晨如期而至,他們三個順利地活了下來。
那晚上,遲玉沒有問柳永夢到了什麼,想來不是什麼太甜美的夢境,這個大老爺們甚至眼角帶淚,連最擅長的冷笑話都沒有再講。
看起來像是被人掐住了後頸肉的奶貓,又可憐又無助,還弱小。
「所以你昨天晚上夢到什麼了?」
現在已經是第五天早上的七點鐘,柳永在就著井水洗漱,遲玉就站在一旁,叼著牛肉乾,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昨天晚上不問,不代表今天早上不能問。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在他傷口撒把鹽。
柳永會不知道他的惡趣味麼?
於是,這個前一秒還在洗漱的男子,下一秒就一瓢水潑向了遲玉,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你不說話,我也不會把你當啞巴。」柳永冷冰冰地瞪著他,如此說道。
真是暴力啊。
遲玉唉聲嘆氣地望著他遠去,手中的牛肉乾已經變成了牛肉濕,他頓時失去了繼續啃它的興趣。
時間到了第五天,距離系統給他定下的半個月生存目標,還剩下三分之二,遲玉漸漸開始明白了這個副本的生存真諦,甚至開始隱隱覺得很有意思了。
晚上,快點到來吧。
比起這個……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當遲玉看到大廳里坐著的那幾個熟悉面孔之後,他開始思考人生。
柳永面無表情地穿過那幾個團團坐的老面孔,徑直出了教堂,開始坐在門口的石板上抽菸,看起來像是一晚上老了10歲。
於是,那幾張面孔只是略微地看了門外一眼,便將目光重新落到了遲玉身上。
「肖晨,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說話的是王雪婷,那個一剪刀結束了周巧泰下半身幸福的女人。
「你不說話,我都快想不起來你叫什麼了。」
遲玉撿了張板凳坐了下來,習慣性地翹起了二郎腿,打量著這橫七豎八的幾個人。
這四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特別是周巧泰,簡直可以用茄子色來形容。
周兄下身包著很厚的紗布,遲玉雖未直觀地看到紗布之下的狀況,但也不是不能想像,十有八九是噩夢般的體驗,他的老二不再是他的老二了。
吳帆和嚴柏兩個人背對著彼此,只是時不時地側過臉來,看一眼坐在他們對面的遲玉。
思維還算清晰的人,只剩下了這個女玩家。
「我在這局遊戲裡的名字,叫王雪婷。」
「嗯,所以?」
「我們都是玩家。」
「所以?」
「我認為我們應該摒棄前嫌,從今往後一起行動。」
聽到這個話,遲玉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真是理直氣壯啊。」
在這個到處都有濺射狀血液的地方,就連空氣中都帶著些許喪屍的臭味,就在這樣一個類似恐怖片片場的教堂里,5個人開始了無聲的對峙。
周巧泰的麵包車在昨天的喪屍群攻之中被徹底摧毀,他們能夠活著看到第五天的太陽,全憑絕好的運氣,恰恰好地在車子熄火之前開進了一個無人的民宅,並且系統還大發善心地放過了他們。
「如你所見,我已經失去一隻胳膊了。」
王雪婷菜色的臉龐上帶著很深的倦意,可她的眼睛還很精明,有著很強的求生意志,她空蕩蕩的左手袖口,在風中微微地擺了擺,似乎是在印證她所說的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遲玉才意識到,嚴柏的腳邊擺著一個簡易的拐棍,他的右腳被紗布嚴嚴實實地包裹著,應該是不在了。
這個四人團隊中只有吳帆還算完整,但他的身上透露著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看起來像是比喪屍更可怕。
嚴柏尷尬地笑了笑,道:「肖、肖哥,咱們一起吧,就當做善事……」
肖晨和柳永都平安地活到了現在,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這個團隊的實力要遠比周巧泰組織的更加強悍,這樣粗壯的大腿不得不抱。
王雪婷甚至都有一些後悔,後悔自己在當初的時候沒有跟著柳永二人一起下車,若是那個時候就……她也就不會失去手臂了。
如果能活著回到登陸界面,那系統會把她的斷肢還給她,會為她重塑身體,一切都可以當作無事發生過,可,那個前提是,她能夠活到那個時候。
還有10天。
她是一個隨時會昏倒的殘疾人,這個四人團隊已經徹底分崩離析,如果肖晨不答應接納他們的話,出了這個門他們這些人就會死。
「我無所謂,別看我。」
吳帆還在吃東西。
至始至終,他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樣子,就連喪屍都不敢靠近他,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即將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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