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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緋暖在燭火中看著她胸前的傷,一片暖色,她那雙黑眸卻依舊像是浸在一片暗沉的灰暗裡,化不開。
良久,她搖了搖頭:「我不要……」
「他是心甘情願的啊……」
雲緋暖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單凡,你知不知道,什麼才是最讓人難過的?不是從未得到,是得到後又失去,我從沒有得到父愛,親生父親將我視為仇人,我也就從不奢望,但是金郁塵……」
「我的確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是真的,我能夠感受到,他待在我身邊的每一天,對我說得每一句話,看向我的每一個眼神,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真心,我不能,讓對我這樣的一個人去送死,哪怕他不死,也會變成殘廢,不人不鬼。」
「我不能如此。」
「那我呢?」單凡站在那,胸口上的傷在往外冒著血,而她的眼眶裡盈著淚,「我為了這一切付出的難道少嗎?我只剩下不到兩年的命了啊……」
「我現在越一日一日的接近死亡,我就會越害怕我會等不到雲西華死的那一天,你知道嗎?我每夜每夜都會做夢,夢到我的妹妹在問我,姐姐,你什麼時候為我報仇?我真的死得好痛苦好痛苦啊……」
「她被雲西華折磨死的時候才只有十二歲,十二歲……她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是就已經徹底結束了,那晚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都是觸目驚心的淤傷,兩隻手腕都被折斷了,筋都在外面露著……」
「那天早上我離開的時候,她還站在陽光下笑得很甜的對我說,『姐,你要早點回來哦,我等你回來吃飯』我說『好……』可是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成了那樣,我甚至連個說法都為她討不了,我被打斷了腿,扔在雲西華的府外,那群小廝還嬉嬉笑笑的說是我妹妹不知廉恥勾引的他,簡直沒有天理……」
「我一定要給我妹妹報仇,為了這個我連命都不要了,我練了那樣毒辣的秘籍,用我餘下的生命換取了五年高深的功力,我以為你會懂我的,你也是有著仇恨和傷痛的人,你的母妃被人害死,還被冠上那麼一個罪名,而我相依為命的妹妹,被折磨成那般。」
「所以我來投靠了你,我願用我所有助你,為你而死都不怕,哪怕是被折磨,可我真的害怕在我死之前殺不了雲西華……如果真是那樣,我該怎麼去見我的妹妹?我有愧於她啊!」
單凡聲音嘶啞,雲緋暖也嗓子發堵:「我知道,我也一直在為此努力,我也想儘早完成這件事,但是……」她輕輕的,「我不能犧牲金郁塵。」
雲緋暖走到一邊從一個隱秘的小格子裡找來了一個東西,然後她又走過來遞到了單凡手裡。
「我原本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的,這背後的所有我還沒有查清楚,貿然行事可能會落到對方的陷阱中,甚至連死了都不知道害的人到底是誰,但是,這也許會成為我們一條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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