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隨著這道蒼老的聲音落下。
整個天地似乎都光芒大放,就連東方那無窮魔意攪亂的漫天烏雲,都一層層散開。
浩瀚陽光,透過雲層落入八百里鏡湖。
整個鏡湖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閃耀著無盡光芒。
無盡游魚爭相躍出水面,向著東方所在,蜂擁而動, 如同鯉魚躍龍門一般。
一眼望去,當真是讓人震撼不已。
仿佛那八百里鏡湖的游魚,都因為張扶搖一句話而歡呼、跳躍。
就連上陰學宮所在的大山。
無盡草木搖擺,花朵爭相綻放。
花香飄蕩整個鏡湖之上。
一言出,萬物附和。
口含天憲,天地共鳴。
一句不亦樂乎, 萬物為之起舞。
如此一幕,讓上陰學宮的學子, 一個個呆滯在原地。
看著漫山遍野的花朵、草木起舞, 簡直像是看到了無盡的歡樂。
「這……這是一語成讖?儒聖!是我儒家的儒聖!」
有人驚呼出聲。
江湖武夫、三教之中,唯有儒聖最為神異。
武夫、佛門淬鍊體魄,修一身真氣,攻伐之力強悍。
道教修道,悟天道,修心修性,通悟自然。
儒門讀書成聖,了悟天地至理,口含天憲,所言所語,如同天地規則一般。
東方身後的大船之上,李淳罡、吳素、徐鳳年等人,也齊齊驚呼出聲。
這樣的一幕太神異了。
一句不亦樂乎,天地為之起舞。
「張扶搖……八百年前第一人!」
李淳罡感嘆, 眸子裡閃過精光,似有長劍翁鳴。
可惜一身武力在他強入陸地神仙, 劍斬仙人之時,已然消耗乾淨。
「張扶搖……天下讀書最多,行路最遠的讀書人!」
「當年的劍仙魁首呂祖也曾向其請教過學問,東方他……」
徐鳳年早已不在是當年的小白了,有些事情,靠著北涼之基,他早已知道了不少。
此刻看到這樣一幕,心中頓時生出了無盡的擔憂。
口含天憲,一語成讖,天地附和,萬物為之欣嚮往之。
這種威能,簡直超出人的想像。
就連此刻的東方也是神色凝重。
儒聖神異,原軌跡之中,軒轅敬城以生命為代價,強入儒聖境界,一句請老祖宗赴死,慷慨悲歌。
青衣儒聖曹長卿,一生只愛西楚皇后,為此三番五次的入離陽,刺殺皇帝。
最後更是以儒道轉霸道, 為姜泥這位西楚公主復國。
武力值之高,堪稱天下四大宗師之首。
可是,如今比起這位活了八百年的張扶搖,也相差甚遠。
原軌跡之中,張扶搖一人對抗早已成就陸地大天人的徐鳳年、鄧太阿,崩碎天門。
種種事跡,無不表明,這位活了八百年的儒聖,若是出世,怕是也是當世最強之人。
就在這時,上陰學宮之中,一位目盲的老琴師,丟下手中之琴,雙目睜開,宛如兩輪烈日一般照耀天地。
其一步踏出,便如同瞬移一般,來到了鏡湖之上。
「是他?瞎眼老琴師?他……他……他……」
一眾上陰學宮弟子,此刻完全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位瞎眼老琴師,他們都曾見過,只知是一位老朽將死之人。
可是此刻,卻老邁盡去,面容儒雅,眸子光芒如日,一身書生意氣,直入滄溟。
「先生?」
徐鳳年二姐徐渭熊同樣驚呼,作為舉世聞名的大才女,其之才能讓整個上陰學宮,無她稱師之人。
甚至一些上陰學宮的老師,都對徐渭熊執半師之禮。
可這樣一位才女,竟然稱這位目盲之人為先生。
「嗒嗒嗒……」
張扶搖腰身微拱,宛如地中的老農,其雙腳踏在鏡湖之上,如履平地。
甚至連水面都絲毫漣漪不生。
當真是神異至極。
只見他走入鏡湖中心,遙遙看向東方,眸子裡光芒漸弱,如同常人一般,輕言道:「我那弟子幾次提及你,沒想到天下竟然還有如此奇女子!」
張扶搖聲音不大,柔和毫無鋒芒。
真如一位讀書人一般,儒雅隨和。
「黃龍士?」
東方陡然明白,岳山山頂黃龍士一言而激,引的李淳罡慷慨激烈,劍開天門,屠戮仙人。
引得呂洞玄隻身一劍殺入仙界,浴血而歸。
而這黃龍士,便是張扶搖之弟子。
「我且問你,新谷曬日,桔槔高懸,漁翁披蓑,老農抗鋤,婦人採桑,稚童牧牛,老嫗搗衣,鐵甲錚錚,劍氣如霜,擂鼓如雷,鐵騎突出,箭如雨下,狼煙四起,屍橫遍野,世間百態可都見過?」
隨著張扶搖的疑問,一幅幅浩大無邊無際的畫面,仿佛在天地之間,在這鏡湖之上,一一鋪陳開來。
農人勞作,漁翁披蓑而漁,戰爭撕卷,狼煙四起,屍橫遍野。
一幅幅畫面,宛若把人拉入那場景之中,親身經歷一般。
看到這一幅幅畫面,無數學子愣在當場,淚如雨下,心中不平之氣爆發,書生意氣宛如狼煙一般,沖天而上。
吳素、李淳罡、徐鳳年等人同樣如此。
一個個面容沉重,氣勢低迷,看著蒼生泣血,宛如感同身受一般。
仿佛成為了那畫面之中的老農、婦人、屍體……切身體會,讓人泣不成聲。
東方神色依舊冰冷,目光冷漠的注視這一切。
他沒想到這張扶搖一問,竟然顯露出這麼一副畫卷。
這必然是親身經歷過,並牢刻心頭,才有了如此感悟,一言出,讓人身臨其境。
「我沒有看過……但……我殺過!」
東方心中絲情不生,腦海之中想到所經歷的數個世界,那些兵甲曾在他手中泣血。
那些畫面,曾被他親手締造。
此刻言語一出,恐怖的殺氣如同氣沖斗牛一般,直接撕裂了眼前的畫卷。
數個世界積累的殺氣,簡直超出人的想像。
笑傲世界一劍斬的十萬大軍崩潰。
神鵰世界與友人殺的四十萬大軍逃離。
陸小鳳世界,入江湖殺人無數。
大唐世界……行走人間,殺的叛軍、強盜、幫派人員屍橫遍野。
區區一副畫卷……怎麼可能影響他的心緒。
尤其是魔相,堪稱冰冷至極。
「殺過?」
張扶搖這位活了八百年的儒聖,此刻都是微微一呆。
感受著那恐怖的殺氣,如同身處無盡寒冰之中,透徹骨髓般冰冷。
連其身周的鏡湖之水,此刻也在一點點的結成冰霜。
似乎要凍結人的靈魂。
可……眼前的少女,十七八歲的模樣,如何擁有如此恐怖的殺氣。
殺意凝冰……這得殺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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