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孫等人討論的熱火朝天,而灕江這面卻是萬籟俱寂。
院子裡。
灕江負手而立,風兒不時捲起雪白的衣衫,他仰頭望天,明明烏黑一片,他好似能看出萬千氣象來。
江火一身紅衣,坐在凳子上翻看探子送來的密信:「孫吳看似憨厚老實,卻為人精明,不得不說御下之術用的好。」
她側頭看向灕江,有匪君子,如切如磋,風華迤邐氣運內藏,說的就是這樣的男子吧。
微微嘆氣,追夫之路貌似很艱難,他不排斥我的存在,也不容納我的存在,就這樣淡淡的保持距離,不遠也不近,想到這裡更加唏噓萬分。
「一天到晚盡聽你嘆氣,可是有煩心事?」灕江溫潤笑著,像個朋友一樣聊天。
江火幽幽看著他,語氣也幽幽的:「現在貌似不是還說這個的時候吧。」
「比起這些你比較重要。」他坐下隨意翻著信,語氣也隨意,讓人辨不清真假。
」你看看。」灕江把剛得的軍情放在桌子上,「明晚我要動身去前線,你留下坐鎮鄴城,鄴城雖然局勢不明,卻比前線安全,鳳白會協助你,而且……我相信你。」
江火本來想反對,但對上灕江深深的眸子卻說不出話來,這是美男計!
「前線離鄴城不遠,一天路程就可到,等鄴城清了,你在來。」灕江淡淡說,不容置咄。
她忽然怒道:「我在連雲樓知道錢貴的死穴,今天一試果然是真的,現在孫吳肯定在觀望狀態,他可不像李俊那般好說話!走了!」她怒氣沖沖離開院子,一股無名火沒出發。
灕江視線從信上移到江火離開的背影上,微微一笑。
「江姑娘……主子在院子裡麼?」鳳白迎面撞上江火。
「他死了!」江火白了他一眼,離開了。
鳳白無辜的站在原地:「這麼大火氣啊!」
月落東初。
靜謐蒼老的鄴城從昏睡中甦醒,帶著厚重與沉澱。
小攤小販最先活躍起來,而後熙熙攘攘的的聲音便大了起來,粗俗野蠻,斤斤計較,帶著市儈去生活,這才是普通人的一生。
江火走在街頭,手裡捧著福記新鮮出爐的包子,一口咬下去,和記憶中味道絲毫不差。
「姐姐……」
江火一頓,低頭一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拉著她衣角,怯怯的望著她手中的包子。
「我……餓……」她眼裡嗜著薄霧,寬大破爛的衣服罩住她瘦小的身子。
江火一愣,繼而把包子遞給她:「吃吧。」
小女孩一把抓住包子就跑,似乎怕江火在要回去,不一會就鑽進人群不見了。
她看著空空的手笑笑,想起山谷里那些孩子,不知現在和月牙兒怎麼樣了。
「吃這個吧,我不餓。」
江火手裡突然被塞了一份熱騰騰福記包子。
她抬頭看向灕江,不敢想像俊美的他邊走路邊吃包子的美好場景。
江火大口咬下去,她吃的不是包子,是回憶!
「謝謝。」她眼睛微眯享受,含糊不清的說。
灕江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
灕江和她並肩走在鬧事中,俊男美女,很是吸引人眼球,也引的人的犯罪。
「就是他!我要他!」突然一個女聲從人群中傳來。
一雙肥碩的手扒開人群,毫無徵兆的沖向灕江。
「公~子~」肥女一跑全身肉一抖,地一震,江火很怕她一身肉突然全掉了,但她更想拿刀削了她。
「站住!」江火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棍子,一端抵住胖女,閃身擋在灕江身前,「姑娘想幹嘛?」
「你讓開!醜女!別擋我和公子說話!」肥女大怒,小眼神把她從掃到腳,最後鼻子一哼,「你個醜女,知道我哥誰麼!」
周圍人一看是肥女,瞬間遠遠散開,一旁看戲。
知道的都交頭接耳討論:「這人是狂幫孫吳的右副使的妹妹!大街上搶男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還有啊……」
不知道的都驚嘆「還有這回事!真是世風日下!」
他們說話聲並不小,所以幾人都能聽見,肥女一抬下巴,露出雙下巴得意的說:「聽到沒有,我哥是狂幫的人,美男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
灕江清清淡淡現在那裡,周身的風華令人折服,有點眼力都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可惜肥女不屬於那種人。
「否則怎樣?」江火淡淡看著她,表情和身後的灕江如出一轍。
就憑她偷窺灕江的行為,狂派已經被畫上大叉叉。
「哼!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肥女往後一退,一群打手瞬間圍住他們,動作熟練的就像經常乾的模樣。
百姓一聽打架紛紛跑的更遠,四周驀然空出一大片空地,一群壯漢圍著兩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人。
「哼!」江火冷哼,一臉寒意,好不容易和灕江單獨出來,竟然來搗亂!
灕江輕輕按住江火拿棍子的手,笑的如清風明月般疏朗:「你第三次擋在我面前了,這次,換我來罷。」
屬於灕江身上的清桂氣息瞬間包圍她,江火下意識的想伸手抱他,但又忍住了。
灕江輕笑一聲,但見他手腕忽地一抖,快若閃電的出手,霎時間漫天寒光凜凜,耀的人睜不開眼,江火還沒看清他怎麼出手的,地上就躺了一地人。
肥女大概第一次見到不買帳的人,抖著嘴唇道:「你們給我等著!」
「鳳白。」
「在!」鳳白又凌空出現,一個刀手劈昏了肥女,接著突然從街角跑出一群士兵,抬著肥女走了。
兩人也不耽擱直奔忠乾府。
「兩位請。」管家板著臉把兩人帶進大廳里,不卑不亢「老爺稍後就來,稍等。」
丫鬟一直上茶,直到半柱香後王忠義才姍姍來遲。
「漓王,久等了!」王忠義哈哈一笑,只是隨意抱拳示意,按官職來說灕江比他高一級。
「久聞王主帥鐵膽忠心,相貌堂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灕江畢竟久混京都,打的一手好太極。
「哪裡哪裡,這在家就不要叫我主帥了,老嘍,不管事了。」王忠義擺擺手,一臉感慨萬分的模樣。
灕江和江火對視一眼,王忠義是忠乾主帥,雖年近五十,但老當益壯仍是三軍統帥,從平衡的勢力來看,他就不簡單。
簡單試探後,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配合的意思,灕江慢慢道:「王主帥這是何話?一日為帥,便一日稱為帥!帥者統領四方,保家衛國,守護我風國百年基業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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