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涼如水。
一襲紅衣獵獵作響,大風揚起它,黑墨般的秀髮,肆意張狂!
「哼!鳳緋君,不要太囂張!」
「你耐我何?」眼眸半睜半瞌,凌厲的光一閃而過,一雙纖白的素手撫平飛揚的髮絲。
「呵,那你休怪我無情!」說完,老者橫眉豎目大手一揮,身後數十位同樣衣著的男子一擁而上。
鳳緋君輕笑一聲,不屑之極。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山頂。
只見她身手凌厲,如鬼魅般估摸不定,手起刀落間綻開一朵又一朵,血色鋪就的彼岸花。
「不要妄想掙扎,背叛組織這就是你的下場!」老者見形勢不好,心中一痛。沒想到她還隱藏實力,難怪敢出逃。
鳳緋君一身紅衣,桀驁的挺直身子,衣服乾淨如初,匕首上的雪一滴滴滑落鋒利的,刀刃,仿佛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的刺進他的胸膛!
老者呼吸一滯,求救般地看向山頂!沒想到帶來二十名身手最好的人仍舊攔不住她。
她看向山頂,眼中划過眷戀痛惜和狠絕。最後緩緩閉上眼,手中的刀脫落,哐當一聲,像砸在心底那樣乾脆。她誰都能殺,那個人就不行…
「轟隆!轟隆!」半邊的山崖塌了。
若有下輩子,我鳳緋君不在心軟!!
*
好痛!全身像車輪碾壓過似的痛,鳳緋君心下疑惑,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感覺到痛呢?
「小姐…小姐…嗚嗚,你快醒醒吧…」
「好吵」突然虛弱的聲音悠悠傳出,正在痛哭的丫鬟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繼而癲狂的跑了出去,大喊道「醒了醒了,夫人小姐醒啦!」
鳳緋君沒時間理這個不著調的丫鬟,打量著四周。搖搖欲墜的房頂往下滲著水,房間裡擺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剩下的就是身下的床了,看起來相當破敗。
「孩子你…怎麼樣了?」突然跑進一個美婦,即使穿著粗布麻衣,也掩飾不了她的天生麗質。
她伸手摸了摸鳳緋君額頭,輕輕鬆了口氣,眼裡的驚慌散去不少。
「孩子,以後莫要和三小姐出去了。」說的也是一頓心酸,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夫人不要傷心,當心壞了身子。小姐還需要您的照顧,要不是三夫人時的狐媚手段,老爺怎麼可能罔顧是非!」丫頭小璃顯得很氣憤拳頭握得緊緊的,好像恨不得上去,甩兩巴掌的樣子。
鳳緋君一陣頭痛,腦袋裡突然湧出了陌生的記憶,走馬觀花一樣,她明白了一切。
原主的身體是也叫鳳緋君,是大符王朝第一廢材加第一草包!
這個崇尚武力的國家她生來天賦奇差,連最簡單的鬥力都聚集不了。還痴迷大符第一美男,太子符黎川。仗著長公主之女的身份得到太后的賜旨!
鳳緋君眉頭一皺,穿越麼?倒也好。
「小璃,快去找大夫」一看見女兒臉色不好,立刻讓丫鬟去找大夫,以防落下後遺症。
「娘!我沒事,只要休息就好。」緋君對著娘親說道,眼神卻制止丫鬟。
娘親符氏,滿眼的不可置信盯著她,握住被子的手有些顫抖「你…你…」
「小姐,你好啦!」丫鬟在一旁開口大叫道,把符氏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娘,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很多事都想通了。」緋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原主一直腦子痴傻,不然也不會鬧的冤死的下場。
想到這裡,她眼眸一凝,說道「娘,先不要說出去我清醒了」
符氏有點疑惑,但也沒有多問。見女兒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而且也想看她清醒後的心思。
「嗯,我答應你。」
「小璃也保證!」
「嗖——」
「啊!小姐好棒!」小璃大叫著拍手,興奮地跑過去撿起死透透的大雁。「這下中午,又有加餐啦!」
鳳緋君隨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撿起掉在地上的箭轉身往回走。
她來到這個異世半個月了,身上的傷漸漸好了。雖說她是個不受待見的,鳳府在藥上倒也不剋扣。
緋君冷笑一聲,在過幾天就是大比之日。若是讓太后見到她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不拆了鳳府?
「娘,我回來了。」
「緋兒過來,喝口茶吧。」符氏倒了茶遞給她。
「娘,有事就說吧。」她大大咧咧做到椅子上。
剛下過雨,屋子裡有些沉悶。
她臉色頗為難看,斟酌了一會兒說「娘知道你最近很努力,但過幾天的大比娘希望你不要參加。」
看著緋君低頭玩著杯子,露出潔白的側臉並沒有說話。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你身體初愈不適合鬥武,而他們都是些下狠手的我怕你…」
「娘,你放心吧,欠我們的我會讓他們一一還回來!」緋君打斷她的話,眼中閃過深沉的眸光,讓人看不懂。
「緋兒」符看著一夜間變化的女兒,心裡感慨又難過。身為長公主的自己卻給女兒帶來無盡的災難,又不能保護她,這是自己的無能。
她們住在西苑,鳳府的最西邊。
巴掌大的地方緊臨著鳳凰山,以前他們害怕這個地方,哪天山上會衝下個野獸出來。現在的菲軍到覺得是個好處,山林間足夠開闊隱蔽性夠高,是她練功夫的好地方。
夜晚黑沉如水,緋君一身夜行衣包裹住曼妙的身姿,如鬼魅般穿梭在林間。
「哈哈哈,帝辰夙!看你這下哪裡逃!」兇狠的聲音聲音猛然響起。
「給我殺!」話音陡然的一轉,身後的人繼續向前殺去。
緋君隱身躲在遠處,暗道倒霉。今夜是想出去搶劫的,哪想到遇到,被打劫這回事!
被黑壓壓的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是兩名男子,和盤腿坐地的男子。衣衫凌亂,一身黑黑紅紅的斑點,想來也是經過了一場廝殺。
場打鬥一觸即發,看的緋君一陣心驚。這兩人雖然狼狽不堪,但絲毫不處下風,透著一股子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兇狠勁。
而盤腿坐在地上的男子,一襲紫袍略皺,一條銀色的絲帶挽住如墨的青絲,借著月光看到臉上帶著面具。周遭卻是掩飾不住的尊貴與霸氣!
好氣質!即使見多了組織里的各種美男子,卻也沒有像他一樣,不看臉就讓人覺得遙不可及的人。
想到組織她眼神一暗,撫上右手手腕處的一條疤痕。她小時候訓練留下的痕跡,沒想到這個身體也有,難道是身穿而不是魂穿?不可能,她的身體已經被炸成了粉末,怎麼可能還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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