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章
蘇夏看著手上的房契有些懵,這是怎麼回事兒?
時間還要追溯到上午送凌郁楓出門之後,因為前兩天的打擊,蘇夏也沒再準備出門,這個時候卻迎來一個小廝,言說自己是梁府梁大人派來給他們送東西來的。
蘇夏她們本以為是給凌郁楓的什麼重要之物,可那小廝卻說叫她們自己查看,然後放下東西便離開了。
蘇夏和瑞珠雲墜三人相視一眼,都不大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想著能夠讓她們親自查看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機密,三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便打開了匣子。
裡面是薄薄的幾頁紙,三人再次對視一眼,心中忍不住猜測,雲墜好奇的催促道:「拿出來看看是什麼。」
蘇夏伸手取出來打開一看便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瑞珠和雲墜湊過來看了一眼也是一臉不解,「賄賂?」這是三人心中同時想到的答案。
只是蘇夏想的要更多一些,前兩天她去街上看鋪面結果一無所獲,轉眼知縣府上送來一份房契,看這位置也是頂好的地段,這說明什麼?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眼裡,這個時候人家急你之所急,立刻獻上及時雨。
忍不住朝陰暗的地方去想,那之前她打聽消息的時候被人百般排斥推諉是否有梁知縣的示意?
若是這般的話這個梁知縣目的何在?單純的想要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以方便他們動作,還是另有企圖?
她們知道的消息太少,目前還真不好推測人家的目的,把地契重新放到匣子裡,蘇夏看看她們說道:「還是等公子回來看他如何決斷吧。」
瑞珠和雲墜自然沒有意見,這要是賄賂估計得送回去,可轉念想到了依月,二人便不由自主的看向蘇夏,瑞珠委婉的問道:「公子是有什麼打算麼?方不方便透露一二好叫咱們知道以後如何行事。」
之所以這般詢問是因為公子雖然把依月帶了回來,可也只是早第一天說一聲給她安排一個住處,之後再也沒有過問,顯然是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而既然沒把人放在心上卻又破天荒的帶了回來,那肯定是有其原因,想想也是,公子何時在女色上荒唐過。
蘇夏搖搖頭,「正事咱們也不好打聽,公子定是有他的打算。」不過還是忍不住說了一聲,「我覺得那個梁知縣不是好人。」這又是送人又是送店鋪的,肯定不安好心!
瑞珠和雲墜也跟著點頭,雲墜嘴快,撇著嘴道:「是,剛見面往人家身邊送美人兒,安的什麼心?」
這是蘇夏最討厭這個梁知縣的地方,一生黑,不管他以後是好人還是壞人,有了這一點蘇夏絕對對他一生黑。
知縣府府衙之內,梁文生和張主薄也在為太子和凌郁楓分析當前局勢,梁文生在雲州一待便是十數年,對雲州的情況自然是了如指掌,拿出雲州分布地圖來便能說的頭頭是道。
太子和凌郁楓畢竟對雲州的了解只是皮毛,即使梁文生不安好心,但是這些分析出來的情勢他們自己再查漏補缺一番也能補充個大概。
雲州多山,山勢起伏連綿一眼望不到頭,山路難行是一個方面,還有便是山中地形複雜,若是沒有當地人帶路,一旦迷失其中遇上盜匪,那便落入被動只有挨打的份。
所以太子還是要詢問梁文生的意見,「以梁知縣之見,咱們該從何處下手?」
梁文生指著地圖分析,「雲州四周被高山所包圍,山中盜匪並非一派,大的幫派有四個,其餘小股盜匪不下十個,不過最近聽說南山的匪首下令吞併了大多數小幫派,剩餘的已然不成氣候,不足為慮。」
他手指指著南山的地圖,「那麼目前最大的幫派便是位於南山的南溪幫,其次是東邊的流雲山,西邊的白草嶺以及北山坳的竹梁子。」都是以地名命名。
凌郁楓和太子嚴肅的點點頭,這與他們打探到的消息一致,只是還有一個疑問,太子看著梁文生問道:「他們是否會聯盟?」
梁文生點點頭,「這便是下官接下來要說的,以往每次剿匪之所以無所斬獲便是因為這些盜匪互相聯合,平日裡他們相互提防,互不信任,但是一旦遇上外敵便又相互聯結,共同抵禦。」
見太子和凌郁楓點頭,他接著道:「他們熟悉山中地形,沿路設下埋伏陷阱,即使咱們帶上最熟悉的山民也難以到達盜匪窩點,一般半路便會折損大半士兵,山中地形不合適騎兵,步兵行進速度緩慢且極易衝散隊形,單兵作戰到底比不得盜匪狡猾狠毒。」
這是他們目前面臨的最大難題,平原作戰的那一套戰略布局到了這裡統統不管用,加之不熟悉地形,進去便是送死。
太子心中煩躁面上卻一派平靜,聽著梁文生分析的頭頭是道便問道:「梁大人有何高見?」
梁文生對著太子一禮,「高見談不上,若太子需要下官,下官定當竭盡全力,府衙士兵這些年也積累了一些與盜匪打交道的經驗,可以由他們帶頭尋找薄弱環節,然後各個擊破。」
太子和凌郁楓對視一眼,轉頭問道:「北山坳的竹梁子?」
梁文生卻直接搖頭,「不,竹梁子的匪首獵戶出身,身手不凡,集結的部下也多會些功夫,人數雖然不是最多的卻並非最弱,若說最弱當以流雲山為最,且流雲山是其中地形較為平緩一處。」
太子頷首面上不置可否,最後只是說了一句,「梁大人再派人打探一番,此行第一戰還是謹慎為好,以免動搖士氣。」
梁文生恭敬應是,「下官明白!」
太子點頭,梁文生領著張主薄下去安排,待他們離開之後太子才看向凌郁楓,「少卿如何看?」
凌郁楓微微一笑,「梁大人所言非虛。」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梁文生自然不敢有所欺瞞,只是從頭口中提出來的卻未必可信,這才是太子所憂慮的,蹙眉看向凌郁楓,「少卿覺得從流雲山動手可行?」
「為何不可?」凌郁楓反問。
太子蹙眉,「梁文生私心不少。」
「那便再派人打探一番再做決定也不遲。」他是覺得梁文生還不至於這麼蠢,明擺著叫人懷疑自己用心,虛虛實實才是他的風格。
太子頷首,隨後想了想便露出一抹微笑,「也是,再打探便是。」
看看外面情況,太子起身笑著道:「少卿可願隨我去驛站查看一番?」
「自當追隨。」
兩人相視一笑便一同離開府衙朝著驛館而去,兩處相隔不遠,很快便到達地點,留在驛館的士兵看見太子和凌郁楓到來,紛紛整理隊形等待命令,副將上前行禮回話。
太子點點頭讓他們繼續訓練,領著侍衛和副將進屋,外面把守的全部都是自己人,方便說話。
落座之後太子才開口詢問,「情況如何?」
副將上前回話,「已經有些眉目,確定是銀礦,不過屬下無能,至今不能確定具體地點。」
太子頷首,「這不怪你,若這般容易被人覺察,梁文生也不可能十多年都這麼安穩。」
秦釗眉頭緊鎖,「那邊好似有所覺察,最近都沒再有任何動作,線索便斷了,不過屬下已經派人盯住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可有異於常人之處?」凌郁楓問道。
秦釗搖頭,「是一般農戶,屬下懷疑他們便是朝山下運輸銀子之人,只可惜沒能抓住把柄。」
副將接話,「附近的村民時常上山採摘,若是把銀子掩藏於筐底運下山,極難引起懷疑。」
之前在想他們是如何運輸出來的問題,若是找一般尋常百姓,那還真是不易被人覺察,不動聲色的便解決了運輸問題,而且有當地百姓作為掩護,外人想要調查都無處下手,當真是心思縝密。
「那你是如何懷疑到那戶人家的?」太子轉頭看向秦釗問道,這樣的情況他們該是十分謹慎才是。
「屬下也是無意間發現的,那戶人家是村中老住戶,在村子裡十分有威望,旁人說起來都是讚不絕口,只是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嗜賭成性,屬下能夠發現也是因為看到了那個賭徒拿著銀子賭博的場面。」
「屬下之前一直覺得能夠在賭場找到線索,私底下查探的時候便時常出入賭場,曾經見到過他一面,當時他還被賭場打出來,沒過幾天便拿著銀子再次光臨賭場,便引起了屬下的懷疑,這一查便覺得不太正常。」
太子覺得這是個線索,便問道:「能抓住那個賭徒麼?」
秦釗搖頭,「屬下跟著他幾天都沒有任何發現,而且他自己說那些銀子是從家中偷出來的,屬下也發現他好似除了賭便一直無所事事,未免打草驚蛇屬下便沒有派人去抓他,只是找人時刻盯著,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發現。」
太子頷首表示明白,然後贊了一聲,「你做的對,繼續盯著,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凌郁楓卻有另外一個擔憂,「我覺得該把整個村子都派人盯著,運輸一事需要人手絕非少數,豈能肯定不是全村人一起出動?」
太子也想到了,秦釗立刻抱拳,「屬下這去安排。」
太子點頭鄭重叮囑,「小心行事!」這種涉及巨大利益之事,被人察覺便是你死我活。
秦釗鄭重點頭,「屬下明白。」之後便一刻也不耽誤的前去安排。
太子這才轉頭看向副將,「對雲州幾個匪首的調查可有進展?」
「派四隊人馬出去打探,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三隊,還有一隊至今為歸,屬下懷疑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何時之事?」
「已經五天了,屬下派人去找卻也一無所所獲,正要稟報殿下。」
「那一隊去的是哪個方向?」
「北山坳。」
太子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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