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年遊歷
1629年8月17日,揚·索別斯基(一譯約翰·索別斯基 [1]、揚·索比斯基 [5]、約翰三世·薩比斯基 [6])生於加里西亞的利沃夫附近的奧列斯科。他母親的祖父是波蘭王室大指揮官斯坦尼斯瓦夫·若烏凱夫斯基,他的父親雅科夫·索別斯基通過婚姻繼承了克拉科夫的若烏凱夫城堡。 [3]
索別斯基從小在克拉科夫受過良好教育。1646年至1648年,索別斯基和哥哥馬雷克進行了一次全歐洲的旅行,二人用2年時間週遊法國、尼德蘭和英格蘭,擴展了視野,並熟悉了西歐及其文化。
二、反覆波瑞
當索別斯基於1648年返回波蘭時,正值哥薩克人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領導的起義如火如荼之際。索別斯基立即投入戰鬥,為波蘭國王揚·卡齊米日效力,參與鎮壓這場大規模的叛亂。1651年7月1日,索別斯基見證了波蘭在別列斯捷奇科的大捷,此役中波蘭軍隊重創赫梅利尼茨基及其韃靼盟軍,極大地削弱了起義軍的力量。然而,不久之後,索別斯基的哥哥馬雷克在1652年被克里米亞汗國的韃靼人俘獲並處死,這對他個人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1655年,波蘭與瑞典之間的第一次北方戰爭爆發,史稱「大洪水時代」。瑞典國王卡爾十世·古斯塔夫率領大軍入侵波蘭,迅速占領了大片領土,波蘭國王揚·卡齊米日被迫流亡。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作為波蘭主要將領的索別斯基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他選擇投降瑞典。這一舉動在當時引起了廣泛的爭議,許多人認為他是背叛了祖國。然而,索別斯基的動機可能更為複雜,他可能是在權衡利弊後,認為暫時投靠瑞典可以更好地保護波蘭的利益,或者是為了保存實力,以便在未來合適的時機重新對抗瑞典。
1657年,形勢發生了變化。索別斯基再次變換陣營,加入了波蘭名將斯特凡·恰爾涅茨基的行列,共同抵抗瑞典的侵略。在恰爾涅茨基的領導下,索別斯基在把瑞典人從波蘭中部省份趕走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他指揮的幾次關鍵戰役,如1657年的巴爾戰役和1658年的熱舒夫戰役,都取得了顯著的勝利,逐步恢復了波蘭的領土控制。
在此期間,索別斯基還在烏克蘭領導了針對叛亂的哥薩克人和韃靼人的其他軍事行動。這些行動不僅鞏固了波蘭在烏克蘭的統治,也進一步提升了索別斯基的軍事聲譽。1658年至1666年的俄波戰爭中,索別斯基繼續擔任重要角色,多次率軍與俄軍交戰,取得了一系列勝利。其中最著名的是1667年在波德哈伊策附近的大勝,這場戰役不僅展示了索別斯基卓越的指揮才能,也為波蘭爭取到了有利的談判條件。
當耶日·盧博米爾斯基反叛揚·卡齊米日時,索別斯基堅定地站在了國王一邊。這種忠誠得到了國王的高度認可,索別斯基的職位迅速提升。1665年,他被任命為陸軍指揮官和大元帥,成為波蘭軍隊的最高指揮官。
三、爭位與作戰
1665年,揚·索別斯基與法國女子瑪麗·卡西米爾·路易絲·德·拉格朗熱·達爾基安結婚。瑪麗·卡西米爾是一位聰明且野心勃勃的女性,她積極策劃使索別斯基成為波蘭國王,但未能成功。隨後,索別斯基轉而接受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賄賂,支持法國候選人孔代親王競選波蘭王位。儘管法國人投入了大量資金,但波蘭貴族在1669年6月19日選舉米哈烏·克雷布特·維希尼奧維茨基為新國王。
米哈烏當選後,索別斯基立即開始策劃反對新國王。1670年,他的陰謀敗露,法國國王路易十四拒絕承認法國捲入了這場陰謀。儘管如此,索別斯基並沒有放棄。1672年,他繼續活動,企圖促使維希尼奧維茨基退位,因為他認為維希尼奧維茨基性格懦弱,無法有效治理國家。由於索別斯基經常在前線作戰,瑪麗·卡西米爾多次返回法國,兩人之間的通信成為重要的歷史資料。
1672年,大約25萬的奧斯曼帝國軍隊(以下簡稱土軍)入侵波蘭波多利亞省,迅速占領了卡緬涅茨要塞。面對這一嚴重威脅,索別斯基迅速集結所有可用部隊,前往抵抗土軍。然而,就在他奮力抵抗侵略者的時候,維希尼奧維茨基卻於1672年10月18日簽署了「臭名昭著」的《布恰奇條約》(Treaty of Buczacz)。根據該條約,波蘭割讓了波多利亞,並將波屬烏克蘭置於奧斯曼帝國的「保護下獨立」。這一條約極大地損害了波蘭的國家利益,引發了廣泛的社會不滿。
索別斯基對《布恰奇條約》極為憤怒,他不顧條約的規定,繼續抗擊侵略者。1673年初,儘管在軍隊人數上處於明顯劣勢,索別斯基在短短10天內連續四次擊敗土軍,展現了他卓越的軍事才能和堅定的決心。這些勝利不僅提振了波蘭軍隊的士氣,也得到了波蘭人民的廣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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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11月11日,索別斯基率領約4萬軍隊在德涅斯特河畔的霍奇姆(又稱霍京)與海珊帕夏指揮的3.5萬土軍展開激戰。在這場決定性的戰役中,索別斯基的軍隊表現出了極高的戰鬥力和出色的戰術運用。最終,波蘭軍隊大敗土軍,幾乎全殲對方,並成功攻占了霍奇姆要塞。這一勝利不僅迫使土軍撤出波蘭國境,也極大地提升了索別斯基的威望和聲望。
四、加冕與勝利
在霍奇姆戰役的前一天,即1673年11月10日,波蘭國王米哈烏·克雷布特·維希尼奧維茨基在利沃夫突然去世,導致波蘭王位空缺。得知這一消息後,索別斯基立即終止了正在進行的軍事行動,迅速趕回華沙。為了確保自己能夠順利當選,索別斯基採取了一系列果斷的措施。他派遣6000名士兵包圍議會,以確保選舉過程不會受到干擾。在妻子瑪麗·卡西米爾的積極活動和支持下,索別斯基於1674年5月21日成功被選為波蘭國王,稱揚三世·索別斯基。
索別斯基的登基標誌著他政治生涯的一個新階段。然而,新的挑戰很快接踵而至。1675年,16萬奧斯曼及韃靼聯軍重新發動進攻,占領了波多利亞。面對這一嚴峻的局勢,索別斯基不得不在國內外多重壓力下採取行動。儘管國內貴族之間的不和給他的統治帶來了諸多障礙,索別斯基依然堅定地領導波蘭軍隊抵抗侵略者。同年年底,他在利沃夫成功擊敗了土軍,取得了重要的軍事勝利,進一步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1676年2月2日,索別斯基在克拉科夫正式加冕,成為波蘭國王及立陶宛大公。加冕儀式結束後,他立即返回烏克蘭,繼續指揮對抗奧斯曼帝國的軍事行動。10月,索別斯基面臨了一次極其嚴峻的考驗。他率領1.5萬名士兵和60門火炮,在茹拉夫諾的營地迎戰由易卜拉欣帕夏指揮的15萬土軍。儘管在兵力上處於明顯的劣勢,索別斯基憑藉出色的軍事才能和堅定的意志,成功頂住了土軍長達3周的猛烈攻擊。在這段時間裡,波軍多次擊退敵人的進攻,展現了頑強的戰鬥力和高超的防禦技巧。
儘管索別斯基的軍隊成功抵禦了土軍的多次突擊,但由於兵力懸殊,波軍也無法完全驅逐土軍。在這種情況下,索別斯基決定採取外交手段,尋求和平解決衝突。經過艱苦的談判,索別斯基的堅持和努力最終換來了相對有利的和談條件。10月27日,雙方達成了《茹拉夫諾和約》。根據該和約,奧斯曼帝國同意撤出大部分烏克蘭地區,除了右岸烏克蘭和摩爾多瓦的德涅斯特河外,波蘭重新獲得了大約三分之二的烏克蘭土地,而且無需向奧斯曼帝國進獻「年貢」。
五、維也納大捷
1683年,奧斯曼帝國大維齊爾卡拉·穆斯塔法帕夏指揮一支號稱15萬人的龐大軍隊向維也納進軍,意在征服中歐。7月17日,土軍開始圍攻維也納,奧地利皇帝利奧波德一世被迫出逃至帕紹。維也納城內,由恩斯特·呂迪格·馮伯爵指揮的1.5萬奧地利駐軍堅決抵抗,拒絕了奧斯曼人的招降,堅守著這座關鍵的堡壘。
在這一危急時刻,波蘭國王揚三世·索別斯基響應了羅馬教皇英諾森十一世的號召,決定率領波蘭軍隊前去解救維也納。索別斯基即位之初,曾採取親法政策,與法國締結了《賈瓦拉夫密約》,企圖利用法國和瑞典的支持從霍亨索倫家族手中重新獲得普魯士公國的領土,但未能如願。受挫後,索別斯基轉向與路易十四的勁敵——哈布斯堡家族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一世結盟。1683年3月31日,兩國簽訂了《華沙條約》,條約規定如果締約一方的首都(維也納或克拉科夫)被圍,締約一方有義務使用一切力量和手段援助另一方。
接到教皇的號召後,索別斯基迅速行動。他立即組織了一支2.7萬人的波蘭軍隊,於15天內行軍220英里,抵達維也納附近。在此過程中,他還與其他德意志和東歐地區的援軍會合,最終組成了7萬餘人的聯軍,由索別斯基擔任總指揮。9月12日清晨,索別斯基將聯軍布成弧線形陣線,準備對土軍發動進攻。他本人親率波蘭軍隊組成右翼,準備發動決定性的衝擊。
當天上午,聯軍開始對土軍發動進攻。索別斯基的戰術安排非常巧妙,他利用地形優勢,悄悄登上維也納西邊的卡倫貝格高地,居高臨下,俯瞰戰場。戰鬥一開始,聯軍便展開了猛烈的攻勢,逐漸取得優勢。到了下午4點,聯軍已經明顯占據了上風。索別斯基見時機成熟,立即集結了近2萬騎兵,其中包括3000名著名的波蘭翼騎兵,發起了決定性的衝擊。波蘭翼騎兵以其獨特的裝備和戰術,迅速衝散了土軍的隊形,造成了極大的混亂。與此同時,維也納守軍也趁機殺出,捲入混戰,進一步加劇了土軍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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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持續到傍晚,最終以奧斯曼帝國的徹底失敗告終。聯軍在這場戰鬥中傷亡4500人,而奧斯曼人則死傷1.5萬人,被俘5000人。維也納之戰不僅解救了這座城市,還徹底終結了奧斯曼帝國對西歐的入侵,扞衛了基督教世界的安全。
戰後,恩斯特·呂迪格·馮伯爵興高采烈地擁抱和親吻了索別斯基,稱其為「大救星」。索別斯基用波蘭語謙恭地回答道:「Venimus. Vidimus. Deus vicit.」(大意為「我們來到,我們看到,勝利屬於上帝」)。這句話不僅體現了他的謙遜,也表達了對上帝的感激之情。
維也納之戰的勝利不僅是軍事上的重大勝利,更是政治和精神上的巨大勝利。索別斯基的領導作用被廣泛讚譽,他被譽為「基督教的救星」,成為波蘭人民心中的英雄。這場勝利不僅阻止了奧斯曼帝國對歐洲的進一步侵略,還極大地提升了波蘭的國際地位,增強了波蘭人民的民族自豪感和凝聚力。1983年,波蘭在政治體制轉軌的關鍵時期,舉行了「維也納大捷」300周年的全國性紀念活動,以重振民族精神。
六、晚年混亂
儘管索別斯基在維也納之戰中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他的晚年卻充滿了混亂和挫折。維也納戰後的幾年裡,索別斯基試圖進一步擴大波蘭的領土,特別是將巴爾幹地區的摩爾多瓦和瓦拉幾亞從奧斯曼帝國的統治下解放出來,將波蘭的領土延伸到黑海沿岸。然而,這些軍事行動並未取得預期的效果。1684年至1691年間,索別斯基多次進攻摩爾多瓦,但收效甚微。在最後一次進攻中,他甚至險些被俘,這不僅暴露了波蘭軍隊的局限性,也反映了索別斯基在軍事策略上的某些不足。
索別斯基的軍事行動常常受到波蘭貴族和議會的牽制。波蘭的貴族制度使得國王的權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貴族們各自為政,難以形成統一的國家意志。這種內部的分裂和矛盾,嚴重影響了索別斯基的軍事行動和外交政策。此外,他與哈布斯堡家族的關係也逐漸惡化,這進一步削弱了波蘭在國際舞台上的影響力。
與此同時,波蘭的傳統勁敵俄羅斯表示願意加入反對奧斯曼帝國的「神聖同盟」。在巨大的軍事壓力下,索別斯基不得不與俄羅斯達成「永久和約」。根據1686年的《永久和約》,波蘭確認了1667年《安德魯索沃停戰協定》中規定的領土變更,被迫永久放棄基輔和對俄羅斯的領土要求,並保證波境內東正教徒的信仰自由。儘管這一和約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波蘭與俄羅斯之間的緊張關係,但並未得到波蘭議會的正式批准,這使得和約的有效性和執行情況變得複雜。
在國內事務方面,索別斯基努力提高國王的地位,但波蘭的貴族們依然相互爭吵,政治局勢異常動盪。索別斯基的長子雅各布為了繼承王位而犯上作亂,進一步加劇了國家的不穩定。這種內部的混亂和外部的壓力,使波蘭幾乎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索別斯基的健康狀況也在這一時期持續惡化。長期的軍事征戰和政治鬥爭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身心負擔。1696年6月17日,索別斯基因心臟病在維拉努夫宮逝世,享年66歲。他的去世標誌著波蘭立陶宛聯邦一個時代的結束。1697年,薩克森選帝侯「強者」奧古斯特成功當選波蘭國王,稱奧古斯特二世,進一步改變了波蘭的政治格局。
索別斯基家族在這一變局中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索別斯基的長子雅各布因爭奪王位失敗,家族成員被流放,財產被沒收,一無所有。索別斯基的女兒不得不嫁給同樣遭受厄運的斯圖亞特家族,這一聯姻象徵著兩個沒落貴族家庭的聯合,也反映了索別斯基家族在政治上的徹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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