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嚴辰逸聽周管事說完他父母與李家、崔家還有張家的舊年積怨,心下就很是不痛快,琢磨著如何給自家父母出出氣。
這一日大早,嚴辰逸起身洗漱好便坐車進宮去讀書。
他這回倒也去的早,過去之後福豆正在梳洗,嚴辰逸就在一旁等著,等到福豆換好衣裳,兩人下處去書房讀書。
他們兩個人過去的時候先生還沒有來,只胡岳和王令坐在一旁玩耍,見福豆進來,這兩個人趕緊過來見禮,福豆倒也平和很易親近,笑道:「咱們多大的交情了,你們還跟我來這套虛的,趕緊都好好坐著,咱們說說話。」
四個小娃坐在一處便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換信息。
甭看他們年紀小,可知道的事情越不少,好些事情家中長輩因想他們年紀小也不避著,再加上他們有時候聽牆角聽來的一些消息,倒也稱得上一句消息靈通。
胡岳最是機靈,聽來不少的八卦,王令最老實,坐在一旁很少說話。
這兩人說完,嚴辰逸便說起他家中的事情,講了他父母早先如何被人欺負,說完之後看看福豆:「若不是問了周管事我還不知母親和姨母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我聽周管事說最難的時候連口吃的都沒有,一家子三口人只圍著一口湯掉眼淚,最後實在餓的沒辦法了姨母上樹采了槐花充飢,若不是當時正是春天,有野菜樹葉子什麼的,怕不定早餓沒了呢。」
福豆頭一回聽到這種事,頓時聽住了,聽過後跌足道:「實在過份,怎能這樣欺負人,娘親也是老實,就由著他們欺負麼?」
胡岳和王令自小便金尊玉貴的養著,哪裡知道貧寒人家的生活,聽嚴辰逸這麼一說。自然也聽的很是專注,最後王令問:「那槐花好吃麼,且等明兒春天我也采上一把嘗嘗。」
「快莫說了。」胡岳一拉王令的袖子:「你當那是好物件,真要好吃。春天裡滿樹的槐花還不都採光了,你實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的。」
「你便知了。」王令有些不悅皺皺眉頭道:「我必是要嘗一嘗的。」
嚴辰逸一人拍了一巴掌:「現今我叫你們幫我想想如何整治那姓張的婦人。」
福豆一瞪眼:「這個好說,我叫父皇下令將她斬了便是。」
嚴辰逸搖頭:「殺了她也太便宜了些,旁的還有法子沒有。」
王令搖了搖頭不說話,倒是胡岳一時想起一事來立刻笑了起來:「我倒有個法子。只成了你如何謝我?」
嚴辰逸一咬牙:「你先前不是看中我那琉璃盞麼,若是成了我便送你。」
「一言為定。」胡岳伸出手來。
「一言為定。」嚴辰逸與他擊掌盟誓。
過後胡岳才笑道:「我祖父有個世交,與我家關係是極親近的,現我那世叔管著刑獄這一塊,且等我回去求了他將那姓張的婦人安排到最髒最混亂的女牢裡,同牢房與她安頓一些極厲害的人物,每日裡照死了揍她,給她吃豬食,且等幾日你們再瞧……」
胡岳這麼一說,福豆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來:「我聽說這些犯官家眷出了監牢是要拉到人市上賣的。似乎是於公公的東府負責買賣這些人,我去求於公公幫忙,若這姓張的婦人要賣,碰著好人家必是不賣的,專給她弄個不好相與的人家,叫她也受受苦便是了。」
嚴辰逸聽了一時擊掌笑道:「這主意倒是好,如此,拜託你們了。」
胡岳大笑道:「琉璃盞。」
倒是福豆只是輕笑:「那也是我姨母姨丈,我幫他們出氣哪裡用得著謝。」
幾人正說話間先生便來了,這回來上課的是祝江和楊遠青。這兩人一個講海外形式還有海船之類的,另一個講農耕生產。
兩個人都是拿實例說話,講課倒並不空洞,一時間四人都聽住了。不知不覺一上午的功夫就過去了。
且等吃過午飯四人移步武場又習了武藝一日的功課才算完成。
嚴辰逸出宮回家,路上還和胡岳商量如何他那世叔去說,嚴辰逸只道:「若是要上下打點你只管與我說,我家三弟旁的不成,與這黃白之物上是很有天份的,我與他討些銀子來便是了。想來他便是再鐵公雞,父母親大事上也不會摳門的。」
這話說的胡岳也笑了起來:「你家中兄弟倒是稀奇,你父母也與旁人不一樣,旁人家裡哪個不是督促子弟讀書上進,偏你家父母由著你們的性子來,喜文便讀書,喜武便習武,喜商的折騰那黃白之物也不嫌銅臭,尤其是你家老四,竟生生折騰成了個小神棍,若放在旁人家裡,哪裡就肯依著了。」
嚴辰逸一笑:「我家爹爹娘親自然不一樣的,娘親說她掙下的錢足夠我們兄弟四個花上幾輩子了,倒並不求我們如何,只要我們做自己喜歡的事,一輩子高高興興便成,爹爹也說總歸只要我們不被人欺負,愛做什麼都成的。」
胡岳搖頭苦笑:「我家父母也如此便好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我倒是想起來,前幾日見你家四弟,他正與人打賭,說是近幾日有天狗吞月,旁人只不信,後來那賭打的極大的,他似是押了一件極貴重的物品,許多瞧熱鬧的也跟著押了一注,只也不知這幾日到底有沒有天狗吞月。」
嚴辰逸也笑了:「你若是這麼一說,且等著瞧吧,這幾日是必有的,我家四弟旁的不成,這觀天象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舊年裡一日他站在荷塘邊上,母親遊園經過,他便提醒母親去尋把傘來,或者趁早先去亭中,只說片刻便有大雨落下,母親還不信,與他拗上了,卻沒想到真叫他給說對了,結果兩人都淋個落湯雞,只氣的父親狠罵了四弟一頓,四弟是極委屈的。只說這事怪母親,可父親卻是捨不得罵母親,結果四弟挨了三通罵。」
「怎麼就挨了三通?」胡岳好奇極了。
嚴辰逸笑的忍不住:「先是父親一通,又是母親一通。後來父親為了討母親歡心又罵了一通。」
撲哧
胡岳實忍不住笑的變了腰:「我原聽祖父說你家父母是極有趣的,原是不信的,如今倒是信了。」
兩人說說笑笑出了宮,各自坐上自家馬車還家。
只說嚴辰逸回到家中就堵了辰運,擺出大哥的譜來叫掏出辰運小金庫不少的私藏來。心疼的辰運險些哭了,後聽辰逸說拿這些銀子打點為父母出氣所用這才緩過氣來。
第二日辰逸進宮讀書,見了胡岳和福豆便問,又拿出銀子給胡岳上下打點之用。
胡岳見他倒是上道,也是極高興的:「你且放心,我昨日便拜訪了我那世叔,正好那些犯官還有家眷之類的都是他在管著,他只說必要安排好好的與你出氣。」
「你是怎麼與他說的?」
嚴辰逸又問一句。
胡岳笑笑:「我自是不會說出你們兩家恩怨,只說你在路上走著她衝撞了你,你要叫她好瞧的。我那世叔一聽你是英武侯家的公子自然樂的幫忙。」
「多謝。」嚴辰逸拱了拱手又問福豆,福豆笑著打個手勢:「於公公好說話自然答應了。」
嚴辰逸徹底的放了心。
只說這張薇入了牢房便是一陣難受,牢房中陰暗腐朽,那臭氣還有屎尿騷氣熏的她險些吐了。
她後邊女牢的獄卒狠命一推她:「當自己還是那官家太太麼,不想被打的話走快些。」
一時間將張薇與一些女眷關在一處,張薇蹲在地上手抱著膝頭只是哭,她旁邊一些女眷也跟著哭了。
本是千嬌萬寵的人兒,一朝落難便如嬌花落入泥污,只能由著人作賤了。
她們哭了一會兒子也沒了勁,只能無聲無息的坐著。一會兒之後便有獄卒提了木桶送飯過來,說是飯,不過是餿了的湯加上一些爛菜葉子,那窩頭硬的跟石頭似的。
只這些人早餓壞了。哪裡還說好賴,先填些肚子才是要緊的,便一個個搶著吃了起來。
張薇也搶了一碗湯,才吃進肚中,就見一個女獄卒在前頭引路,跟了個肥頭大耳的漢子進來。張薇雙眼微眯趕緊垂頭抓了一把土抹在臉上,又躲到最角落的地方,伸手使勁拍拍自己臉龐,弄了個眼斜嘴歪的醜樣子來。
旁的女眷都沒有多想只顧搶食,一時牢門開了,那漢子笑著進來,女獄卒陪笑:「大爺,這便是那些官家太太小姐了,你瞧著哪個好便享用享用,總歸這一牢房的人今兒都是您的了。」
那漢子笑的更加歡暢,一時高興又打賞了獄卒不少錢。
獄卒將牢房的門又鎖了跑一旁吃酒,而那漢子便在人群中搜索,一時瞧到一個長相貌美的婦人立時抓了來便要撕扯那婦人的衣裳,婦人使勁掙扎卻哪裡掙得過一個力氣大的漢子,她使勁求救,只這是牢裡,誰有閒心思救她,旁的那些女眷一瞧如此早躲了,誰敢上前?
一忽的功夫,這婦人便被那漢子給糟賤了,漢子似是覺得不夠,又扯了個長的眉目清秀的女子一併玩弄。
也不知那漢子什麼心理,竟是將一牢房差不多長的過得去的女眷全給扯了衣裳肆意的欺辱,張薇瞧了心中更加懼怕,一個勁的縮著身子,瞧起來似是個軟弱無能的。
漢子瞧她身形好看過去拉她起來,只一看她的眉目便倒盡胃口,將她甩到一旁不理,到最後,張薇竟是唯一一個幸運沒被糟踏的。
只張薇幸運的時間並不長,到了晚間,張薇就被單獨提了出來關進最裡邊的一間大牢房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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