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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巴黎,春寒料峭,早春的晚風帶著一絲來自大海的咸澀味,讓每個剛從音樂廳中走出的觀眾們都忍不住地拉緊了衣服。
巴黎愛樂音樂廳地處近郊,四圍除了一片泛著銀銀月光的人工湖外,便是森黑淒淒的小樹林。一輛接著一輛的轎車從小道上行駛而過,離開這座恢宏壯麗的音樂廳建築。
戚暮今天晚上和阿卡得一起來到音樂會時,是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來的。戚暮在巴黎自然沒有車,而阿卡得教授也還沒買上一輛,所以在阿卡得的建議下,他們今晚便打算蹭一下閔琛的車回去。
戚暮站在阿卡得教授的身邊走出了音樂廳的大門,迎面而來的便是微涼的夜風。他下意識地將脖子上的圍巾緊了緊,忽然便聽到自家老師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閔,今晚的這場音樂會確實不錯,你和查爾的改編實在是太棒了!」
雖然之前在音樂廳里還一副彆扭的模樣,但是聊著聊著,阿卡得大師又忘記了這個和他正在說話的男人,剛才有多麼的自戀傲慢,阿卡得說:「其實,我最近也想讓我的學生小七練習、並且改編一首曲子。」
說到戚暮,阿卡得教授似乎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學生的存在,他對閔琛介紹道:「哦,之前忘了和你說了,閔,這是我的學生……戚……暮。他的中文名字很難念,但是我記得你似乎很擅長中文。」
站在那幅印著「閔琛」名字的巨幅海報下,俊秀漂亮的青年無奈地笑著。他還沒有來得及打斷阿卡得教授的話,便聽後者又繼續對他說道:「小七,奧斯頓·柏特萊姆你應該認識,就是他了。」
到這個時候,戚暮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精緻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老師,其實……我與閔先生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在華夏的時候……我們是鄰居。」
阿卡得教授突然覺得……自己的聽力好像出現了一點問題:「七,你剛才說什麼?」
只見戚暮鄭重嚴肅地認真點頭,然後又重複了一遍:「老師,我說,我和閔琛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阿卡得教授又轉首看向閔琛。
面容冷峻的男人挑起一眉:「比你早認識。」
阿卡得:「……」
這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了?說好的70億人口呢?!
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自然就沒有什麼好介紹的了。阿卡得教授提問了戚暮幾個關於音樂會的問題,他都非常簡明扼要地回答出口。
阿卡得大師不由滿意地點點頭,等走到那片人工湖畔時,大師忽然想起來:「等會兒,閔!你之前要向我推薦的那個有天賦的學生,該不會就是……小七吧?」
戚暮:「?」
閔琛:「……」
在漆黑的夜色中,男人的耳根處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但是他仍舊一副淡定冷靜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一絲破綻。只見閔琛伸手掩唇,輕咳了兩聲:「嗯……是的。」
阿卡得教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這簡直就是上帝的玩笑,居然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相對於阿卡得教授的感嘆,戚暮倒是驚訝太多。他一時間還沒理解阿卡得口中的「閔琛給他推薦的學生」是什麼意思,過了半晌,他才突然明白過來……
閔琛將他推薦給阿卡得老師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從他的心中湧起,順著血管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讓戚暮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溫暖。他恍然間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幫了自己太多事情了,讓他有些茫然和……感動。
「謝謝你這麼照顧我……閔琛。」
青年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夜風裡傳播得並不遠,但是卻直直地傳入閔琛的耳中,讓他不由轉首向對方看去。只見在綢緞般的月色下,戚暮正抬著眸子看著他,那雙眼睛被月光照得太過明亮,使得他忽然心中一顫。
良久,閔琛低聲道:「沒關係。」
戚暮卻無法描述自己心裡的感激:「之前在華夏的時候,你就已經幫了我很多,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
戚暮指的是對方多次給自己的提點。閔琛雖然並不是小提琴家,但是在小提琴方面也算是專業級別的了,尤其是他對音樂的一些感悟,多次給了戚暮很大的啟發,讓他受益無窮。
「不用放在心上,你很優秀。」
閔琛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安靜的小道上響起,他們一開始說的便是中文,阿卡得教授自然一點都聽不懂。這位脾氣古怪的大師雖然皺了皺眉,但是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當作兩個華夏人久別重逢的交談罷了。
而阿卡得不知道的是,這兩位異國他鄉重逢再遇的華夏人所聊的話題,早已從音樂會轉換到了最近的生活如何。閔琛還特意多關照了戚暮幾句,他也知道戚暮現在沒有任何親人,孤伶伶一個人在歐洲想必非常不適應。
「樂團應該還會在巴黎待一段時間,有事情可以直接聯繫我。」
戚暮輕輕頷首,笑著道:「如果有事情需要求助,放心,我不會不好意思的。」說到這,戚暮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難得地起了點壞心眼,笑眯眯地說道:「當然,你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請我來幫忙……我也沒問題,隨時都有時間。」
「……」沉默地思索了許久,閔琛優雅的眉骨挑了挑:「我有什麼事情?」
「遇見蟲子了啊。」
「……」
揭穿一個傲慢又小氣的男人的小秘密,到底會得到什麼樣的結局呢?
戚暮這一次總算是知道了。
一直等到柏愛的專屬轎車送他先回了公寓時,坐在他身旁的這個男人依舊抿著薄唇,一聲不吭。
一路上,阿卡得大師還詫異地多問了一句「閔,你冷著張臉幹什麼,本來就很冷,現在更冷了好不好」。但是,當阿卡得大師看見閔琛抬起眸子、目光微涼地即將開口時,這位大師趕緊舉手求饒——
「好了好了,你可別再開口損我了,誰不知道在之前多瑙河論壇的投票里,你一直是世界脾氣最惡劣的指揮家中無人敢質疑的冠軍啊。那票數……嘖嘖,甩了第二名的弗拉里整整500票呢。」
戚暮:「……」
原來阿卡得大師也有逛多瑙河論壇啊!
等到戚暮向自家導師告別的時候,他看著男人俊美淡漠的面容,又是覺得無奈、又是覺得好笑。
想了想,戚暮舉起手指發誓道:「我保證,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知道的人外,沒有其他人會從我這裡知道你害怕……咳咳的事情了。好不好?」
終於,閔琛抬起眸子望了戚暮一眼,低聲反問:「確定?」
戚暮哭笑不得:「……確定!」
「好,早點休息,上樓小心。」
戚暮:「……」
敢不要這麼好面子嗎!!!
等到確認戚暮公寓的燈光已經打開後,車子才慢悠悠地發動起來,向阿卡得教授的家而去。早在戚暮下車以後,阿卡得教授就換到了後排的位置、緊靠著閔琛坐著。
對於他的這個行為,閔琛只是斜了一眼就沒再注意,而阿卡得卻不像只是單純地換個座位。這位年過七十的音樂大師輕輕地嘆了一聲氣,仿佛只是隨意地開口:「閔,你覺得我這個學生……怎麼樣?」
車窗外的路燈一下下的閃過,那暈黃的燈光照射入車內,將閔琛立體深刻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阿卡得大師一眼,語氣平靜地回答:「很有天賦,很勤奮,對音樂很有感觸,水平不錯。」
「你用了三個『很』啊……要是讓法勒知道你竟然這樣來形容小七,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阿卡得大師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他聲音低沉地繼續說道:「閔,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不是一個喜歡提攜後輩的人。連丹尼爾那個愚蠢的小子都知道,你真是懶到家了。」
聞言,閔琛不由挑起一眉。
不喜歡提攜後輩。
……他似乎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句話?
「但是閔,你居然會這樣照顧我的學生,這讓我感覺……很奇怪,也讓我有了一種詭異的想法。」
話音剛落,在閔琛沒有一點防備的情況下,這個小老頭突然竄到了他的跟前,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的左耳看:「你們德國人如果是同性戀的話,最喜歡在左耳上戴個耳釘了,你快給我看看!」
閔琛:「……」
一臉嫌棄地把這個莫名其妙的老頭給推到一邊,閔琛臉色陰沉,低哼一聲:「我沒有耳釘。」
「那也不能證明你不是同性戀啊!」
「……」
「該死,你是不是看上我可愛的學生了?我可得警告你,你不允許對他下黑手。小七是個多麼可愛的孩子啊,有我在,你可別想潛規則他。我告訴你,要是你想借著柏愛的名義對我的學生做些什麼,那可不夠資格!」
「……」
「誒等會兒,奧斯頓·柏特萊姆!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是不是?!該死的,你肯定是個同性戀,你肯定早就關注我的學生了,你這個惡魔……」
「里德·阿卡得!」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阿卡得大師一下子噤了聲,只見此時此刻,閔琛的臉色早已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他冷笑著勾起唇角,用危險至極的語氣問道:「是誰告訴你……我·是·同·性·戀·了?」
阿卡得大聲反駁:「那你為什麼對我的學生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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