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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北河旁的清晨,伴隨著輪船嗡嗡的汽笛聲。
當戚暮將自己的衣物摺疊好、洗漱完畢後,他剛打開房門,便見到愛托麗夫人正系了一條圍裙,正拿著雞毛撣子輕輕得掃著牆角縫隙里的灰塵。
戚暮見狀立即上前,將愛托麗夫人手中的工具拿了過來,一邊幫她掃著那過高的天花板灰塵,一邊笑著說道:「愛托麗阿姨,這種事情讓我來就可以了,您休息休息吧。」
昨天的歌劇音樂會結束後,整個德勒斯登交響樂團便得到了一個為期七天的假期。不過一大早,法勒先生還是去了樂團處理一些事務,因此房子裡只剩下了戚暮和愛托麗夫人。
見著青年乖巧懂事的模樣,微胖的愛托麗夫人笑著點點頭,說:「安吉爾,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那我就將清理死角的任務交給你了,等到馬上奧斯頓來了以後,我給你們做一頓大餐!」
聞言,戚暮輕笑著頷首:「嗯好的,我等著您給我們做一頓大……」青年唇邊的笑容倏地僵住,他驚詫得看向愛托麗夫人,問道:「愛托麗阿姨,剛才您是說……誰要來?」
愛托麗夫人面帶笑容地道:「奧斯頓啊。今天早上他特意登門拜訪將名帖送了過來,真不知道這孩子這次怎麼這麼認真,還要投名帖。我今早讓他進屋他竟然還不肯,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啊。」
戚暮:「……」
嗯,他似乎知道那個男人到哪裡去了……
估計,是去買禮物了吧?
昨天晚上說要投名帖、再帶禮物登門拜訪,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真是說到做到了?
戚暮莫名地感到了一陣牙疼。
這股子牙疼等到他打開門,看到某個一臉淡漠的男人時,徹底化為了無語。
只見閔琛今天十分正式地穿了一身深黑色的定製禮裝,當然不可能是參加晚宴的那種,但是只是隨意這麼一看,就會讓人覺著……這個人很莊重啊。
戚暮接過了閔琛手中的禮物,等到對方進了屋子後他才發現,這個男人今天竟然將額前的碎發全部梳了向後,整齊乾淨,露出了飽滿的額頭,讓他本就凌厲的氣場更加盛然了幾分。
抱著高檔禮品袋,戚暮下意識地問道:「今早吃藥了沒有?」
閔琛聞言一愣:「沒有。」
清挺的眉頭微微蹙起,戚暮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氣,道:「果然,忘記吃藥了啊……」
閔琛:「……」
作為以「剝削」他人為生存方式的柏愛首席指揮,向來只有閔琛把別人氣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乾瞪眼的份,可沒有人能夠讓他無語到自動認輸的。
因此只見閔琛微微眯了眸子,忽然間就伸手撫向了青年線條優美的下顎。這動作讓戚暮倏地一怔,而閔琛的身子早已前傾,將嘴唇覆在青年的耳邊,低聲道:「如果你能每天早上提醒我吃藥,這該多好……」
臉上刷的一下紅了,戚暮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得乾咳了兩聲。
慶幸的是,沒讓他尷尬多久,一陣腳步聲啪踏啪踏得在地板上響起,閔琛立即放下了自己的手,再次站正了。不過多久,剛剛還在廚房裡煮著大餐的愛托麗夫人笑著出現在了客廳里。
「哦,奧斯頓!好久不見,你變得更加英俊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過後,愛托麗夫人奇怪地看向了一旁的戚暮,疑惑得問道:「咦,安吉爾?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紅,是打掃太累了嗎?」
「……」戚暮伸手掩唇,咳嗽了兩聲後他笑著說道:「不,愛托麗夫人,我只是……有點熱。」
愛托麗夫人理解性地頷首,道:「你說的不錯,安吉爾,德勒斯登的夏天一向很熱。」
等到愛托麗夫人將窗戶打開通風後,她又回到了廚房裡繼續忙著煮大餐,而戚暮則再次拿起了雞毛撣子輕輕掃著天花板死角中的灰塵。他剛打掃了沒一會兒,手中的工具就被人一把拿開。
戚暮詫異地看向一旁的閔琛,只見後者不知何時已經將禮服的袖子輕輕挽了起來,正認真地抬首看著天花板,姿態優雅地清掃著那細細的灰塵。
「我來打掃就好了,你休息一下吧。」
既然對方這麼誠心誠意地要求了,戚暮自然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雅興,他笑著點點頭,說:「行啊,我剛剛打掃了三個房間了,除了廚房外還有四個房間。對了,尤其是法勒先生的書房……嗯,那可真是一個特別可怕的地方。」
突然意識到似乎有點不對的閔琛:「……」
直到法勒先生從德交回來的時候,戚暮三人已經坐在大大的餐桌前,等待著他的回歸。
一桌子的豐盛菜餚是法勒先生只有在感恩節或者聖誕節才能看到的精美,他有些嫉妒地看向戚暮和閔琛,低聲說道:「愛托麗真是太偏心了,你們來了就做出這麼美味的菜餚。」
戚暮輕笑不語,而閔琛則是挑起一眉,反問道:「所以……怪我咯?」
法勒先生:「……」
這一次的餐飯吃得平靜和諧,戚暮基本上是在低頭與海蟹戰鬥,而愛托麗夫人則熱衷於不停地給他和閔琛夾菜。法勒先生羨慕得連眼睛都快綠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人熱情地給別人夾菜。
等到這一席飯結束後,戚暮也感到肚子微微鼓起,吃得十分饜足。
而法勒先生則已然紅了眼睛,瞪著那邊與愛托麗夫人交談甚歡的男人,忽然站起身子,直接說道:「奧斯頓,你今天來這裡真的只是想吃一頓便飯的嗎?」
這話讓閔琛停住了聲音,他轉首看向那邊氣鼓鼓的法勒先生,良久,才輕嘆了一聲,道:「法勒,我記得你的書房裡有一本我很喜歡的琴譜,我們一起去看看?」
閔琛和法勒先生很快便進了書房,戚暮憑藉著超強的耳力,一下子就發現這兩個人竟然連門都鎖了。他無奈得搖搖首,還沒再動作,餘光里便見到愛托麗夫人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愛托麗阿姨?」戚暮疑惑地轉首看去。
只見這位和藹可親的夫人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輕聲道:「安吉爾,我想……奧斯頓真的很喜歡你吧?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認真莊重的樣子,你可沒發現,今天他沒有動一下螃蟹,都將剝下的蟹肉放進了你的碗裡。」
戚暮聞言一怔。
他非常喜歡吃螃蟹,因此在吃這種美味可口的食物時,從來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過,也根本沒有注意到跟他夾菜的人除了愛托麗夫人,還有閔琛。
但是,現在更讓人奇怪的是……
「愛托麗阿姨,是法勒先生告訴您……我和閔琛的關係的嗎?」
話音剛落,連戚暮都苦笑著搖搖頭。他忽然意識到這個答案有些不對,因為他是昨天晚上才和閔琛確定關係的,而在這之後的一天時間裡,他甚至都沒將這件事告訴給法勒先生過,那後者就更加不可能告訴給愛托麗夫人了。
只見愛托麗夫人輕笑著伸手拍了拍戚暮的肩膀,語氣溫和道:「哦,安吉爾,我想你應該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吧。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目光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人的影子,你不自覺地去享受著他對你的好,你也不自覺地去對他好。」
「安吉爾,奧斯頓那孩子是用這樣的目光在看著你,而你……也是。」
留下這句話後,愛托麗夫人便收拾起了餐桌上的東西,而戚暮則怔在了沙發上。過了半晌,他才伸手撫摸上了自己的眼瞼,喃喃自語著:「原來……我在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你嗎?」
室外火辣辣的太陽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上傲慢地行進著,等到日落西山、夕陽西垂,晚霞將大半邊天空都燒成了櫻花色的火燒雲時,那扇被鎖著的書房門才被人忽然打開。
沒有人知道閔琛和法勒先生到底在書房裡說了些什麼,但是當戚暮發現這兩個人又坐在沙發上交談起來的時候,法勒先生是一臉的笑意,而閔琛則神情自若地輕輕頷首。
見到戚暮來了,法勒先生笑著抬首對他說道:「哦,安吉爾?你收拾好行李了嗎?今天晚上的航班你可不要遲到了,德勒斯登的飛機可從來不等人。」
不明所以的戚暮:「……?」
「真是太遺憾了,安吉爾,雖然我們只相處了短短的一個月,可是我真想永遠地和你生活下去。不過真可惜,你不是我的孩子,我只能和你暫時分別了。」
聽著法勒大師越來越奇怪的話語,戚暮忍不住額上青筋一跳,勉強著微笑問道:「法勒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在說什麼?」
法勒先生疑惑地眨眼,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昨天晚上和閔約定好了,今天就要和他一起回柏林的嗎?放心吧,里德還要三天才能從都靈回來,你們還有著無憂無慮的三天時間可以悠閒度過。柏愛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你在那裡學習,我想里德也沒有任何可以反對的理由。」
「……」
戚暮倏地轉頭看向坐在一邊、淡定從容的男人。
眼神拼殺——
我什麼時候答應去柏林了?
……現在?
……
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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