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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邃,一片厚厚的濃雲從東邊的天空輕輕飄了過來,將朦朧潔白的月光遮擋住。
在距離森珀歌劇院不過半公里的地方,一家小小的咖啡廳中,人已經越來越少,倒是在角落的一張小桌旁坐了四個人。
上一次四個人這樣坐著,還是在去年的聖誕節,而這一次,戚暮恍然間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見家長」的意味。他坐在桌子的里側,身邊是一臉淡定、頭髮間仍舊散發著百合清香的閔琛。
而在戚暮的對面,坐著的是一位長相柔美的女人,再往一旁看去……
不是鄭未喬,還能是誰?!
四個人便這樣尷尬地坐著,戚暮和鄭未喬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而鄭未喬的妻子趙悅則是不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至於閔琛……?
俊美優雅的男人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將服務員剛剛送上來的糖塊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問道:「請問,需要加糖塊嗎?」
戚暮立即說道:「嗯,我需要來點。」
一旦有了人開口,一切也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作為半個東道主,戚暮十分熱情地為趙悅添了兩顆糖塊,當他再看向鄭未喬的時候,只見後者一臉躊躇、神色複雜地望著自己,過了許久,鄭未喬嘆了聲氣,道:「小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戚暮便也沒有再隱瞞多少。他與鄭未喬相處的時間雖然只有四五個月,但是他卻打心眼裡的明白,這是一個非常溫和的好人。對自己好的人,戚暮從來都是加倍回報,而他自然也不會欺騙鄭未喬。
於是,戚暮直白地將自己和閔琛的關係交代了出來。他並沒有說明其他情況,只是一句「我們互相喜歡」,就讓鄭未喬將要說的話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裡,也讓一邊原本面色平靜的男人忍不住地勾了唇角,連冷峻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
鄭未喬從來都沒想過,他今天費盡心思想要給戚暮一個驚喜,到最後竟然反倒是讓自己感受了一場……驚嚇。
自從鄭未喬的妻子趙悅懷孕以後,她便待產在家休息著,而鄭未喬作為一個自由撰稿人,他的工作向來不多,也可以隨意支配時間。
正巧戚暮最近要與德勒斯登交響樂團一起合作演出《魔笛》,於是在妻子的提議下,鄭未喬夫婦便一起來到了歐洲,打算將新婚時缺少的蜜月之旅補上。而這第一站——
正是德勒斯登。
來德勒斯登多好,既可以看到小七,還可以為他專門撰寫一篇文章、寄回國內發表。
在這無法見面的半年時間內,鄭未喬真是天天念叨著戚暮,擔心他突然加入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會不會受到欺負,又擔心阿卡得大師會不會對他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個暑假,戚暮竟然沒打算回去,而是要繼續自己的學業。這可讓隔著一整片亞歐大陸的鄭未喬,操碎了心。
鄭未喬今天是瞞著戚暮來到德勒斯登的,為的就是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當鄭未喬捧著一束妻子精心挑選的白百合,站在森珀歌劇院的大門外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後,他還沒見到戚暮,倒是見著了法勒·路易斯大師。
鄭未喬從每天與戚暮的一通電話中當然知道,如今戚暮是住在法勒大師的家中。於是他奇怪地上前詢問法勒大師,怎麼自家小七沒有出現。
法勒大師隱晦地一笑,道:「原來是安吉爾的華夏朋友嗎?安吉爾今天晚上有點事情要談,恐怕你得明天再聯繫他了喲,他今天晚上……嗯,應該會很忙。」
本來就是自己沒有事先通知,遇到這樣的情況鄭未喬也只能自認撞巧了。但是就在他和妻子打算離開森珀歌劇院的時候,兩人剛剛走到歌劇院後的一條街道上,鄭未喬一個抬頭——
忽然就看到戚暮被人拉著手臂,要·強·吻·啊!!!
那偉岸挺拔的身軀,那比自己還要高上半個頭的個子,這哪兒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啊!
不對,就算是一個女人!那也不能強吻他家小七啊!
於是鄭未喬想不沒想,直接拿著手中最順手的東西——百合花束,猛地就往那個變態的身上砸去!
後來的事情……戚暮也已經知道了。
聽了鄭未喬的敘述,戚暮真是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他一大清早找了半天才找到的「隱秘出口」,先是被閔琛堵了個正著,後來又被鄭未喬撞見。這要是馬上阿卡得教授再突然出現在咖啡廳里,戚暮相信自己也不會有一點驚訝了。
這邊,如果說戚暮是感覺心裡堵得慌,那鄭未喬簡直就是快要得心肌梗塞,快要心塞至死了!
他家小七,離開華夏前還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心只想著好好進修、早日提高自己的水平,但是怎麼才過了半年……就突然有了個男·朋·友了啊!
而且……這個人還是閔琛。
鄭未喬抬首看向坐在自己跟前的男人,正巧閔琛也正垂眸看著他。
閔琛目光悠長,神色淡定,但是鄭未喬一見著這個人就心裡犯怵,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年被這個人的曲子所虐到的那些痛苦歲月。
安寧靜謐的小咖啡館裡,正巧放著的是柏愛去年底的那場演出中演奏的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
輕揚舒悅的音樂在室內悠悠蕩漾著,戚暮為難地垂眸看向自己跟前的咖啡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還沒有動作,忽然便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熱,戚暮反射性地向一旁的男人看去,只見閔琛鎮定從容地向他點點頭,目光溫柔。
戚暮剛才還有些燥亂的心倏地放鬆下來,從閔琛掌心傳來的炙熱溫度,順著他手背上的皮膚一點點傳入他的心中,讓他恍然間覺得:好像……只要有這個人在,就不需要擔心任何東西了。
閔琛冷峻深刻的面容上全是認真嚴肅的神色,他看向坐在對面的鄭未喬,語氣鄭重地說道:「鄭先生,很久不見了。」
鄭未喬也慢慢坐正了身子,即使他對閔琛天生有點膽怯,但是因為這是戚暮的事情,所以他仍舊是一臉正經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點頭道:「你好,閔先生。」
見到鄭未喬嚴肅對待的模樣,閔琛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份讚賞。對方是因為關心戚暮才會這樣鄭重,而且鄭未喬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給戚暮很多照顧,所以閔琛此時也非常尊重對方。
「謝謝您過去對戚暮的照顧,以後……我會更加仔細地照顧他、關心他。」沒有給對方一個反應的機會,閔琛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愛他,他也愛我,我保證我對他的感情會持續到我的生命結束,我的下半輩子也只會和他一個人攜手度過。請您……放心地把他交給我吧。」
閔琛用的不是「你」,而是「您」。
這樣的尊稱讓一旁的趙悅也是微微愣住,而戚暮更是驚詫地轉首看向閔琛。
他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了解了,知道他彆扭、小氣、毒舌、腹黑、好面子、怕蟲子,但是他還知道……這個人很自信,也很驕傲。
閔琛很少會對人低下頭,而如今……他卻為了自己,在一個同輩人的面前以小輩的姿態對話。而這番話的內容,更是讓戚暮心中微熱。
既然這個男人已經做到了這樣,那他也似乎該做點什麼了。
戚暮微笑著轉首看向對面還處在震驚狀態中的鄭未喬,在桌子的遮掩下,他反手將閔琛的手指握住。手指間順著對方手指的縫隙,一點點地相握,最後是十指相扣。
這番動作讓閔琛也是稍稍一愣,轉首看向戚暮,卻見這個俊秀漂亮的青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對鄭未喬說道:「鄭哥,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我們,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這份感情都不會發生變化,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鄭未喬呆愣著地望著坐在桌子對面的兩人。
只見這兩個清俊好看的男人仿佛是上天的寵兒,當燈光照耀在他們的身上時,似乎映出了一層溫暖的光輝。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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