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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每年招收的新生不過千人,分到每個學系後,人數就更少了許多。但是人少,並不意味著它的開學演出便不隆重,對於這樣一個百年名校來說,每年只要有大型演出,很多老校友都會到場聆聽。
坐落在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正北方的音樂廳,已經擁有了五十多年的歷史。巴洛克式的穹頂建築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屬於大理石建築獨有的銀輝。
很多興奮好奇的新生和飽含懷念的老校友說笑著,一個接著一個地走過音樂廳前多彩的鵝卵石小路。當他們進入音樂廳的時候,只需要出示自己現有的、或者曾經有過的學生證,便可以直接進場。
當然,學院也有邀請一些非本校的音樂界人士,給他們發出邀請函。但總而言之,這樣一場熱鬧盛大的開學演出,幾乎是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自家人的歡慶會,很少有外人的插足。
這些年來從學院走出去的音樂大師實在不在少數,因此當很多年輕稚嫩的新生突然看到某個熟悉的面孔時,都忍不住地低聲驚呼,表達自己看到偶像時的驚喜讚嘆!
阿卡得大師並沒有去後台,而是直接坐在了前排的座位上,等待著音樂會的開始。
這位古板嚴肅的大師今天難得地穿了一件小禮服,還非常正式地在領帶上別了一枝精巧漂亮的領帶夾,看上去十分鄭重正式,雖然……他現在的舉動看上去十分的隨意。
阿卡得教授動作飛快地在手機上打著消息——
里德:【馬上音樂會就要開始了哈哈!我晚上就可以去小七家裡吃飯了,真是太棒了!】
法勒:【……明明我也教了安吉爾一段時間,為什麼他沒有請我吃飯呢,真是好失望……】
閔琛:【呵呵。】
丹尼爾:【……你還呵呵什麼!閔!你快給我回來!明天都要準備預演了!!!】
里德:【回來?回哪兒去?】
閔琛:【你猜。】
里德:【……】
懶得再理會這個「吃不到小七的菜、滿身都冒著醋味」的傢伙,阿卡得教授一臉彆扭地和身邊的小提琴系教授說了幾句話,然後在心裡暗自想到:想吃小七做的菜?做夢吧!哼,今晚我還要拍照給你們看!
而阿卡得教授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距離他不過兩排的地方,一個身姿清俊的男人正微微垂著頭,將自己的大半張臉龐都遮擋在了大大的黑色墨鏡後。
即使是在室內,男人也依舊帶了一頂帽檐很大的黑色禮帽,再加上寬大的墨鏡,幾乎沒有人可以發現對方到底是誰。
但是……就算是這樣,在距離音樂會開場還有幾分鐘的時候,仍舊有一個年輕的小女生好奇走了過來,怯生生地用德語問道:「請問……您是奧斯頓·柏特萊姆先生嗎?」
男人淡定從容地抬眸,隔著漆黑的墨鏡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用流利的法語回答道:「請問……你剛才在說什麼?」
那女生和自己的同伴立即失落地低下了頭,說了一句「抱歉,我們認錯人了」後,便趕緊趁著演出還沒開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邊走,她還和同伴小聲說道「那人說的好像是法語啊,沒聽說柏特萊姆先生還會法語的啊,果然是我們想太多了吧……」
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沒有一點情緒起伏。他根本沒把這種小插曲放在心上,甚至就算是坐在他身邊的一位教授詫異地看了他許久,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問上一句:「有事嗎?」
於是,一個渾身散發著「不要靠近我」的男人,就這樣看似平常地坐在了觀眾席的中間。
他似乎很想讓自己表現得泯然眾人,但是卻不知道,正是這種又是帽子、又是墨鏡的裝扮,讓很多人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他好幾眼。
等到第一個上台表演大提琴曲的學生結束演出後,阿卡得教授正讚賞地鼓掌,忽然便聽到坐在身旁的一個教授好奇地問他:「嘿,阿卡得教授,你有看見坐在你後面的那個、戴帽子的古怪的傢伙了嗎?他可真是有意思,在音樂廳里還戴著個帽子!」
聞言,阿卡得教授滿不在意地轉首往後看了一眼,當看到那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古怪男人時,他聳聳肩膀,說道:「馬斯教授,咱們界內的怪人一向很多,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馬斯教授卻搖搖頭,說道:「不,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難道你不覺得,他有點像奧斯頓·柏特萊姆嗎?」
阿卡得教授:「……?!」
再回過頭看了好幾眼,當阿卡得教授看見對方淡定從容地朝自己揮了揮手後,他抽搐著嘴角,趁著第二首曲子即將開始的時機,偷偷摸摸地跑到了男人的身邊,和一旁的另外一個小提琴系教授換了位子。
「你這個傢伙!你怎麼來到巴黎了?!不是說好在小七畢業前,你們少見面的嗎?這要被別人發現了你們的事情,萬一有一些無聊的人亂想怎麼辦?」
舞台上的三四個學生已經開始了他們的小樂團合奏,面對阿卡得教授低聲的質問,閔琛在自己的手機上輕輕地打下了一行話,然後將手機遞了過去。
阿卡得教授:「……」
等到這首短小的四重奏結束後,阿卡得教授迫不及待地低聲問道:「你既然一聽完音樂會就走,那還來了幹什麼?丹尼爾都說了明天柏愛要開始預演了,你這一來一回要二十幾個小時,這是浪費時間啊!」
長久的沉默,閔琛沒有回答阿卡得教授的問題。
過了許久,阿卡得教授才收到一個簡短的答案:「我樂意。」
阿卡得教授:「……」
舞台上,鋼琴系的蘭斯特已經表演了一首出色的巴赫《英國組曲》第五首。阿卡得教授鬱悶不解地鼓著掌,一邊用餘光偷偷瞄著一旁淡定沉著的男人。
他實在搞不懂,既然一聽完音樂會就要走了,為什麼還要趕十幾個小時的車程,特意來到這兒?
……單身狗,自然不懂這樣的感情。
寬寬的帽檐遮擋住男人俊朗深刻的臉龐,只露出了線條優美的下顎。當聽到主持人宣布「接下來,由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樂團演奏海頓兩首交響曲」的時候,閔琛微微勾起薄唇,連冷峻的面龐也柔和了許多。
為什麼要趕十幾個小時的夜路,來到這裡?
因為……
『我很想他。』
在音樂會進行了一個小時過後,當大提琴系、小提琴系、鋼琴系等各個學系都進行了或長或短的演出後,整場晚會的重頭戲——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樂團的交響演奏,終於是拉開了序幕。
學院樂團的成員向來都是全院最優秀的學生,他們秩序井然地拿著自己的樂器走到舞台上,找到屬於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這些成員代表的是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的最高音樂水平,而在這樣隆重的音樂會上,他們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無數的閃光燈在卡擦卡擦地響著,當一個年輕俊秀的青年從舞台一側走上台前時,場上的氣氛更為熱烈了幾分。尤其是在小提琴系學生的座位那邊,已經有人小聲地驚呼了。
「戚暮」這個名字,隨著上學期的第一次測評開始,已經在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徹底地流傳開來。
全院測評已經進行了上百年的時間,並不是沒有人連續獲得幾次測評第一,甚至在七十多年前,有位出色卓越的鋼琴大師還連續奪得了七次測評的第一名,最終光榮地從學院畢業。
但是,那位大師可沒有每次都得到90分以上的高分,更不用說……
得到主評委的滿分。
明亮刺目的聚光燈將舞台照得灑亮,舞台下轟鳴般的掌聲似乎要將音樂廳的天花板掀開。
在這樣熱鬧激烈的掌聲中,那個最引人注目的青年舉止優雅地與樂團指揮川口老師握了握手,他十分鎮定自若,絲毫沒有被場下觀眾的熱情給嚇到。
而當青年帶領整個樂團,禮貌溫雅地鞠了一躬的時候,舞台下,閔琛隨意放在木製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捏緊。他將思念與愛意都掩藏在了漆黑的鏡片後,只有揚起的唇角可以昭示著:這個人此刻愉悅的心情——
這是他最心愛的青年,此刻正站在燈光聚集的地方,讓全場觀眾為他鼓掌。
「小七……很棒吧。」阿卡得教授低壓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以後一定會變得很出色,就像現在一樣,能夠獨當一面地擔任一個大型樂團的首席。」
良久,閔琛輕輕頷首,低聲道:「我知道,他一直很出色。」
舞台上,戚暮與樂團成員們一起鞠了躬之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將琴弓輕輕放在了琴弦上,準備開始演奏。
他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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