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解釋道:「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邢天心裡委屈,一急之下,就想把他每天幫助藥婆婆煉藥之事說出來,突然想到這件事極其絕密,又怎麼能告訴丁半山知道?臉上一紅,改口道:「因為…..師弟我資質駑鈍,實在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如此高深的武學,所以…...」
丁半山嘆氣道:「你之前僅用一年的時間,就把扶搖訣和裁葉劍法練的初有小成。現在又何來資質駑鈍一說?」思量片刻,皺著眉頭問:「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邢天忙掩飾道:「沒……沒有!」
丁半山見他臉紅,想了想,笑著猜道:「難不成是你心有旁騖,整天去想著兒女情長的事了?」
「兒女情長?怎麼可能!」邢天錯愕的道。
丁半山蹲在他身旁,肥膩的胖臉上露出壞笑:「你瞞天瞞地,卻瞞不過師兄我。我猜你定是整天去和銀笙小姐偷會,所以耽誤了練功,是也不是?」
「銀笙?」邢天心口一跳,忙搖手道:「二師兄儘是亂說,我已有半年多未曾見過她啦。」
「哈哈哈……」丁半山突然大笑起來,奚落道:「我這幾日在林間巡視,常常見到銀笙小姐也在樹林裡鬼鬼祟祟的偷偷張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有一次恰巧和我碰了個照面,還羞得滿臉通紅,連招呼都不打,就慌慌張張的走了。她不是來暗中與你私會,難不成是來找我這個大胖師哥的麼?」
邢天呆呆的道:「她……來過啦?她什麼時候來的?來做什麼?」
「我哪知道?」丁半山推搡了邢天一把,胖臉上全是壞笑,抖了抖下巴上的肉,「你就給師兄我裝吧,師兄雖然過了那情竇初開的年紀,但你們這群小男女的心事兒,師兄我還是看的懂的。」
邢天臉上微微發熱,搖頭道:「我怎麼敢騙師兄,我的確已有大半年沒見過她了。」說到這裡,語氣變得柔和,喃喃的道:「好久不見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
「咳咳……」丁半山見他這副模樣,清了清嗓子,故作正色的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犯相思病,這次遨山秋試關乎到御風宗的聲譽,自從師父過世以來,咱們御風宗一直都沒有出頭之日,林師兄看你是個可造之材,才讓你去參加師試,你可千萬別不務正業,讓我們失望啊……」
邢天惶恐的朝著丁半山行了一禮,咬著牙道:「師弟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師兄們失望,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把控葉術練好,在遨山秋試的時候為咱們御風宗爭光!」
「嗯……這還差不多……你好自為之吧…..」說著話,丁半山捧了捧肚子,慢悠悠的跺步而去。
邢天看著他那胖墩墩的背影,仿佛那一身的肥肉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覺得壓力山大,大的讓自己都喘不過氣來。
若照著這個趨勢進行下去,等他真的練成那長風送雁咒絕技,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恐怕等到鬍子花白之時,也只能像莊伯一樣,成為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二結弟子,一輩子都無出頭之日。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感覺身心俱疲,但還是從地上艱難的撐起身來,拾起了梧桐葉,擺開了架勢,準備繼續練習控葉之術。
正在此時,突然背後一陣風聲,邢天心頭一驚,忙想提氣防禦。怎料練習了一上午控葉術,身體接近透支,體內真氣早已經孱弱的幾近於無,這一下子竟然未使出力道來。
只覺得腰間一緊,就被人凌空提了起來,身後樹木簌簌往後倒退,朝著百獸林的方向奔去。
邢天還以為自己被人綁架了,抬頭一看,見提著自己的人頭髮花白,身形佝僂,不是別人,正是藥婆婆。
邢天長吁了一口氣,隨即內心又浮起一陣自卑的感覺。藥婆婆一個七八十的老太婆,卻一隻手提著他這麼一個一米七八的小伙子在林間飛奔,而他練功耗盡真氣之餘,竟然毫無反抗之力,當然心生一股悵然失落之情。
藥婆婆面容緊張,只顧往百獸林方向奔馳,須臾間來到了群獸們居住的小樹林裡,把邢天枉地上輕輕一放,心急火燎的道:「孩子,快!快!快!」
邢天只覺氣血不暢,一身酸軟,慢悠悠的問:「婆婆,您這麼著急,出什麼事啦?」
藥婆婆嚷道:「快!快點!小灰……要臨盆啦!」
「什麼?小灰要產崽啦?」邢天本來心裡滿不痛快,聽了這話精神一振。他和藥婆婆兩人早已經籌備好了煉藥所需的藥材,唯獨就等懷孕的小灰生產的這一天,才能獲取那個幼狼宮血。
想到這兒,練功進展緩慢的愁雲全都拋諸腦後,急匆匆來到了小灰身旁,好言勸慰兩句,把要獲取幼狼宮血的意圖全都告訴了它。
小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中全是憐愛神色,蜷縮在地上等待狼崽的誕生。
藥婆婆早已慌慌張張的拿來啦一個銅盆,一把尖刀,一包麻沸散,幾根帶線的銀針,全都緊張的遞到了邢天的手中。邢天按照之前定好的計劃,拌好麻沸散餵小灰喝下。
這麻沸散相傳為華佗所發明,經過陳青谷的一番改良之後,更加具備顯著的藥效。邢天熟讀青谷筆述,也自然已經熟練掌握了麻沸散的配製方法,為了減輕小灰產崽時的疼痛感,早就隨時備好。約莫等待了半柱香的時間,估量著小灰的身體已經麻醉了,才拿起了尖刀,小心翼翼的劃開了小灰高高隆起的肚皮。
霎時間,肚子裡面嚀嚀幾聲低叫,刀口敞開,露出了幾個濕漉漉的小腦袋,原來竟是有三隻小狼崽。邢天大喜若狂,也來不及高興,見有大量的宮血從其中流了出來,便忙用銅盆把宮血接住。
他從三隻狼崽里挑選了一隻最肥壯的,用刀尖在它那稚嫩的皮膚上輕輕一挑,汩汩的流出了數滴幼狼血液出來,也都混入入了銅盆裡面。鮮紅的幼狼身體內血液和暗紅色的母體的宮血混合為一,立時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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