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琴匣 第56章 奪劍？試探？

    擎蒼辦事一向利落的很，這次也不例外，一上午的時間，就把莫離昨晚安排的事已經辦妥當。這院子就在將軍府的斜對面，前後院再加兩處別院，一共四個院子，在後院背後還有一處花園，綠樹成蔭，假山林立，還有一處景觀湖，水清澈見底，都能看到湖中的小魚游來游去。這齣院落本是朝中兵部侍郎拓跋木的宅子，這拓跋將軍被皇上一紙調令調往他處，便空下了這處宅院，價格甚高一直無人問及，所以才被擎蒼不惜重金撿了便宜。

    莫離只關注地點是否離將軍府近，根本不在意院落格局。眾人是舉家搬家，浩浩蕩蕩的住進了新添置的宅子，擎蒼和一些僕人住在前院，天山一眾則在東別院，莫離自然是是後院，這胡晉等人安排到西別院。擎蒼還專門請沈周給新家題字「天山別院」隆重的掛在大門之上。

    這莫離搬到對面的消息傳到柳開山的耳中，就跟嘴裡含了貓屎一樣噁心，吐出去還沾了一身，一時也沒個主意。但天山派搬到將軍府的消息很快在京都傳開了，眾說風雲。就連茶館喝茶的普通人都為此爭論不休。有說天山掌門不計前嫌，主動示好柳開山的；有說天山擺明就是要和柳將軍對著幹；更有甚者說天山可能把寒芒劍交給了柳開山，要不小小的天山怎麼敢明目張胆的住到柳開山的對面。

    莫離聽聞這些，只是淡淡一笑，巴不得你們隨意臆測，越亂越好，想必柳開山也不敢出面澄清，要是澄清那寒芒劍一事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胡晉等人這才明白了莫離的用意。但搬家一事卻讓柳蔭眉頭緊鎖，好不容離自己的爹爹遠了一些，這下倒好自己的離哥哥搬家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自己商量，居然還是爹爹的對面。連續幾天和莫離說話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莫離自然知道其中緣由，不解釋，不點破，兩人之間漸漸的生出了間隙。

    搬到天山別院後，這院外漸漸的多了一些窺探之人，擎蒼一時也看不出這些人底細，便把這事告訴了莫離，莫離淡淡的說道：「只要這些人進不了院子，他們想怎麼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去吧！」擎蒼就等來這麼一句答覆，也是無奈的很，只好和玉庭商量晚上巡夜的事情。好在玉庭還是把此事放在了心上，著手就吩咐了下去。

    九月二十，秋夜

    風緊，漸涼。整個京都安靜了下來。只能依稀聽到幾聲犬吠聲，和蔭兒的啼哭聲。但有一人，身輕如燕，在屋檐之上穿梭，幾個起落後，停在了天山別院的前院屋頂之上。這幾日天山別院內看似漫不經心，但各個都警覺的很，擎蒼聞聲翻出窗外，腳踏窗棱翻到屋頂之上，來人在西，擎蒼在東。

    「閣下何人？深夜造訪別院就不覺得不妥麼？」擎蒼冷冷的問道。莫離和玉庭聽到擎蒼的聲音後，都聞聲趕來，站在擎蒼的身邊。

    「敢問這位年輕人就是莫掌門麼？」來人問道。莫離自己端詳的對面之人，一身灰色長跑，髮髻也不是很講究，背上斜背這一把長劍，要比普通長劍還長一尺。只是夜色朦朧看不清來人的面目。

    「正是在下，不知道前輩是何許人也？」

    「老夫賤名岑子昂。」原來這灰袍之人竟然是岑子昂！這岑子昂早年間一身俠肝義膽，專殺江湖敗類，所以才得了一個中原判官的名號，但不知為何突然就從江湖中銷聲匿跡。

    「岑前輩，也算是江湖響噹噹的人物，為何還要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莫離的話竟有些沈慕蝶的口氣。

    「哈哈，名又如何？利又如何？都只不過是加在身上的枷鎖！有這名聲，夜晚來找人都成了偷雞摸狗，反倒成了累贅！」岑子昂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岑前輩算是跳出了紅塵，那有何必又跳回來了呢？」莫離也想明白這不理江湖事的岑子昂難就為了寒芒劍？

    「莫掌門你問這麼多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來奪劍的吧？」岑子看出了莫離的心思。

    「我想岑前輩是不會為了一把破劍，才重回江湖的吧？」莫離心裡還是沒底，但高帽子還是得給岑子昂帶上。

    「不錯，老夫意不在劍，而是想和這劍一決高下。」岑子昂竟然是為了比武而來，這倒是讓眾人沒想到。

    「只怕讓前輩失望了，這劍目前還不在我手上，而且以我的功力和修為還駕馭不了這劍。」莫離沒有撒謊，這寒芒劍通體透著寒氣，而這寒氣會順著血脈浸入人體內，若是壓制不住寒芒劍的寒氣，會受其反噬。

    「我不想聽這些，難道沒有這劍，莫掌門連雲中子的功夫都不會使了麼？」岑子昂這是一定要與莫離比試一番了。

    「前輩，暫且不論劍術，單說內力，我等小輩也是望塵莫及，前輩難道覺得這必勝的比試有必要麼？」莫離知道自己壓根不是岑子昂的對手，只能先將一軍再說。

    「這是自然，今日你我只比劍術，算是文斗。你不要有負擔。」曾子解開胸前的活扣，把背後的長劍甩在身前，右手握著劍柄，左手握著劍鞘。

    看這架勢今天的比試是在所難免了，莫離只好硬著頭皮向前邁出三步。長劍從背後拔出，劍尖垂地，畢竟岑子昂是前輩。

    岑子昂見莫離出來應戰，左手中指輕彈劍鞘，劍鞘便直直的落在身側，入木三分。長劍一揮便到了莫離身前，抖腕便刺，劍尖如冬日盛開的梅花，只見五點寒星，不見劍影。真不愧中原判官的名頭，莫離側身躲過，右手中的長劍，自下而上撩向岑子昂的腹部，岑子昂不動神色，左腳踢向莫離的虎口，同時長劍揮向莫離的咽喉。莫離腰身如弓，右手後撤，刺向曾子昂的右腳踝，這左手也沒閒著，雙指竟然夾住了岑子昂的劍刃。猶豫不能用內力，岑子昂只能左腳用力躍起，但沒有攻勢，莫離趁機發難，一招劍如影，把岑子昂籠在劍影里，岑子昂旋轉右碗，莫離只好抽回左手，這長劍脫空，岑子昂是如魚得水，在這劍影里與莫離瞬息間過了九招，眾人看的眼花繚亂，只聽雙劍碰撞聲，和兩個身影在黑夜裡來回變換。

    打鬥停止了，岑子昂的衣衫被莫離長劍劃開，咧開兩邊。再看莫離衣衫前後差不多有五處一尺長的口子。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輸得心服口服！」莫離彎腰施禮。

    「莫掌門不必客氣，承讓。若論勝負，也一時不好判斷，但莫掌門年紀輕輕，劍術如此精湛，老夫佩服的很。」玉庭等人聽岑子昂如此說詞，倒不像謙虛。

    「前輩過獎了。」莫離客氣道。

    「難得老夫能遇到你這麼一個對手，不過只怕老夫等不到你手持寒芒劍的那天了。」岑子昂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玉庭玉陽兩人唰的一聲抽出佩劍。護在莫離兩側。就在這時，從將軍府里湧出許多衛兵和柳開山的貼身侍衛。對這屋頂上的幾人喊道：「何人如此猖狂，天子腳下是你等械鬥的地方麼？還不快散去？」岑子昂見狀，摟緊了衣衫，看了一眼莫離便翻身飛去，如那翱翔的雄鷹一般，消失在夜色中。江湖中行走的大忌就是不與官家結仇，岑子昂自然知道。

    擎蒼急忙翻身落下，笑嘻嘻的對這領頭的一位像是衛兵的頭說道：「多謝軍爺及時出手，這是小的一點敬意，還望軍爺笑納，這半夜讓各位不能安睡，實在是抱歉。」擎蒼順便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便遞向這個軍爺。

    「哼，你當我等是什麼人？滾，再不安生，小心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地方。」手一揮眾人便撤回了將軍府。擎蒼微微一笑收回銀票。莫離等人這時也落了下來，小心叮囑玉庭讓守夜的弟子們打起精神，不要有意外發生。天山別院這才安靜下來。莫離回到房內細細想來，也說不清這岑子昂到底是來奪劍還是來試探虛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