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琴匣 第138章 論政

    這人居然是燕青山？！

    莫離腦子一下子亂了，原以為，自己推算完成的一系列的事，目前看來，全是自己自作聰明。

    燕青山居然是皇宮帶刀侍衛！

    莫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青山笑了，而且衝著自己走了過來。

    「你呀，讓我好找啊……」

    「我……」莫離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答話。

    「很意外？走我們便走邊說。」燕青山拉起莫離的手，便往宮門走去。

    突然好想記起了什麼，對著齊公公說道：「齊公公辛苦了，易掌門就由我帶著去見皇上。」

    「燕大人這是什麼話，應該是我謝過大人。」齊公公殷切的笑道。

    燕青山也沒再寒暄，帶著莫離進了宮門。

    莫離眼見了這一切，以齊公公對燕青山的態度來看，他在皇宮地位不低，而且深得皇上器重，要不然齊公公為何會如此低聲下氣？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既然燕青山是皇上的人，為何幾年前，會被人江湖追殺?「德昌源命案」難道是皇上一手策劃？

    進得宮門，轉到一處幽閉的小道。燕青山突然停下腳步，神色凝重的說道：

    「公子，你可知道皇上找你何事？」

    「試探。」

    燕青山眉眼一揚，笑了。

    「公子果然聰明，那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想必公子心裡有數。」

    「嗯，燕大俠，不對……燕大人，你這是……」莫離吞吞吐吐的說道。

    「公子，你我之間何必這麼生分，你是想問我居然朝廷的走狗是吧？」燕青山爽朗一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好奇。」莫離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說來話長了，等你見完皇上，我們在詳談。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燕青山再次拉起莫離，疾步而行。

    穿過光天殿之後，便是皇上的寢殿。殿門立著兩名身材魁梧的侍衛，身形彪悍至極。

    燕青山一個人走向前去，對著侍衛說道：「天山易掌門帶到，勞煩向皇上通報一聲……」

    兩名侍衛，不屑的看著殿下的這個柔弱少年。極不情願的進入殿內。

    少頃，便走出殿門，高聲宣道：「宣，天山派掌門易莫離進殿。」

    莫離驚訝的很，這晚上陪伴皇帝的難道不是太監麼？怎麼是侍衛親自來宣？

    此時也來不及多想，意味深長的看了燕青山一眼之後，便進了殿門。

    龍榻之上，只見一人手握卷書半躺在上。墨黑色的長髮，一雙星目黝黑深邃，身行稍有些消瘦，但掩蓋不了那氣宇軒昂英姿勃勃的氣質。

    「草民易莫離，叩見吾皇！」易莫離跪拜道。

    「來了，起來說話。」皇上躺在龍榻，目不斜視，毫無動作，只是沙啞的說道。

    「謝吾皇！」莫離站了起來，低頭立身一側。

    「這幾日，我身染風寒，不便起身。」皇上道。

    「皇上心繫國事，保重龍體。」莫離拍馬屁的功夫，一點也不屬那些個官員。不過皇上愛聽，聞言後，龍顏大悅。

    隨即說道：「來人，給易掌門賜坐。」

    接著，進來一位公公，搬了一把椅子，走了進來。

    莫離也到沒客氣，衝著公公點了點頭，說道：「謝吾皇賜坐。」

    「好了，你我就不要客氣了，今日邀易掌門，是要事相商。

    易掌門，對這天罰可有什麼看法？」皇上道。

    「回皇上的話，草民愚見，只怕侮了皇上的耳朵……」莫離道。

    「但說無妨，恕你無罪。」皇上道。

    「那草民斗膽，就略說一二。

    天罰，以情來說，無錯。」

    皇上聞言，眉頭略皺。莫離沒有理會，接著說道：

    「朝代更替，歸根是順天意，但這中原，一直由漢人為皇，皇上先祖進得中原，勢必會讓漢人不滿。天罰的出現也就有情可原，但天罰也有錯。」莫離侃侃而談。

    「哦？錯在哪？」皇上來了興趣。

    「天罰一味的在與朝廷為敵，不惜劫百姓皇糧，與匪徒無異。這是置百姓於水火。

    草民幼年之時，家父便告知草民復國大業一事。」莫離頓了一頓，他這是在看皇上的反應。

    而皇上則是等他繼續道出。兩人此時，都在試探對方。

    皇上試探的是，莫離是否與燕青山說言，無意復國。要是確定如此，留莫離於江湖，也到能省去不少的事。若是還抱有復國的夢想，恐怕今日出不來這宮門了。

    而莫離試探的是，皇上是否為明君，要是明君，是天下之幸。要是昏君，就不配坐在這皇宮之中。復國大業的旗子，他遲早舉起……

    莫離接著說道：「待我懂事開始，我心中就有一個疑問？復國？復誰的國？這兩年，我歷經生死，算是明白了，國不是一個人的，而是黎民百姓的國。百姓安居，百業興盛，何談復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皇上急切的想知道莫離的心思。

    「只不過，朝中有人要惡意抹黑皇上，挑起江湖恩怨。江湖亂了，離天下大亂就不遠了……」莫離嘆息道。

    「此話怎講？」皇上問道。

    「江湖亂了，勢必會恩怨想報，血雨腥風，就會有人趁機作亂，燒殺搶掠，最終傷的可是皇上的子民。朝廷失去民心，接著就會動搖江山社稷。」莫離一字一字的說道，沒有任何懼意。

    而皇上，字字入耳，仔細斟酌。莫離的話不無道理。

    「朕何嘗不掛念江湖，天罰，幽冥府，還有那些個大大小小的江湖幫派……有些事，朕不得不做。他們現在沒有亂，不代表以後不亂，只是他們在等，等一個人，等一個時機，哪怕朕做的再好，也不是他們心中的那個漢人皇上。」皇上長嘆道。

    這在莫離聽來，皇上是要挑明等他一個表態了。

    忠於皇上，還是忠於自己？

    莫離那個都沒有選擇，而是選擇了正義。

    「皇上，草民今日便是為此事而來，他們等的那個人就是我，江湖所為，無異於以卵擊石。多少無辜之人，將失去他們的頂樑柱？草民斗膽懇請皇上開恩放過他們。」莫離說完，便長跪於地。

    「放過，朕怎麼放過？」皇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草民願意替皇上分憂，去做這個說客。武林興盛，在皇上手裡邊可成為一把利刃，反之，會成為傷及自身的利器。望皇上開恩！」莫離懇求道。

    「放肆！你這是威脅朕！」皇上一摔手中的書卷，坐了起來厲聲說道。

    人們常說伴君如伴虎，這剛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翻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