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令狐旭正下意識的拉了一把景金蓮,低聲道:「快走!」
景金蓮一甩手,沉聲道:「大白天的,怕什麼?」
另一個貓叫的聲音回道:「就是,大白天的怕什麼?」
又一個同樣的聲音說:「這個小白臉也太差勁了,帶回去餵我的小花花算了。」
令狐旭正低聲道:「來的可真快!」
就在此時,從四面出來四人,將二人圍在中間。這四人,道行皆是凝元境中階的修為,看年紀也就三十歲上下,臉型完全一樣,都是一張貓臉,每人的額頭上用硃砂描出一個「王」字,聲音亦都是一樣的貓叫聲。身高不過五尺,穿著服飾也無兩樣,皆是火紅的蟒袍。唯獨髮型不一樣。
景金蓮正色道:「四位是什麼人?這是何意?意欲何為?莫非想在這朗朗白日下,行不軌之事!」
一位披頭散髮的人笑嘻嘻的說:「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沒見識,連『花谷四聖』也不識得,實在是令人氣憤。」
一位髡髮之人搖頭道:「老大,你真是沒禮貌、不懂規矩,別人不識得,你就不會隆重介紹麼!」
一位短髮之人「嘿嘿」一笑,點頭道:「老二,你也別埋汰大哥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不,啥也沒說麼!」
一位頭綰花髻之人怒道:「老三,你又說啥了?人家不還是不認識我們四聖麼,這成何體統,簡直不像話。」忽又自己情不自禁的一嬌羞,哈哈大笑,口中發出的臭氣熏的景金蓮只捏鼻子。
此人正色道:「哪位散發之人,是我大哥,名為花一仙。哪位髡髮之人,是我二哥,名為花兒仙。這個禿頭,是我三哥,名叫花散仙。嘿嘿,我本大聖乃是老四,大名花小仙。」又自語道:「我也很納悶,我娘怎麼會最後生我呢。哎,上天就是這樣不公平。」
另三人嗆聲道:「怎麼不公平了!」「就是,要是把我生在最後,難道就公平了。」「既然要生,就要分前後,要是一起來,娘受得了,爹也受不了。」
景金蓮極其討厭的掃視四人一遍,「哼」了一聲,說道:「師兄,我們走!」
花一仙「哎哎」一叫,雙手撐開,攔住去路,道:「本大聖的後宮尚有空缺,我看姑娘有點姿色,要不……!」
另三人先後胡言道:「這那成呢,我的後宮也缺著呢。」「嘖嘖,這次還不輪到我了麼。」「滾!這次自然是只能輪到我了。」
四人說話時,猛的上前抓景金蓮,突然,一道光芒滑出,中間的二人躍出三里開外。
景金蓮低聲道:「多謝師兄,沒想到,你竟然能這麼快準備好。」
令狐旭正悄聲道:「這四人,言語不清,好像神經不正常。我們還是御空離開,不要被他們纏上。」
一聲野貓的怪嘯聲響起,「這個小白臉王八羔子,敢說我們兄弟神經不正常。三位老弟,你們說怎麼辦呢?」
三聲野貓唳叫:「死!」
這次,景金蓮不敢在怠慢,也摸出一柄短劍,隨同令狐旭正御空飛去。而身後的四道火紅光芒,則是緊追不捨。
近一個時辰後,二人的靈力元力不足以支撐繼續飛行,只得收起法器降落。落地一看,二人不由得臉上一寒,此刻,他們正站在懸崖邊上。向下看去,所見不足丈余。向四周觀視,已經沒有很好的退路。
空中傳來幾個混雜的聲音,「哈哈!他們不跑了。」「什麼不跑了,是跑不動了吧。」「你怎麼知道人家跑不動了?或許,人家想通了,正在前面等我們呢。」「哪你又怎麼知道他們想通了,再等我們呢。」
紅芒消失,四條人影齊現,四張令人憎惡不絕的嬉皮笑臉相,令二人頓覺欲嘔。
一聲嬌叱斷喝道:「我們是真武殿的弟子。四位真想與真武殿為敵?」
「真武殿是什麼東西?」「可能不是個東西,是個玩意呢?」「玩意?你沒玩過,怎麼知道它是個玩意呢?」「難道只有玩過了,才知道它是玩意?打聽些,也能知道的。」「打聽的,就一定是了?」
花散仙走上前,一抱拳,道:「姑娘且聽我一言,我對姑娘真是仰慕之至。至於哪個小白臉,實在是多餘。姑娘若是心疼他呢,就順手將他推下山崖了事。要是落在『四聖』手裡,哪可是生不如死。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景金蓮二人看著這四位毫不講理的人,實在是沒任何好的辦法,只得用目光徵詢令狐旭正,令狐旭正也是沒什麼好的法子。
令狐旭正情急之下,忽然喊道:「你們四人聽過獨孤陽明麼?我是他的結拜義弟,你們要是敢殺我,我二哥一定會踏平你們花谷的。」
對面的四人一聽,先是一怔,面面相覷,繼而亂言道:「真武殿除了三個糟老頭外,還有這麼一號角色麼?」「師父與爹娘好像也沒說起過此人。老三,你認識他麼?」「我認識是他是老鼠。」「三哥,或許不是老鼠,是阿貓阿狗,也不一定呢。」
四人突然又是面面相覷,緊接著捂住肚子大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笑,身體亦是極度扭曲。
這一陣怪笑,弄得的令狐旭正臉上一熱,正愁自己怎麼能做出這種蠢事來呢。旁邊的景金蓮低聲道:「這四人就是來找我們晦氣的。我們趁機遛走,別理他們。」
令狐旭正點點頭,悄悄的給景金蓮一枚二品靈丹,自己也服下一顆,輕聲道:「只要過得半個時辰,就能恢復些靈力,我們再伺機離開。」
而這一段時間,四個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笑穴,笑個沒完,嘴裡調侃「獨孤陽明」個沒完。
令狐旭正瞅準時間,右手捏訣,御扇向側面飛出。離地約丈余距離時,迎面擊來四道光芒,將二人逼回原地。
原來,花谷的四人雖一直捧腹狂笑,但視線一直沒離開二人寸許,再加之前面吃過一次虧,這一次就更加專注了。見二人故技重施,便紛紛祭出法寶,將二人逼退。
笑聲頓止,四人也不說話,只是站定位置,慢慢圍向二人。四人的表情古里古怪,像是小孩要偷東西時的樣子。
四人向前一步,二人退後一點。無論二人說什麼,四個怪人就是不理。
「哼!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這些骯髒的人碰我一下。」景金蓮大怒,氣急而語,「若將來我爺爺與我師父知道是你們花谷的人幹的,你們花谷的人就等著受死吧。」
說完,突然縱身向崖下跳去。令狐旭正萬萬沒想到,這位自幼被嬌養的大家閨秀,這麼輕易的就做出了末路的選擇。幸好二人離的極近,一探手將其抓住,但因二人已是站在懸崖邊上,令狐旭正腳下又剛巧踩著一團苔蘚,腳下一滑,二人同時向深谷滑下。
胡亂之下,令狐旭正用左手一陣亂抓,五指深深的摳進苔蘚中。苔蘚如何撐受得住二人,二人一亂蹬,苔蘚跟著向下滑。不多時,已經滑出兩丈的距離。
四位怪人嘰里咕嚕的亂說一通,花一仙與花兒仙祭起法寶,向二人撲去。正好景金蓮抬頭向上看,將二人的來勢看得清清楚楚,一急之下,猛的向下一拽。令狐旭正大叫一聲「哎唷,師妹當心!」
二人隨同苔蘚一起,快速向懸崖下沒落。而花一仙與花兒仙見狀,突然身如飛燕,在空中劃出一個奇怪的半弧,輕鬆的回到原地。
四人齊向下一看,又齊聲「哇」的一聲怪嘯,「我們是不是惹禍了?萬一他們真的是真武殿的弟子呢?」「惹什麼禍?是他們自己跳下去的,又不是我們逼他們跳下去的。」「老四說的對。我們剛才還準備救他們來著呢,誰知他們不領情,這怎麼冤我們呢?」「走吧!萬一真在這裡遇上真武殿的老怪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二哥,你怕?」「你放屁。」「……」。
四人互相指責、叫罵、詭辨著離開,跟沒事人似的。下山時,遇到幾個真武殿的弟子,卻也只是快速離去,不敢多費口舌。
話說,令狐旭正二人跌落時,手中的苔蘚像是長在峭壁上一樣,也跟著一起滑落。二人也不知滑下多長的距離,忽然身子一斜,躥進了一處山洞。
洞內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令狐旭正輕聲道:「師妹,你有沒有帶你的親傳弟子符?我見過我二哥的那塊,用來照亮的話,比我們內門弟子的玉符要強太多。」
景金蓮低哼一聲,令狐旭正又趕緊問:「師妹,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景金蓮回應時,手中亮起一片光芒,將山洞口處照的通明,緩緩道:「師兄,這個山洞好像很深。裡面,也好像陰森森的。」
「師妹,我們還是先別進去了,先找找看,看能不能脫身。」令狐旭正說時,將手中的苔蘚收入自己的如意戒指中,朝外面探視,突然驚呼道:「這下可完了!這可是真正的前不著店,後不著村。」
二人擠在洞口一看,目光同時呆滯。因為此洞口,向下看深不見底,向上看天都很小。可見其所處位置,絕對是在萬丈峭壁的正中段無疑。
「師兄,我們該怎麼辦呢?」景金蓮微微靠緊一些令狐旭正,輕聲涰泣,埋怨道:「都怪我!」
此刻,令狐旭正突然腦海清晰,想起了很多獨孤陽明的話,而那句「有些事我可以幫你,但有些事我永遠不可能代勞」一直揮之不去。內心嘆息道:「人這一生,有太多的事,都是別人無法代勞的。」
「師兄,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心裡責怪我?」景金蓮身子微微一顫,低聲道:「你要是生氣的話,就罵我好了。反正,都怪我。」
「沒有!我哪有責怪你的意思呢!」令狐旭正忙回道,「只不過,我剛才想起了我二哥的一些話!師妹,要是把我換做我二哥的話,別說罵你,打你都是有可能的。」
景金蓮低聲道:「要是陽明師兄在的話,我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師妹,你是不是怪我不如我二哥,沒能耐保護你?」令狐旭正臉一熱,沉聲說道,「你現在是不是也在想他?」
景金蓮拍打了一下令狐旭正,嬌聲道:「你胡說什麼?你就是個豬頭。你也不想想,首先哪四個怪人也只是凝元境中階的道行,其次,陽明師兄不只有斬仙誅神尺這樣的太古神兵,而且他的策雷屠仙術已經修煉至圓滿,再退一步講,還有那三隻已經通靈的神獸。倘若我們只占其中之一,對付哪四個怪物,都是綽綽有餘的。對不對?」
「你這麼說,卻也沒錯的了。」令狐旭正輕喘一口氣,低聲道:「現在,我們只能往洞裡面走走看了。你覺得呢?」
「也只能這樣了!」
「我開道,你跟在我身後,法器、仙劍什麼的,可不要離手了。」說時,令狐旭正左手拿著玉符,右手提著扇子,小心向前摸去。
跟在身後的景金蓮,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她自己都不理解,以她的出身,怎麼會對這個身體殘缺的少年,有著莫名的好感。此刻,微弱光芒下,他的身影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安全感。她也明白,還有一種感覺,是任何男子都無法帶來的,自己卻又說不明白。
正愣神時,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再叫「師妹」,不由得的抿嘴輕笑一聲,快步跟上,朝裡面走去。她也管不得下一刻會遇上什麼了,心道:「只要一起面對,就好了。」
「師妹,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你有沒有發現這裡的氣味不太對勁?」
「師兄,你能看到什麼不?這味道,我從來沒聞到過,也不知是什麼來歷呢!」
「根據我的經驗,這恐怕是死人的味道。」令狐旭正未說完,身後被人抓了一把,趕緊又問道:「師妹,怎麼了?師妹,你別怕,站在我身後就好了。有我呢!」
說時,不見景金蓮回應,心頭一緊,回身看時,只見景金蓮捂著嘴,目光痴呆的盯著什麼東西看。自己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驚呼起來,「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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