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噬魔蜘蛛碑
與虞墨棠和蕭何在此時的慌亂不同,李淳卿依舊面不改色的環視著整個地宮的青石板地面。突然說道,「小喵,蕭何,我們快回到神農鼎附近。」
對於李淳卿來說,不管是怕亦或是不怕,該發生的事也一定會發生。任何該發生之事也都不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停止或消逝。所以他便選擇不怕,畢竟害怕這種事對於困境中的他也實屬是沒有任何用處。他寧願拿別人去用來緊張慌亂的時間去思考怎樣化解此時的變故。
果然,不管地宮中其他的地方如果晃動,神農鼎也依舊穩如泰山。地面的青石板已經布滿裂痕,然而神農鼎周圍以一米為半徑之內位置的地面卻依舊完好如初。
「狐狸,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虞墨棠問道。
話音剛落,原本已經有所緩和的震動卻又突然再次強烈起來。三人便也緊緊的拽住了神農鼎,以保持自己的重心穩定。
「我們暫時不要離開神農鼎,先等情況穩定下來再從長計議吧。」李淳卿看了看逐漸碎裂的青石板,一雙黛眉緊緊鎖住。「都先不要慌。」
蕭何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大叫道,「卿九爺,你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此時,神農鼎前的地面一完全碎裂開來,向外凸起。一快形狀怪異的石碑從地面下緩緩升起。那塊石碑呈現出橢圓的形狀,橢圓形的兩側各伸出四隻如昆蟲的腳一般的東西。整個石碑如同一隻巨大的蜘蛛一般。然而,石雕蜘蛛巨大的顎中卻蠶食著另外一隻蜘蛛。就連那隻被蠶食的蜘蛛腹部的傷痕都都雕刻得惟妙惟肖。
見狀,李淳卿也是不由得怔住了。許久後,才緩緩說道,「這座石碑叫做噬魔蜘蛛碑。我看過一本叫做玄暝天卷的上古墓室圖鑑,書中有對這種噬魔蜘蛛碑的記載,它是引發上古時期世末之戰的始作俑者。」
虞墨棠也附和著說道,「沒錯,函墓誌中也有類似的記載。噬魔蜘蛛碑,召噬魔蜘蛛之端。極煞,此乃大凶之兆。避之,勿近。若偶遇無可脫,則吉少凶躲。」
話音未落,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從地下傳來。
虞墨棠輕聲地「靠」了一句,隨即問道,「狐狸,咱們不會又是遇到屍鱉了吧?
「不,這絕不是屍鱉行動時所發出的聲音。」李淳卿的臉色已變得極為凝重,「這是噬魔蜘蛛的聲音!」
聞言,蕭何立刻從背包中拿出一把衝鋒鎗,子彈上膛,埋怨道,「虞墨棠你這個烏鴉嘴,非得說什麼噬魔蜘蛛碑是召喚噬魔蜘蛛的,你看看,現在真出來了吧?你後面的那些什麼極煞,大凶之兆還凶多吉少?要是都如你所說,那小爺我還不如直接去死呢。」
「別說話了,都給我安靜點。」李淳卿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那座噬魔蜘蛛碑,卻依舊是那種「生已無關,死有何懼。」的淡漠表情。對身邊的兩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此時,無數巨大的蜘蛛從吞噬魔珠碑下面的洞穴中爬到了地面之上。不斷地向神農鼎旁的三人靠近。
李淳卿再次拿起藏銀短劍,在自己的掌心處劃出一抹血痕,圍繞著神農鼎用鮮血在地上畫出一個圓型出來。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用的。鳳凰劫的血液根本無法克制住極煞的力量。」
李淳卿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卻並沒有出現向三年前的燕趙古墓中,那些屍鱉遇到鳳凰血就迅速逃離的情況。而僅僅只是另噬魔蜘蛛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圍繞著圓形的外圍爬動而已。
看著眼前的景象,虞墨棠突然感到了一種無意言說的緊張。那種一種幾乎可以是人窒息的感覺。冰冷,無助,無數的負面情緒侵蝕這他的理智和內心。現在他已經處在了近乎崩潰的邊緣,也許下一秒,他就會……墮入地獄……
事實上,這個世界不會存在也許。不論這「也許」兩字後面的內容是好是壞。
察覺到了虞墨棠的異樣,李淳卿便緊緊的牽住了虞墨棠的手。對他說道,「沒事的,小喵,有我在。」
一瞬間,虞墨棠便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側過頭,發現李淳卿正在看著自己,虞墨棠淺淺地笑著點了點頭,便沒有說話。
從小到大,虞墨棠早已經習慣了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去找李淳卿。十多年來,李淳卿在他心中的地位無疑已經成為了最重要依靠。
蕭何無意中的一撇,便見到兩人緊緊牽著的雙手。不由得輕輕挑眉,眼中流露出一抹驚艷的神色,然而卻又轉瞬即逝。爾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卿九爺,墨棠,要不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對付這群蜘蛛吧!」
聞言,李淳卿的和虞墨棠牽著的手迅速分開。各自從背包中掏出手槍,幫助蕭何掃射那些李淳卿滴落在地上的血圈外圍亂竄的噬魔蜘蛛。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帶來的子彈皆以消耗無幾,但是噬魔蜘蛛的數量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增長著無數的噬魔蜘蛛源源不斷地從那座噬魔蜘蛛碑前面的洞中爬出來。
李淳卿不由得黛眉微皺,說道,「蕭何,你帶雷管了麼?快把那座噬魔蜘蛛碑炸掉。」
蕭何說道,「帶了。可是,卿九爺,我們這樣貿然的炸這座噬魔蜘蛛碑,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我看這座石碑邪門的很,炸掉後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變故呢。而且,就算炸掉了石碑之後,真的不會在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離噬魔蜘蛛碑的距離也未免太近了吧?我怕雷管在炸毀噬魔蜘蛛碑的同時也會誤傷到我們的。」
虞墨棠看了就矗立在不遠前的噬魔蜘蛛碑和正在不斷向上爬的噬魔蜘蛛們,緩緩說道,「薄荷,全都聽狐狸的吧。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麼?我們現在真的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還是背水一戰吧。」
「我說過我們沒有退路了麼?」聞言,李淳卿黛眉微挑,「我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從這裡出去。其實,僅僅依靠我的血液還不足以克制住這些噬魔蜘蛛,這都要歸功於我們身後的這尊神農鼎。我可以隱約感受到它的神性。」
「也就是說,這才是神農鼎以及其周圍的地面沒有受到地面震動的影響的真正原因吧?」虞墨棠問到。
李淳卿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從理論上來講,的確是這樣的。而且,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了,到底還是大意了呢。小喵,我的槍法你是知道的,在那麼近的射程之內,子彈竟然沒有將青銅方鼎打穿。這也就意味著,這尊神農鼎帶有一種隔閡危險的能力。」
聽李淳卿如是說道,虞墨棠和蕭何才恍然大悟,蕭何趕忙把雷管向著噬魔蜘蛛碑扔了過去,以子彈點燃。
頓時,地宮中硝煙瀰漫。噬魔蜘蛛的慘叫聲夾雜在雷管的爆破聲中,使人不寒而慄。
待雷管爆破後所產生的硝煙已經完全瀰漫開,噬魔蜘蛛碑已經被炸為了許多碎石塊。並且,埋住了原本的洞穴。而三人卻在神農鼎的庇護下沒有感受到一絲因雷管中的火藥爆破而產生的波動。
可是,事實卻遠沒有如想像一般的樂觀。
三人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的相安無事而感到慶幸,眼前就發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噬魔蜘蛛已經被炸的殘缺不全,然而顎部的殘骸碎片卻在不斷吞噬著其他部位的殘骸。當所有的碎片都被蠶食掉之後,一個極為龐大的蜘蛛從那個顎中掙脫出來。
「狐狸,那……那是什麼?」虞墨棠問道。
見此情景,李淳卿的臉色變得極為凝重,說道,「這種東西被稱為噬魔蛛皇,是一種上古時期特有的生物。由噬魔蜘蛛的怨氣聚集而成。真該死,這種只有萬分之一的變異概率,竟然就這麼巧地讓咱們給碰到了。」
虞墨棠側頭看了看地宮右側牆面的暗道,分明是那麼近在咫尺的距離,而如今卻也顯得這般遙不可及。
一股莫名的心悸湧上心頭,使此時的虞墨棠突然感覺到這次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好好的非要跑來盜什麼上古朝王墓。
李淳卿看著那隻噬魔蛛皇,淡漠的神色中夾雜著一抹決斷。爾後,放下自己的背包,握緊了藏銀短劍,對虞墨棠和蕭何說道,「你們都待在這裡別動,我先去把這怪物解決掉。」說著便走出了由自己的血液畫出的保護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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