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鳳凰劫
見狀,虞墨棠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狐狸,你的血……你不會是自己中毒了還不知道吧?」
李淳卿卻顯出了與他的年齡極為不符的淡然那種對死亡的淡然,真的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應該有的。
但是,他是李淳卿,自幼便見慣了世態炎涼的卿九爺,幕函十二閣尊三閣之首阡墨閣的主子。
「我的血液中要是含有可以毒殺屍鱉的毒素,我也就沒有必要站在這裡了。」李淳卿雖然自己心裡也沒底,但還是安慰著虞墨棠,「梁叔,你帶用來驗毒的銀針了麼?」
才反應過來的梁蟠趕忙從背包中翻出了一盒銀針,遞給了李淳卿。
李淳卿從檀木盒子中取出一枚銀針,在傷口處沾上自己的血液。不久後,銀針依舊散發著柔美的銀白色金屬光澤,沒有絲毫銀器遇毒而發黑的跡象。
李淳卿看著虞墨棠有些發白的面孔,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調說道,「沒事的,小喵。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挺好的麼?」
虞墨棠從背包中拿出了醫用酒精和紗布,為李淳卿簡單的處理了傷口,並說道,「可是,狐狸,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聞言,李淳卿抬起頭看了看虞墨棠如水一般純淨的眼眸,但卻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梁蟠突然問到,「少爺,你還記不記得你五歲那年發的那場高燒麼?還有三爺從斗裡帶回來的那顆暗金色的珠子。」
李淳卿說道,「當然記得了,那顆珠子倒是很奇怪呢。其實當時,人們都以為是我誤食了那顆珠子,可是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碰它,是它自己飛入我口中的。反正我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梁蟠說道,「在您發高燒的那幾天,三爺曾經請過一位老中醫。那位老中醫懷疑那顆暗金色的珠子便是傳說中的鳳凰劫,但是因為沒有過多的證據,而您除了高燒不退也不存在其他的反應,也就只能算是猜測了。而且,人們也大多都不相信。畢竟,像鳳凰劫這樣的東西,大家都只是在上古神話中見過。」
「鳳凰劫?鳳凰劫是什麼東西?」李淳卿問到。
虞墨棠說到,「我好像在函墓誌中看到過關於鳳凰劫的描述。書裡面是這麼說的。九翎鳳凰之內丹,溶於有緣之人。灼燒其血液。血如九翎鳳凰,防於異常之物。」
「防於異常之物?」李淳卿側頭看了看那些正瑟縮在角落之中瑟瑟發抖的屍蟞們,問道,「小喵,你的意思是,你相信那顆珠子是上古九翎鳳凰的內丹?」
虞墨棠略略回憶了一下書中詳細的解說,繼而說到,「沒錯,按照函墓誌中的記載,融合了鳳凰劫的血液的確有這樣的功效。」
李淳卿繼續問道,「小喵,你還記得其他鳳凰劫的信息麼?」
虞墨棠略略思索,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鳳凰劫的一切向李淳卿娓娓道來。
在上古時期,曾經存在這一種叫作九翎鳳凰的神鳥,被上古皇族尊為蒼穹之首,萬獸之皇。
傳說,九翎鳳凰是不會死的,可是世界上卻只能有一隻九翎鳳凰。所以,當老的鳳凰感受到自己的心智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的時候,變會毫不猶豫的投入熊熊烈火之中。火焰的溫度會將九翎鳳凰化作灰燼,而新生的鳳凰卻在老鳳凰的灰燼殘骸之中涅盤重生。九翎鳳凰也就用這樣的方式,世代輪迴。
只是,在上古時期的世末之戰中,九翎鳳凰用自己的靈魂封印住了輪迴,挽救了即將萬劫不復的世界。可是,那次的鳳凰浴火,九翎鳳凰卻耗盡了元神,葬身於火焰之中,也就沒有新的鳳凰在它的遺骸中涅盤重生。s而熾熱的火焰中也只是留下了它的內丹,喚名鳳凰劫。從此,世界上再無九翎鳳凰。
而那顆鳳凰劫內丹則是一直塵封於上古墓中,靜候有緣之人。有緣的人,也就是可以融合鳳凰劫的人。
李淳卿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指了指地宮中心處的棺槨,「算了,我們還是去開棺吧。這裡是地宮的陪葬陵而非主墓,但是,那口棺材的制式卻不像是陪葬陵的棺槨制式,反而像是主墓棺槨的制式。此物實在有些蹊蹺,大家也都小心一點。」
虞墨棠和梁蟠跟著李淳卿走到棺槨旁。青石棺槨上雕刻出的花紋華麗非凡,絲毫不像是會在陪葬陵中出現的東西。李淳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棺槨板。
棺槨中沒有屍體,只有一個玉制的羅盤。玉呈現出姣好的翠色,溫潤而光潔。
虞墨棠輕輕轉動玉制羅盤,說道,「在棺材裡放羅盤?狐狸,這燕國太子丹的嗜好可真是獨特呢。」
「小喵,別動……」李淳卿試圖阻止,卻已經晚了一步。棺槨周圍的地面突然向下陷落進去。
離棺槨最遠的梁蟠僥倖逃過了一劫,而李淳卿和虞墨棠卻隨著地面的陷落而掉了下去。但好在,並不是如李淳卿所想的,地面上插滿了亂仞。而且那坑並不太深,而且土質鬆軟。
梁蟠趴在洞口處,向裡面喊到,「少爺,墨棠少爺,你們沒事吧?」
李淳卿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說道,「好在墓主人沒有起殺心。這可能只是太子丹給盜墓者的一個警告吧?不然,這要是萬仞深坑,今天我們就要折在這斗裡面了。」
虞墨棠走到李淳卿的身邊,微微低著頭,輕輕咬住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李淳卿看著面前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孩,自然清楚每當虞墨棠覺得委屈或者傷心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表現。便問到,「怎麼了?小喵?」
虞墨棠抬起頭,看了看李淳卿被血染紅的襯衣袖,緩緩地問道,「狐狸,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只知道拖你的後腿?」
「誰說的?其實我第一次倒斗比你慘多了,只是礙著面子沒告訴你而已。」李淳卿笑著為虞墨理了理略微散亂的發,「再說,我卿九爺可不能有妄自菲薄的髮小啊。虞墨棠,你趕快給我驕傲起來。」
「可是狐狸……」
李淳卿沒有再理他,只是順著梁蟠扔下來的攀岩繩索向上爬。爬到了一半才停了下來,低頭對虞墨棠說,「小喵,你要是喜歡在這待著的話,那我和梁叔就先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待著吧。」
聞言,虞墨棠才走到攀岩繩索旁,也跟著李淳卿爬了上去。
僥倖地逃過了一劫,三人都舒了一口氣。
無意間的一撇,李淳卿看到了右側原本完整的牆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條暗道,便指了指向虞墨棠和梁蟠示意,「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走吧,進去看看。」
這條暗道挖得非常低,三人皆是躬身通過的。穿過暗道後,他們進入了另一間墓室。
梁蟠向著墓室上方的四個牆角處依次發射照明彈,將墓室照耀得如同白晝。
「看來,這裡就是燕趙古墓的主墓了。」李淳卿環視著四周,「棺槨和冥器的制式都符合戰國時期王室墓的特點。我去開棺了,你們都離得遠一點。也許,這一次就遠遠不會再像剛剛那樣幸運了。」
梁蟠趕忙攔住了李淳卿,「少爺,還是讓我去開棺吧。您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阡墨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李淳卿的唇角勾起一抹略帶苦澀的弧度,說道,「不必了,梁叔。阡墨閣麼?阡墨閣早就已經無力回天了。平日裡看似繁華無限,但也終是敵不過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命運。我非常感謝你和小喵可以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我,和我一起下斗。也許,就算我今天有運氣可以活著出去了,我也不想再繼承祖業了。」
「少爺,阡墨閣早已無力回天這種話,道上的人誰都可以說,但唯獨您自己不能這麼說。您這次也別攔我。即便出了這燕趙古墓您就不再是我的主子,但是,彥三爺卻是我這輩子的主子。您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死後也就沒臉再去見彥三爺了。」說著,梁蟠便不由分說地走到了棺槨旁,打開了棺槨的蓋子。
過了片刻,棺槨中依舊安靜如初。梁蟠舒了一口氣,馬上放鬆了下來,「少爺,墨棠少爺,這具屍體並沒有發生屍變。」
聞言,李淳卿和虞墨棠便走到棺槨旁。
棺槨中的屍體保存的異常完好,不像是死去千年,倒像只是暫時睡著了一般。男子的面孔與畫像中如出一轍,年輕而俊朗。
李淳卿看著棺槨,說到,「拿些玉器就好了。至於大件的金銀冥器,拿了也是白拿。」
但是,當李淳卿的手指觸碰到棺槨的那一瞬間,太子丹的屍體突然坐了起來。
虞墨棠頓時就怔住了,「是粽子……」
「少爺,墨棠少爺,你們快跑。」說著,梁蟠用盡全力將李淳卿和虞墨棠向後推去。在慣性的作用下,兩人都向後退了幾步。和太子丹保持了幾米的距離。
而梁蟠的肩膀卻被太子丹緊緊地縛住了,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梁叔……」李淳卿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梁蟠大喊道,「少爺,你們快離開這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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