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文字,我有著近乎妖孽一般的解讀能力。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種特異功能是哪兒來的——姑且稱它為特異功能吧。
但是後來我知道了我的陰眼的答案之後我就有了一絲明悟。
不過我不確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這一下,遇到了類似於文字的東西,師父當然第一個就想到我。
我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看不明白,它似乎像是文字,但是最多還處在一個雛形的階段,所以我認不出來。」
師父頓時就放棄了,大手一揮,道:「算了,我們進去。」
這山谷裡面卻也有些奇怪,外面看起來是一座連綿土山,樹木稀疏,很是不起眼的樣子,山谷里卻是怪石嶙峋,一座座如刀削斧剁般陡峭的山壁,山谷間的小路很是狹窄,兩旁都是怪石和雜草,抬頭看,這地勢居然很是險惡,頗有點像西遊記裡面,唐僧要遇險的那種地方。
我們不敢大意,一路小心前行,接連轉過了幾處山壁小道,又翻過了兩處山坡,前方的景物便豁然開朗起來,出現了一片平原地帶。
只是這裡和外面卻又不同,遍地山花爛漫,綠草如茵,風景很是獨特,和剛才山谷中的險惡景象截然相反,看上去居然有些世外桃源的樣子。
這一路的變化,有點太過懸殊,不光是我迷惑,就連師父和羅萍也是頗為驚訝,似乎這幾處景物,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地方所有。
再往前走,地勢更是開闊,竟似乎已經出了那山谷的範圍,再次陷入了一片漫無邊際的草原之中。我們正小心前行,忽然大地上隱隱一陣沉悶的隆隆響聲,伴隨著一片嘈雜。還有呼喝之聲,從前方一側遠遠傳來。
走在前面的師父伸手示意我們停下,道:「等等,這裡好像有人。」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嗎?那麼大的聲音。聾子都能聽見。不過好像不是說的普通話,雖然聲音大,但是我總感覺卻是有點聽不清楚。
「難道是在我們前面的那一批人嗎?」我問道。
師父道:「不像是,總而言之小心一點,最好不要碰到土著。」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本地人不好惹,比如葉良辰之類。
師父讓我們注意隱蔽身形,剛好旁邊有一個不高的土坡,還有幾塊大石,我們忙上了土坡,隱身在大石後面,師父則獨自在一側觀察,過了一會兒,他乾脆跳上了一塊比較高的石頭,手搭涼棚。遠遠望去,像是《西遊記》裡的孫悟空。我默默地將這些都記在心裡,我想我應該要儘快成長起來,師父畢竟年紀大了,我應該要能夠獨當一面才行。
過了一會兒,經過師父的觀察,可能覺得安全,他揮了揮手,是讓我們跟上去的意思。我跟羅萍兩個人上去,我正準備開口。忽然前方隆隆聲大作,隨即就見一片灰塵遮天蔽日,滾滾而來,那一大片嘈雜聲。也越發震耳。
這回不用師父說了,我們都已經看到了,原來那前方奔跑而來的,竟是一群灰棕色的馴鹿,數量大約有上百頭,似乎是被什麼追趕著一樣。在這草地上跑的遍地煙塵,蔚為壯觀。
這些馴鹿跑來的方向,正是我們這邊,師父示意我們所有人隱蔽好,我們剛剛找到躲藏的地方,那些馴鹿便已經到了近前,滿天灰塵頓時瀰漫開來,而那呼喝嘈雜的聲音也是漸來漸近。
我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由暗暗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大約有二十多個人影終於出現,就見這些人居然是騎在馴鹿之上,身穿獸皮衣,手提弓箭,土槍,大聲呼喝追趕,距離前面那些馴鹿已經是越來越近。
轉眼間,這些人就已經到了我們下方,只見跑在前方的幾個人身姿最為矯健,其中一個小伙子,竟是站立在馴鹿之上,隨著馴鹿的奔跑起伏,居然穩如平地。
就見這小伙子大概二十多歲,生的精壯,面色黝黑,上身赤膊,只斜披著一塊麻衣,而他身上斜掛著一盤繩索,眼看距離那些馴鹿很快已經不足百米,他忽然高叫一聲,將那繩索扯出一頭,往後丟去,他身後立時便有一人接住,兩人同時呼叫,坐下馴鹿突然同時加速,如風般向前方奔跑而去。
這兩人扯開繩索,漸漸拉長,就見之前那個小伙子在鹿背上一個翻身,穩穩坐下,口中呼喝不斷,竟漸漸追過前方奔跑的鹿群,和後面那人一起,用那繩索將鹿群攔住。
那些馴鹿奔跑正急,忽然一道繩索繃起,攔在身前,群鹿收勢不及,紛紛撞上繩索,鹿群登時大亂,先頭撞上去的,有的摔跌在地,有的突然收勢被後面的撞翻,還有的想要躍起跳過,但那繩索在兩人手中猶如活了一般,上下盤旋兜轉,那些馴鹿竟沒有一個成功跳出逃脫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又往前沖了一段路之後,居然就被這麼截停了下來,後面的二十多人一起圍上,手中各持套杆繩索,一起驅趕,那些馴鹿便乖乖的隨著眾人一起掉頭奔跑,但卻是已經在人家的控制之中,再也跑不了啦。
我們在高坡之上,看的是清清楚楚,這些人來歷神秘,騎術精湛,看那武器裝備也很是古老,我看著看著,心中不由好奇,這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荒原之中,遊獵為生?
轉眼之間,那些人已經趕著鹿群奔了回來,我正看得出神,可能位置稍微靠前了一點,師父扯了扯我的衣服,我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卻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塊石頭,那石頭骨碌碌的翻下山坡,也不知怎麼那麼巧,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在那帶頭的小伙子面前。
我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就見那小伙子猛然停了下來,抬頭往我們這邊看來,同時大聲喝道:「是誰在那裡藏著?上!」
他話聲一落,立即有十多個人翻身跳下鹿來,手中各持武器,往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我心中頓時叫苦不迭,先不說實力如何,就是在人數上我們就已經毫無優勢,再算上個人實力的話,我們絕對就是被分分鐘秒殺成渣的節奏。
「打還是跑?」我扭頭去問師父,同時已經將匕首那在手上了。有了武器防身,要是打起來的話至少也死得比較好看一點。
師父瞪了我一眼,道:「要打你去打。」
我頓時鬱悶得緊,轉身又去看這些人,沒想到剛從石頭後面微微一露頭,只聽一聲尖嘯破空,一支短箭竟凌空飛至,篤的一聲插入了他旁邊的石頭之中。
我迅速縮下頭,摸了摸頭頂,心有餘悸地說:「還好我沒把腦袋全部伸出去,否則我就直接被射穿了。」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最好不要起衝突,能和解就和解,要是他們不願意我們涉足這裡,我們就退出去也是一樣的。」
我問道:「那待會兒怎麼辦?」
師父說:「你們兩個安靜點,我來跟他們說。」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下面那些人已經沖了上來,十多把弓箭土槍同時對準了他。
師父舉起雙手,大聲道:「我們只是過路的,各位不要動手……」
這個投降的姿勢,果然是古今中外通用手勢啊。
下面立即有一個人喊道:「站在那裡不要動,還有藏在後面的人,統統站出來,放下所有武器……」
師父看了我一眼,我跟羅萍兩個人只得從石頭後面起身,學著他的樣子,也舉起了雙手。
隨即便有人上來,把我們團團圍住,逼著我們走下山坡,我心裡砰砰直跳,此時離的近了,就見這些人長的和漢人有很大區別,高顴骨,深眼窩,皮膚一律是小麥色,個個形容兇猛,彪悍有力。
我們下了山坡,來到那個帶頭的年輕人面前,他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們,忽然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指著師父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幹什麼!」
師父看著那年輕人,不動聲色道:「我們是國家考古隊的,到這裡自然是做考察工作,但前面卻是迷了路,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裡,這位兄弟,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幫我們指點一條明路。」
「國家?哪個國家的,看你們應該是中國人,怎麼會考古到這裡來?」這年輕人看著像野蠻人,倒是不傻,看來他也知道這裡如今是俄羅斯的地界。
師父仍然很是鎮定,指了指我們說:「哦,我們是隸屬於一個國際聯合組織的,全世界到處都走,但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來,所以路徑不熟,剛才見到你們圍獵,怕引起誤會,這才躲了起來。」
那年輕人仍然滿臉狐疑,盯著師父看了一陣,又把目光在我們幾人身上巡梭,忽然定格在我的臉上,指著我喝道:「你又是什麼人?」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脫口道:「我們是一起的啊……」
「一起的?不對,我看你不像,不必多說了,巴圖,把他們帶回去,交給莫伊爾長老審問。」
「是!」
他身旁一個大漢應和一聲,當即帶人氣勢洶洶的圍上,看那架勢就要把我們捆綁起來。
我頓時看向師父,尋求幫助,心中卻早已經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我特麼這麼典型的南方漢人相貌,他為什麼單獨就把我點出來了,幾個意思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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