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忽然看到一本育兒經,裡面講兒子到了青春期,會對異性充滿渴望,尤其是身邊可以接觸到的異性。筆神閣 bishenge.com所以,為了防止青春期的兒子走上歪路,父母要多加注意必要的時候要積極的和兒子溝通。可是要怎麼溝通呢,該怎麼把誤入歧途的兒子引回正途?」
什麼育兒經會育到青春期?懷著這樣的疑問,電話那頭的人回答:「嗯對異性產生渴望不算誤入歧途,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注意我前面說的話,對其他異性產生渴望自然不算誤入歧途,可是對身邊的異性呢。」
「比如?」
「比如媽媽。」想了半天,不好說是她自己。
「這個,祖奶奶,我也沒當過媽媽啊。」華陽感覺此事頗為棘手,非得權威專家來搞定不可。
「你現在不是李羨魚的小媽了麼。」
「天吶,您的意思是李羨魚對我產生了渴望?」華陽在那邊大驚失色。
「」
時間是早上五點半,一宿沒睡的祖奶奶在輾轉反側之後,撥通了華陽的手機號碼。這件事她憋在心裡會把自己憋壞的。原來除了打架和動腦子之外,世上也還有讓自己手足無措,恨不得原地爆炸,當場去世的事兒。
可不是說笑,一整晚下來,祖奶奶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當事人的話,很難理解她的心態。尷尬、窘迫、羞惱、情何以堪。
按輩分上來說,她只能和華陽說,華陽好歹也是李無相的舊情人,勉強算李羨魚的長輩。
「這樣的兒子,就算是義子,那我也是要一巴掌拍死的。」華陽振振有詞。
「胡說什麼呢,沒你的事兒。」祖奶奶不高興了。
「哦哦。」華陽鬆口氣,她想不明白,天還蒙蒙亮,祖奶奶便打電話給她大談育兒經,這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你說現在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問題?我們那時候,根本不會有這方面的麻煩。」祖奶奶心知自己反應太大了,連忙轉移話題。
若是讓華陽知道李羨魚對她產生了憧憬,自己這張一百二十年的老臉往哪裡擱?
「祖奶奶,您那時候結婚的早,青春期剛到,家裡的長輩就幫忙籌備婚事了。自然不會有這些煩惱。」華陽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向您這樣十八歲還沒嫁的,已經是大齡剩女啦。
也就血裔界能容忍這種事,即便在禮教森嚴的古代,血裔界最看重的也是實力,倘若是天資極好的女子,的確可以不嫁,或者晚嫁。因為要專注修行,提升境界。一旦嫁人,就得考慮相夫教子,或者生娃,阻礙了修行。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想正確的引導,就給他娶媳婦?」祖奶奶終究還是個聰慧的老妖婆。
那邊,華陽「嗯」了一聲。
「不不不,我們談的是青春期的孩子,還沒到成家的時候。」祖奶奶想都沒想,一口否決。
她從沒想過,為什麼自己會在獨苗成家這方面如此牴觸。
「好吧,那我就不知道了。」華陽顯然不願意在這個沒有意義的育兒經話題上糾纏,「李羨魚現在情緒還好吧?」
「你什麼意思?」祖奶奶驚的從床上蹦起來,滿臉驚恐。
莫非她已然知曉昨夜裡發生的事了?
一百二十年的老臉皮霎時間火燒火燎,滾燙的很。
「他養父似乎被人擄走了。」華陽道。
「什麼?」祖奶奶一愣。
「您不知道?」
「我,我當然知道,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雷霆戰姬那個小丫頭凌晨兩點的時候打電話給我了,希望我們回來。」
「所以你要回來嗎,流雲觀的事呢?」
「流雲觀的事務倒是沒什麼,出家人的事兒,不過是吃喝拉撒,剩下的就是安心修行。有我沒我,其實區別不大。我要做的只是穩定局面,坐穩觀主的位置,這點自然也沒什麼難度。」華陽說。
上一代觀主華玉真人暗害同門,罪不可赦,名聲已經壞了,即便是華玉的弟子,心裡悲傷與否暫且不提,對於華玉的罪行是承認的。所以華陽接管流雲觀,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或是陰奉陽違的現象。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祖奶奶心裡在想曾孫養父的事兒,好氣啊,竟然不告訴我。
那個死丫頭都知道了,偏我就不知道。
他是不是要跟我疏遠了?這麼一想,心裡就好難過。
「回來也好,我累了,先掛了。」祖奶奶頓時意興闌珊,沒有再聊下去的欲望。
掛斷電話,在床上躺到早餐點,祖奶奶起床洗漱,換下吊帶絲綢睡裙,在床上坐了片刻,看看手機,果然沒人來喊她吃早飯了。
氣呼呼的跺了跺腳,離開房間上頂層吃飯。
她在旋轉餐廳的門口往裡看,很快便看到不肖子孫在和那個混血長腿吃早餐,兩人相對而坐,臉上沒有笑容,但兩人同吃一籠蟹黃包,死丫頭還臭不要臉的把自己吃剩的米線夾到曾孫碗裡。
趁著她不在,瘋狂秀恩愛。
差不多兩個月沒在寶澤胡吃海喝了,寶澤真是有錢,祖孫倆蹭吃蹭喝這麼久,竟然沒吃窮它。祖奶奶按照往常,打了一份自己愛吃的早點,端著盤子,踩著拖鞋,啪嗒啪嗒走到「秀恩愛」的李羨魚和雷霆戰姬面前。
「小畜生。」咬著牙罵了一聲,轉身,走向另一邊的角落裡,自己一個吃早餐。
雷霆戰姬:「???」
小心翼翼的撇了眼李羨魚,她壓低聲音問:「你祖奶奶怎麼了。」
李羨魚看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
「我?」
「是啊,昨晚的事,祖奶奶生氣了,你走之後,她要求我和你一刀兩斷,我死活不同意。於是就這樣了唄。」
雷霆戰姬一臉感動:「你真好,都是我的錯。」
李羨魚面不改色:「你知道就好。」
他決定跟祖奶奶打幾天「冷戰」,昨晚酒後說了胡話,李羨魚的心態並不比祖奶奶好多少,若非養父的事分去了部分精力,他此時還沉浸在懊惱和尷尬中。但即便這樣,他也沒想好怎麼面對祖奶奶。
所以冷戰是很有必要的,希望時間能沖刷這份尷尬。
大家都是成年人,過幾天後,請把這件事當不存在吧。
早餐吃到一半,他接到華陽的電話。
「小媽」李羨魚有點意外。
回國後把祖奶奶從上清派迎回來,到晚上養父就出事了,一直都沒時間聯繫華陽。再者,華陽跟著他的時候,也沒有手機,李羨魚還想著抽空去一趟流雲觀。
手機是華陽回到流雲觀後置辦的,李羨魚的後宮團都知道,除了他自己和翠花不知道。
「知道你還活著以後,我就去一趟寶澤,可那邊說你沒聯繫他們,暫時不知道你在哪,我想著你可能會來找我,就留在觀里等著。」華陽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也平靜,偷偷哭過一場的事,當然不可能告訴李羨魚。
「我確實想來的,就是家裡遇上點事兒。」
「你養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戰姬打電話和我說了。」華陽說。
雷霆戰姬豎著耳朵偷聽,聞言,立刻下巴揚起,等待李羨魚表揚。
李羨魚捏住她柔軟的臉頰,用力揪了揪。
雷霆戰姬鼓著腮幫,報復的打了他一下。
「小媽你能來滬市一趟嗎,我擔心養母的安全。雖然寶澤安排了人員暗中保護,可終究沒有貼身保護來的安心。」李羨魚道。
如果是華陽的話,就可以寄宿在養母的意識里,不但能保護她,還能溫養養母的精神,撫平她的情緒,一舉兩得。
「為什麼既然抓了你養父,卻不抓你養母?若是想用親人威脅你,籌碼不是越多越好嗎。」華陽對此表示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但可能和我養父有點關係,我懷疑他並不是普通人,而是血裔。」李羨魚嘆息一聲:「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復活的事暴露,也不為連累我養父了,但這件事其實和小媽你也有關係。」
「我?」
「小媽看過教廷的公告長文吧,那麼想必對自己被煉成墮天使的原因心裡有數了?那天我得知此事,當時本可以從容而去,可後來得知教皇對墮天使志在必得,等他解決掉血騎士一伙人,必定會把魔爪伸向你。我一想,簡直豈有此理,敢覬覦我的小媽,教皇必須死。於是在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出手了。」
華陽聽了好感動:「我今天就派弟子動身。」
「那我養母的安全就麻煩小媽了。」
「包在我身上。」
一頓早餐的時間,李羨魚便收穫了兩份感動,好人果然有好報。
「對了,還有件事想問問您。」李羨魚組織語言,「您和我爸認識的早,可知道他在血裔界有多少交情特別好的兄弟?就是那種可以託付生命的。」
華陽消失沒幾年,生父就進了萬神宮,萬神宮出來後,他便窮途末路了,把自己託付給了養父。
按照時間來看,養父和生父是很多年很多年的朋友。
華陽做為差點成了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對此事應該有點了解才是。
「這個其實吧,我跟你爸當年都是偷偷摸摸的來,你知道的,流雲觀並不提倡婚嫁,尤其觀主,大多都是孑然一身。我當年深受師父看重,是內定的觀主繼承人,當時並不知道師父對此事的態度,所以跟你爸都是約個時間、地點,偷偷的」說到這裡,她有些難為情的沒說下去。尤其在小輩面前,更說不出口。
「偷偷的互通有無?」
「什麼。」華陽沒聽明白。
「翻雲覆雨。」
「呸。」華陽怒道:「你爸當年可比你規矩老實,正人君子的很。我當年就是瞧中他人品堅挺。」
「是是是」李羨魚一疊聲的迎合。
不止我爸規矩老實,李家歷代傳人都很規矩老實,就算絕色美人脫光了躺床上,他們也不稀罕,最多就動口不動手。
「因為是偷偷摸摸相見,避諱著外人,除了祖奶奶,我對他身邊的朋友了解不多。」華陽說道,因為是幽會性質的,當然不可能帶著一群電燈泡,華陽表面上也不能跟李無相走得太近。
「而且你養父我也是見過的,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隱藏了氣機,至少他這個人我沒見過。」
「臉是可以改變的,但生死相交的關係變不了。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那邊沉默了幾分鐘,華陽「啊」一聲:「那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爸應該有結義兄弟。」
「血裔?」
「是。」華陽道:「嚴格說起來,是表兄弟吧。你也知道的,你們家在上清派遺留了一支血脈,那位表兄弟就是丹雲子和清徽子兄妹倆的父親,你爸姑姑的兒子。他跟你爸關係極好,但後來因為你祖奶奶知道他們私下往來後,非常憤怒,嚴厲的懲罰了你爸。無相性格執拗,嘴上答應你祖奶奶了,也確實不再與那人表兄弟相稱,但他們結拜了。」
無聲處起驚雷,李羨魚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時,雷霆戰姬的手機響了。
「法王打來的。」她看了眼手機屏幕,接通:「喂,法王李羨魚他在打電話呢,對,我跟他在一起,我們在餐廳好,我會轉告他,我們吃完就過來。」
她掛斷電話,低聲道:「暗中保護你爸的那位同事找到了,萬幸還沒死,雷電法王讓我們去一趟他的辦公室,有新線索要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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