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財大的男生宿舍,他就被張明玉給嚇的一褲襠的米田共。即便是現在,李羨魚坐馬桶的時候,也要時不時的低頭看一眼再看一眼他看女人都沒有看自己粑粑那麼頻繁和認真。
自從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門裡的世界就沒對他友善過,張明玉讓他對馬桶產生了心裡陰影,筆仙讓他對公共廁所產生心理陰影,青青讓他對啪啪產生心理陰影,祖奶奶讓他對女人產生心理陰影。
熬過寂靜又可怕的五分鐘,午夜了,李羨魚坐在馬桶蓋上,腰杆挺的筆直,渾身肌肉緊繃,警惕著黑暗中的每一寸角落,尤其是隔板下面。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筆仙並沒有出現,一切都風平浪靜,廁所里沒有奇怪的動靜,黑暗中沒有可疑的陰影。
也許她出去打野了,今晚不回來。
也許殺完人後,她就已經離開了。
李羨魚心裡閃過種種猜測,委實是長舒一口氣,不用和筆仙正面硬肛,無疑是件讓人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事。
「我再等一段時間,它要還不來,那就不怪我了,任務報告上我可以寫的光明磊落。」李羨魚點亮手機屏幕,興致勃勃的刷「古妖」聊天軟體。
看看大佬們今天聊什麼話題。
都是些毫無意義的水群內容,大佬們似乎對他們平日裡的任務內容頗為避諱,偶爾說幾句也會點到即止,可能是公司方面有任務保密規則。
原本李羨魚還想通過他們的聊天內容,窺探那個暫時無法觸及的世界。
別看這些厲鬼,死後超凶的,但在血裔大佬面前,大概是阿貓阿狗的存在。
三無和祖奶奶都說過怨靈是很低級的野怪,神裝大號們懶得打。
那麼,血裔的世界,是怎樣的波瀾壯闊?
行走的打樁機:「前輩們,我在財大女生宿舍,我給大家直播怎麼樣。」
指法酷似加藤鷹:「卑鄙無恥,但如果你非要直播的話,我不妨看看。」
【醫療部副部長】李時珍:「年紀輕輕不走正道,非要直播的話,我們也沒辦法。」
火神:「老夫雖然不齒這種行為,但手腳長在你身上。」
李白:「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直播不看白不看。」
金剛:「嘔~」
瞳瞳:「變態。」
【檔案管理員】墨菲:「瞳瞳,大半夜的還沒睡?明天不上學麼。」
瞳瞳:「要上學的,就是樓上的一個小男孩前些天出車禍死了,今晚他回來了,到我屋子裡找眼珠子,站在床邊看著我,問我有沒有看到他眼珠子。我把他趕出去了,他現在就趴在窗戶上看著我,他左邊眼珠子沒了,臉也爛了,搞的我睡不著覺。」
小男孩趴在窗戶外,有一張破爛的臉,空洞的左眼眶沒了眼珠子,正流著血。默默的看著房間裡的小女孩
李羨魚腦補了這個畫面後,緩緩打了個寒顫。
行走的打樁機:「前輩們,我不是要直播那個,我躲在女生宿舍抓鬼,要不要直播給你們看。」
李白:「索然無味。」
指法酷似加藤鷹:「不看,滾。」
【醫療部副部長】李時珍:「年輕人,思路決定出路。」
火神:「老夫年紀大了,沒興趣搭理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行走的打樁機:「我有點怕,前輩們有什麼對付怨靈的秘法嗎。」
雷霆戰姬:「怨靈對付起來挺麻煩的,我們通常以血氣之力震懾驅除,缺乏專門針對的手段。道家和佛門倒是有不少秘法,群里有茅山派的弟子,我幫你叫他誒,靈符真君怎麼不在了,退群還是改馬甲了。」
【檔案部管理員】墨菲:「早不在了,上個月他申請調到相西分部,人事部同意了,以後再見到他估計難了。」
雷霆戰姬:「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相西啊,不知道多少同事擠破頭的想來總部任職呢。【震驚】」
李白:「戰姬,他半年前被派到相西查一起凶屍傷人事件,回來後就寫報告申請調往江溪。」
雷霆戰姬:「什麼原因呢。」
指法酷似加藤鷹:「這個我知道,他說收穫了愛情,但對方是非正常事物,只能留在相西。」
李羨魚看的津津有味,打字問道:「什麼是非正常事物。」
雷霆戰姬:「人之外的一切事物。」
李白:「啊,難怪我當時問他,他說是生死之交。這傢伙和其他茅山道士不一樣,對靈體特別溫柔,不會是邂逅了漂亮女鬼吧,嘖嘖,這份艷福。」
【檔案部管理員】墨菲:「他這是為了愛情。」
瞳瞳:「倩女幽魂麼,好羨慕。」
金剛:「有什麼好羨慕的,女人是大便,女鬼也是大便。靈符真君腦子瓦特了,放棄大好前程。」
群里的幾個女人以及一個蘿莉,發了個【嫌棄】的表情。
火神:「老夫突然覺得「生死之交」很內涵。」
雷霆戰姬:「額火神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
其他人紛紛附和。
火神發了一連串【爽朗】大笑的表情,他覺得自己雖然年紀大了,但心態還很年輕。人和靈體相愛,可不就是生死之交嘛。
行走的打樁機:「說到相西吧,我記得趕屍人很出名的。靈符真君去處理凶屍傷人事件我覺得還有一個更內涵的。」
火神:「什麼內涵。」
行走的打樁機:「各位就沒想過,生死之交,也有可能是殲屍?」
群里突然的安靜了。
系統提示:行走的打樁機已被管理員墨菲禁言三小時。
李羨魚:「」
一切都是合理的解釋,科學的分析,為什麼要禁言我?!
安靜過後,群里大佬們紛紛吐槽。
李白:「這個新人是魔鬼嗎?還是踢了吧。」
火神:「李白說得對。」
金剛:「火神此言有理。」
指法酷似加藤鷹:「踢了踢了。」
雷霆戰姬:「」
【檔案管理員】墨菲:「我愈發確定,以後他的稱號就叫李時珍的皮。」
【醫療部副部長】李時珍:「你試試。」
李羨魚刷著起勁,看著大佬們各種吐槽,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周圍的空氣忽然降溫了,陰風陣陣,涼颼颼的。
「你有紙嗎?」
突兀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廁所里響起。
「我沒紙」李羨魚下意識的回答,然後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廁所里沒有外人,只有他,說話的女人是誰?
筆仙來了
李羨魚菊花一緊,能輕易夾斷屎的那種,他來不及開電筒,反轉手機屏幕,微光照去,眼前的景象驚悚到讓李羨魚無法呼吸。
隔壁的隔間,隔板下,有一隻女人的手伸過來,慘白的手像是塗了一層石灰,黑色的指甲,它幾乎觸到了李羨魚的腳裸。
而最讓他悚然的,手的旁邊還有一張女人的臉,臉和手是錯位的,仿佛隔壁有一個女人,蹲下來,把腦袋摘下來放在地上,然後又把手伸過來,問你說:有紙嗎?
「你有紙嗎」女人陰惻惻的聲音說。
手機的熒光照亮她的臉,慘白的皮膚布滿了青黑色的血管,雙眼沒有瞳仁,只有滲人的眼白。
李羨魚感覺自己渾身血管都凍住了,腦子一抽,顫抖著從兜里摸出國徽,遞到女鬼的手上:「我沒有紙,這個給你。」
女鬼似乎也沒碰到過竟然真有人給自己東西,下意識的接了。
剎那間,她的手就像觸碰了燒紅的烙鐵,青煙直冒。
廁所里響起了悽厲的尖叫聲。
李羨魚藉此機會,脫韁野狗似的逃出隔間,同時朝手機喊道:「她出來了,她出來了,三無救命」
話音方落,右腳突然被人拽住。
渾身僵硬,身體的血液一寸寸凝固,他臉色煞白的回頭,女鬼不知何時抓住了他的腳裸,她趴在地上,身下一灘殷紅的鮮血。抬起布滿青黑血管的臉龐,悽厲道:「沒有紙,就把你的命給我」
她臉上的肉迅速腐爛,蛆蟲橫生,眼珠子滾落,嘴裡淌出濃稠的黑血。
宿舍樓下,三無茫然回頭,看著按住自己肩膀的祖奶奶。
祖奶奶眯了眯眼:「小兵還是三十秒抵達戰場!」
三無:「???」
祖奶奶嘆口氣:「不讓他多經歷危險,小兔崽子怎麼肯上進?誰特麼給他取的名字,生生敗壞了我曾孫的命格。」
手機里傳來李羨魚悽厲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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