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住它了,真的纏住它了,」徐老漢臉上露出既驚喜又仇恨的表情,很複雜,「我就知道它沒走,我就知道」
老人在水庫里打了很多木樁,兩根木樁之間連著那些堅韌的特製漁網,漁網上繫著鈴鐺,怪物只要游過,就會被漁網網住,掙紮起來,漁網上的鈴鐺就會發出聲音。
老人拎起門口的一柄鋼叉,大步奔出。 一流小站首發
李羨魚怕他有危險,立刻跟了上去,祖奶奶「咕嚕嚕」喝完雞湯,這才放下碗,小跑著追上來。
鈴聲從很遠處傳來,距離岸邊有上百米,徐老漢看不清,李羨魚則能清晰看見那邊的水面盪起激烈的漣漪,露在水面上的網不停搖晃,水下確實有東西被纏住了,它在掙扎。
「大爺,您在這裡等我們。」李羨魚伸手去接他的鋼叉,但老人退後一步,沉聲道:「我也要去,我要親自為我孫子報仇。」
老人很執拗,李羨魚沒時間與他爭辯,時間久了,那東西可能會掙脫漁網,血裔的力量不是漁網能困住的。
解開系在木樁上的繩子,李羨魚和老人登小船,祖奶奶一腳踹在船頭,小船立刻飄了出去,快如遊艇,祖奶奶縱身一躍,跳了上來。
徐老漢被這一手俊功夫給鎮住了,心說當警察的果然厲害,連一個小姑娘都身手不凡。
李羨魚暗自咋舌,這樣的力道他也能踹出來,但他肯定一腳把船踹的分崩離析,做不到祖奶奶這樣的掌控力。
小船飄出十幾米後,慢慢停下來,李羨魚和徐老漢一人一漿,用力划水。
他們距離那晃動的漁網越來越近,徐老漢看著不斷被扯入水中,不斷繃緊的漁網,他有些緊張,握緊了手裡的鋼叉。
雖然這鋼叉對異類毫無作用,大概也就能幹掉幾隻猹。
怪物的力量很大,岸邊的木樁被扯的微微搖晃。
距離漁網還有十幾米,水面忽然安靜了,木樁不再搖晃,那部分本該在水面上的漁網也浮了上來。
它逃走了?!
徐老漢瞪大眼睛,臉色又失落又不甘心。
李羨魚和祖奶奶相視一眼,他說:「大爺,您在船上等著,我們下水看看。」
徐老漢攔住他,緊緊拽住李羨魚的胳膊:「不能下去,下水會被吃的。」
在老人眼裡,哪怕兩個警察身手再好,下了水一樣會毫無還手之力,事實上,人類血裔統治著整個血裔界,甚至不怕天上飛的,唯獨就怕水裡游的。
水的束縛力太大了,在陸地上你可以換著姿勢和人打架,但在水裡,你是被擺姿勢的那個。
「沒事,我們有槍。」李羨魚拍了拍後腰。
他轉過身,背對著老人,從皮夾子裡摸出兩根冷光照明棒,一根給祖奶奶,一根自己握在水裡。
下水前,他叮囑道:「大爺,你不要亂飄,原地等我們。」
「噗通」一聲躍入水中。
白天的時候,水庫水面被太陽曬成溫水,這會兒溫度褪去,水是冰涼冰涼的。
潛入水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照明棒只能照亮方圓幾米的視野,耳邊除了自己划水的悶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黑夜,漆黑的水底,除了照明棒照亮的圓形區域,周圍一片黑暗和寂靜。
這種感覺很不好,李羨魚有深海恐懼症,他警惕的四下打量,從皮夾子裡摸出一塊盾形法器,握在手裡。之後是一把半米長的短刀,單刃,刀口尖,刀身微微彎曲,刻著繁複的咒文,有點像島國武士刀的縮小版。
不得不承認,島國的兵器雖然種類不多,但優點很齊全,這種刀刀尖鋒利,突刺不比劍差,又很適合揮砍,利於作戰。
威力更大的雷射劍在水裡不能用,好在這把刀也是法器,鋒利,注入「炁」之後,還能揮出刀氣。
李羨魚把積分全部兌換成法器,一步步邁向氪金玩家的行列,普通的高級員工都沒他法器多。
光亮靠近,祖奶奶輕盈的朝他游過來,腰肢款款擺動,修長的雙腿併攏,她像一條優雅的美人魚,翹臀起起伏伏。
秀髮仿佛海草散開,照明棒的光芒映亮她精緻的臉蛋,有那麼一剎那,李羨魚覺得自己是溺水的男主角,碰到了一條美的冒泡的人魚。
兩人用手勢交流後,一起朝漁網那邊游去。
漁網大概三米寬,也就是說只能網住距離水面三米之內的生物,怪物應該是恰好想浮出水面,所以被漁網兜住了?
李羨魚舉著照明棒,光芒照亮水裡的懸浮生物,他仔細的檢查漁網,漁網在中裂開一條縫,根據斷口推測,是被蠻力扯斷的。但也有可能是牙齒或爪子。
左側不遠處,有東西亮了一下,李羨魚游過去一看,是一枚漆黑的鱗片,半個手掌大。它剛才發射了照明棒的光芒。
魚鱗?
李羨魚游向祖奶奶,揚了揚手裡的鱗片,向她展示自己的發現。
情況有點不對勁,他原本以為是怪物是鱷魚這樣的爬行類,但鱷魚顯然不可能有鱗片,鱷魚的甲冑不是這樣的。
難道是某種魚類?
可魚類是很難覺醒血脈的,哺乳類動物最容易覺醒血脈,一些低級的動物不可能覺醒血脈,萬中無一都不可能,這是血裔界的共識。
但是魚類的話,是不可能從外地過來的啊,魚又沒有腿,除非是能化形的魚類。
能化形的魚類血裔,李羨魚從未聽過。這簡直比發現尼斯湖水怪還不可思議。
而且根據徐老漢當時的說法,怪物捕獵之前,他甚至沒看見水面有異動,這點就可以排除魚類,因為魚類,且大型魚類,靠近水面必然會盪起水波。若是從水底躍起捕食,那就不可能一閃而逝,徐老漢肯定能看清它的模樣。
李羨魚憑藉小時候積累豐富的《動物世界》知識,腦子裡瘋狂的分析一波。
就在這時,祖奶奶氣勢猛的一變,如臨大敵。
耳邊傳來了暗流涌動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在他身後。
李羨魚渾身肌肉緊繃,他沒敢動,想像著身後黑暗的水底,一隻巨大的怪物靜靜浮著,它猙獰的面目在照明棒的光芒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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