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敢放屁,我就宰了你。」
李羨魚脫了薄外套,把黃皮子兜在裡面,夾在腋下,一路狂奔回了醫院。
黃皮子老老實實的被外套裹住,瞧著有點萎靡不振,身體上的小傷還好說,倒是之前被李羨魚的雷法拍了一巴掌,精神遭了重傷,沒個一年半載別想修養好。
「本大仙認栽了,你現在放了我,我答應你既往不咎,否則」話沒說完,腦殼上挨了勢大力沉的一巴掌,打的它頭暈眼花。
「閉嘴,不准再說話,再嗶嗶,我直接掐死你。」李羨魚喝道。
這傢伙擅自吸食普通人的精氣,對象還是養父,光這點李羨魚就不能放過它,他決定改日去一趟沈ang,把黃皮子交給分公司來處置。
幾分鐘的路程里,李羨魚腦海中起碼飄過八百萬個「操」,養父一塊石頭丟出了兩個異類仇家,這特麼比買彩票中五百萬還難吧。
路程不遠,他速度很快,火急火燎的回到病房,養父和中年男人安安靜靜的躺著,他探了探鼻息,氣息沉穩,沒有大礙。
再去看看中年男人,才發現他是昏迷過去了,難怪先前的動靜沒把他吵醒,想必是黃皮子潛入病房時,順帶把他給催眠的。
萬幸萬幸!那條蛇妖沒有來。
「咦,柳昆那傢伙,晚上竟然沒來找你爸算賬,它可是結結實實砸了一石頭的。」黃皮子低聲說。
「柳昆是誰。」
「就是前天和我打架的那傢伙,我們兩次打架都給你爸瞧見了。我們約定幹掉你爸後再重新決鬥。」說完,它又補充了一句:「柳昆也是這代柳家家主的嫡系。」
「你們這些獸類有個毛的嫡系,你們不是春天一到就瘋狂交配嗎,子子孫孫一大堆,分得清嫡和庶?」
「並不是所有同類都能覺醒血脈的,像我這樣的天才可不多,另外不要把我們當尋常動物,我們是開了靈智的血裔,和你們人類沒區別。」黃皮子怒道:「我們交配也不是只為繁殖,和你們人類一樣,我們也會為了爽而去交配。」
李羨魚沉思數秒,輕輕拍了拍膝蓋上的外套,「把頭伸出來,仔細看看我。」
外套動了動,黃皮子探出小腦袋,瞅著李羨魚,警惕道:「你想幹嘛?」
「你不認識我?」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李羨魚想了想,覺得不太應該,他初入血裔界,但名氣不小,按說血裔界的人就算不認識他,也該聽過李家傳人的名聲,各方勢力手頭上必然有他的資料。
養父一石頭砸出兩個血裔仇家,李羨魚懷疑是它們故意為之,然後藉機找茬,真正目標其實是自己。
可眼前這隻明顯成精不久的黃皮子,完全不像是心機深沉的那一類。
「是不是巧了點?」李羨魚皺眉道:「你們東北的異類打架都這麼明目張胆的?按你們這樣搞,引來普通人的注意是必然的吧。」
「妖盟要選新盟主了,每次換盟主,異類界都是這麼亂的。」黃皮子說:「我們得打服他們,把地盤搶過來,手裡握的籌碼越大,贏面就越大。我和柳昆都是沒化形的,大人打大人的,小孩打小孩的。這期間為了壯大實力,偶爾吸食普通人的精氣,也是在所難免,寶澤集團不會管,因為我們是五大仙家是地頭蛇,有特權的。」
「妖盟?」李羨魚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一看你就是菜鳥。」黃皮子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想起自己俘虜的身份,乖乖解釋道:「東三省的妖盟是以五大仙家為首,共同成立的一個異類組織。為的就是對抗你們人類的吳家、寶澤集團。每十年換一任盟主,每次到了新老交替,五大仙家都會大打出手,爭奪下一屆的盟主之位。」
「不管怎麼說,對普通人下手也太猖狂了吧。」李羨魚皺眉。
「你懂個屁,死幾個人算什麼,我們五大仙家這些年還算收斂了。我太爺爺在建國前,一口氣吃了整整一村的人呢。」黃皮子哼哼唧唧:「最後還不是把鍋甩到島國人身上,你們人類政府只能妥協。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嗯,放屁挺厲害的。」李羨魚皮笑肉不笑,眸光森森。
這些異類有點囂張啊,一隻黃皮小崽子都是這種態度,族裡的大傢伙又是怎麼樣?
寶澤和吳家不管的嗎?七大姓氏里,吳家的大本營就在東三省。
「那是,我的屁是遺傳我爸的。我爸一放屁,屋子裡所有族人都得跑。而我一放屁,屋子裡所有族人都跑不了。」黃皮子洋洋得意。
「咦,有血腥味。」黃皮子支起身子,鼻翼抽動。
「醫院有血腥味不是很正常嗎。」李羨魚說。
「我還聞到了柳家那股噁心的腥臭味。」黃皮子道。
李羨魚調動體內的氣,開啟了鼻竅,病房裡一切味道瞬間撲入鼻腔。
他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一人一獸幾乎同時低頭看向床底,那裡有一條黑色的蛇,一指粗,一米多長,軟綿綿的躺著,蛇頭不知被什麼東西切斷,流了淺淺的一灘鮮血。
黃皮子吱吱一聲,奮力躍出李羨魚的掌控,撲進床底,瘋狂的啃噬起蛇屍。
「呼!」
熱風撲面,雷射劍刃抵在了他尾部,燒焦發毛,灼熱的溫度刺激著通紅的菊部。
黃皮子菊花一緊,沒什麼猶豫和反抗,乖乖的坐穩。
「我就是有點餓」
李羨魚把蛇從床底拖出來,臉色凝重,這條蛇的觸感不一樣,雖然他沒摸過蛇,但尋常的蛇不會有如此堅硬的鱗片,重量也很古怪,就這長度的蛇,明顯是偏重了很多。
「柳昆?」李羨魚盯著黃皮子。
「就是它。」黃皮子點點頭:「哦~原來它已經被你殺了?你小子完蛋啦,柳家人比我們黃家更小心眼,柳昆可是柳家很重視的後輩。就算你是寶澤哎呦媽呀,什麼東西在說話。」
史萊姆:「好純粹的精氣,小子,快,快讓我趁熱吸乾它。」
正是史萊姆的突然插嘴,嚇了黃皮子一跳。
「不是我殺的柳昆,但我現在恨不得鞭它的屍。」李羨魚摘下了滅霸同款手套,漆黑如墨的左臂,一根根血管亮起。他左手捏著柳昆的屍體,血管里仿佛有鮮血在流動,柳昆的蛇身迅速枯萎、乾癟,堅硬貼身的鱗片翹起,頃刻間變成一條風乾的蛇。
「哎呦媽呀。」
見到史萊姆的剎那,黃皮子炸毛,蹦到床底角落,瑟瑟發抖。
李羨魚沒工夫搭理它,凝神感應,吸收了柳昆的精血後,他體內的「炁」又壯大了一些。
「暴食?」李羨魚愕然。
「唔算是暴食的一種弱化表現。」史萊姆說:「正常狀態下我也能吸氣,反哺給你,不過不能和暴食媲美,暴食真正厲害之處,就是它可以無視實力,就算你是一隻狗,我也能讓你吸食高手的精血。」
也對,暴食的能力有點恐怖,給他一片戰爭,他能吸到天下無敵。這種堪稱標準的殺手鐧,輕易使不出來。
「代價就是失去理智,最後被你控制?」李羨魚撇嘴,重新戴上手套。
「喂喂,再讓我出來放放風啊,別關我」史萊姆的聲音被隔絕在手套里。
李羨魚觀察著柳昆的屍體,斷口處平齊,應該是被利刃瞬間斬斷舌頭,傷口有輕微的燒焦痕跡,破壞了血管,所以流的血不多。
是誰殺了柳昆?
柳昆應該和黃皮子差不多的實力,不算強,但能做到一擊斃命,而且病房裡沒有打鬥的痕跡,這份實力就很不俗了。
是隱藏在這家醫院裡的同事嗎?
做為縣城最好最大的醫院,有寶澤集團的員工值班也不是不可能。滬市很多重要部門、機構,都有寶澤集團的人暗中潛伏。他們以普通職工的身份隱藏著,一旦遇到靈異、血裔事件,他們就會化身成內褲外穿的超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麻煩。
不,他們比超人低調,超人這瓜娃子,本質上是個愛人前顯聖的裝逼犯。
輕盈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李羨魚耳廓一動,慌忙把蛇屍丟進床底,俯身,朝著黃皮子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應該是值班的護士查房來了,養父情況還挺危險的,為了及時發現病情有沒有惡化,每隔幾小時護士就會過來查看一次。
其實養父已經好了,睡到天明早上,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而且香蕉也會重新變的青澀堅挺。
門推開,進來的不是護士小姐姐,是他的冰渣子姐姐。
冰渣子穿著藍色連衣裙,外面罩一件粉色短皮衣,不燙不染的黑髮披散,手裡拎著包裝精美的外賣食盒。
「姐,你怎麼來了。」李羨魚一愣。
「媽怕你餓肚子。」冰渣子言簡意賅的揚了揚手裡的食盒,輕輕放在床頭櫃。
姐弟倆擦身時,柔軟的裙擺撫過李羨魚的雙腳,鼻竅還沒關閉,他嗅到了姐姐身上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香味,還有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體香。
教他「聞香識女人」的那位大佬,告訴過李羨魚,有種女人天生帶著體香,不是香水也不是洗髮水的味道。大概是萬分之一的概率,非常稀少。
他這幾年閱美無數,也僅僅見過三個自帶體香的女人。
李羨魚當時就問,那怎麼甄別呢?
大佬告訴他,當你聞到的時候,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原來家裡的冰渣子就是自帶體香,萬中無一的美人?
據說這種體香對異性有極大的吸引力,莫非我當年偷聞姐姐內衣就是它在作祟?
就說嘛,想他李羨魚一個五好青年,小時候怎麼會幹這麼鬼畜的事。原來是有原因的啊。
「媽讓你送來的?」李羨魚斜了自家姐姐一眼。
這個點兒,媽早就睡了,怎麼可能讓你送飯過來,唬誰呢。
在李羨魚的斜眼注視下,冰渣子沒有表情的臉輕輕抽了抽,美眸閃過惱怒之色,冷冷道:「愛吃不吃。」
「吃。」
冰渣子點點頭,報復性的還李羨魚一個斜眼:「五百塊,錢還我。」
李羨魚:「這麼貴?你買的是鮑魚還是海參。」
冰渣子冷笑道:「虎鞭,給你壯陽的。」
李羨魚聽了這話,懵了懵,心說她怎麼知道自己腎虧的事。不對不對,不是這個,他想到了什麼,心裡一沉。
冰渣子嗤笑一聲:「爸給你開房費少了點,姐幫你多申請點經費?」
神特麼經費!
李羨魚喉嚨里憋著這口槽,不敢吐出來。
她怎麼知道的?
見他不說話,冰渣子臉色迅速沉了下去,滿臉都是「骯髒的弟弟」的嫌棄。
「錢還我。」她催促道。
「哦哦」李羨魚掏出手機,給她轉了五百大洋。收到錢,冰渣子面色稍霽,下一秒又被冰霜覆蓋,伸手擰住李羨魚的耳朵:「名字還沒改?」
姐姐的手指冰涼冰涼,擰的賊死勁,李羨魚求饒道:「改,馬上改,我給忘了。」
冰渣子不鬆手,小小的威脅道:「別以為搬出去我就治不了你。」
她忽然皺了皺眉,退後兩步:「幾天沒洗澡了,臭死。」
冷冰冰的俏臉又露出「骯髒的弟弟」的嫌棄。
這個鍋李羨魚不背也得背,承諾自己以後一定注意個人衛生。
「姐,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姑娘,有空介紹給你?」李羨魚說。
我喊我祖奶奶來欺負你,祖奶奶那張小嘴,吧啦吧啦什麼損人的話都能說。李羨魚自己就不行了,儘管他現在不是普通人,可心理陰影還在。
冰渣子不置可否。
「看著點,瓶子裡的藥水完了就找護士,不要睡著了。」冰渣子告誡道。
李羨魚一疊聲的應著。
弟弟依然臣服在她的威嚴下,冰渣子滿意的點點頭,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深深的看著他:「女朋友?」
「啊?」
「沒事了。」
她離開病房,背景高挑,連衣裙優美的搖曳。
到早上六點,養父幽幽醒來,睜開眼,茫然的望著天花板,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思考:我是誰,我在哪裡。
「爸,你可算醒了。」李羨魚說。
養父聞聲瞅來,瞧見他,愣了愣,「你特麼的怎麼在這裡。」
「是啊,我媽是在這裡啊。」李羨魚習慣了養父的說話方式:「我特爹的也在這裡。」
養父下意識的抬手一頭皮削過來,但被李羨魚按住:「你在醫院,手上還插著管子呢。」
「我怎麼跑醫院來了?」養父坐起身,左顧右盼,發現自己確實在病房,隔壁床位還趟了個腿上打石膏的。
「你不記得了?」
養父搖搖頭。
媽媽說老爹一直昏迷不醒,那不知道自己在醫院也解釋的通。
李羨魚道:「爸你去追黃皮子之後的事你還記得嗎?」
養父恍然大悟:「對哦,我是追黃鼠狼去了,我還看到那條蛇了,嘿,它倆又幹上了。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你就發瘋了。」
「發瘋?」
「是啊,你發了瘋似的,見到女人就又啃又抱,嘴裡嚷嚷著:來一發來一發!」李羨魚一拍床,痛心疾首:「你連啃了好幾個女人,再然後就被打暈了,真是丟光了老李家的臉,我媽已經說了,等你醒來就跟你離婚。」
養父懵了:「我好像是摔了一跤」
「他們都說你是給黃皮子迷住了,」李羨魚煞有其事的說:「摔了一跤能摔進醫院來?知道為什麼是我守在你身邊嗎,因為我媽都不願意搭理你了,還我也是,想想就覺得丟人,我要在現場,我就切父自盡了。」
「她還算有良心的,知道打電話讓我來看著。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媽能不守著你嗎。」
說的有理有據,養父信了幾分,頓時有點心慌。
「你媽呢,你媽在哪裡。」
「我媽在賓館睡覺唄。」
「」
八點的時候,養母和冰渣子聯袂而來。
李羨魚覺得自己該撤了,拍了拍養父的手:「爸,好自為之。」一轉頭,神態自若的說:「媽,我先找家賓館睡一覺。」
和冰渣子搽身而過時,李羨魚斜了她一眼。
那是報復後洋洋得意的眼神。
女債父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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