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你應該知曉。」林臻目光凝重,天瀑雖然鋒利無比,但是境界之間的差距太大,林臻手中的天瀑再強,都沒用,若是五階的冰藍森蚺,林臻完完全全就可以爆殺,但是六階,林臻的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躲過它的攻擊了,而且,鋒利的天瀑,在自己只有二級玄地境的手中,都不一定能夠劃開它的鱗甲。
對峙之間,山脈的另一端,出現了細微的動靜,那群潛伏已久的貪琢玄狼,朝著巨大貝封住的山洞掠去
「將他贈與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必將沉溺在這深潭之中!!」冰藍森蚺兩隻獠牙外展,近兩米的獠牙露出森寒的寒芒,恐怖至極。
「這把武器,你奪不走,你若願意退去,我便不激發其中讓你害怕的東西,如果你執意阻攔,我就讓你看看萬物之首的恐怖威壓。」橫豎都逃不過,林臻知道冰藍森蚺所害怕的東西,那就直接挑明。
「哼,狂妄之輩,即使你能激發出其中讓我害怕的東西,那又如何呢?我們之間的差距,可是雲泥之別!」冰藍森蚺仰頭長笑,粗壯的身體笑得瘋狂顫盪!晃動的身體,在水面掀起無數漣漪。
「哦,是嗎。」林臻勾起嘴角,龍,乃萬物之首,其威壓,可不是面前這隻六階的玄獸能夠抵禦的,最少,也得來個七階的玄獸。
雙手死死捏住天瀑的劍柄,林臻平常瞬間使用的玄技,在這一刻,卻是蓄力的極慢。
「大月破荒!」林臻在心頭髮出低喝,體內的玄氣開始瘋涌。
方圓十丈內,能量肉眼可見的躁動,林臻滿頭長髮無盡狂舞,衣襟獵獵作響。
手中的天瀑,散發出猩紅到了極致的紅光,恐怖的能量,讓遠處藏匿在暗處的秦菱,目光呆滯,久久無神,她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只是呆呆的看著林臻和他那一片躁動的空間。
林臻的這副模樣,深深的印在她的瞳眸之中,無法散去。
山洞前。
「它們來了。」巨大貝貝殼緊閉,死死地頂在洞口處,朝著洞內的六人提醒道。
暗淡的山洞內,瞬間無聲,黑暗中,他們緊張地互相張望,剛剛水潭位置出現的水爆聲,讓他們知道了林臻估計在與那處寒潭水蓮的守護獸再做戰鬥,這種關頭下,除了相信這隻貝殼,他們別無選擇,但是他們又怕,山洞的邊緣,被這群兇悍無比的貪琢玄狼們拍碎
林臻的猜測總是那麼精準,他知道自己離開後,他們必將遭受這群貪琢玄狼的襲殺,這才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它們就從山林之中,趕了過來。
有巨大貝在,雖然懸著心有那麼一絲絲的安慰,但是他們還是感覺到了無助,外頭水潭中的那隻玄獸,是六階的玄獸,林臻能解決嗎?
「怎麼辦怎麼辦」廉源在漆黑的山洞中,幾人的面前來回踱步,他的心情,已經到達了快崩潰的頂端,胸口處結著淺淺一層痂的傷口,在他劇烈起伏的心情之下,似乎又溢出了一點鮮血。趕路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困守在這個山洞中,他的情緒卻要崩潰。
轟隆隆!!!
洞外,傳來了爆破的聲音,巨大貝身形猛然朝著洞內推進了十厘米的距離,然後卡住。
山洞發出了輕微的搖晃,廉源走動的身體瞬間停止,他目光恐懼地看著洞口傳來的一絲光亮。巨大貝外,躁動的玄狼群,發出低沉的嗚嚎,第一下攻擊之後,他們開始瘋狂地劈抓了巨大貝的貝殼。
還有著貪琢玄狼,裹滿玄氣的利爪,朝著巨大貝邊緣的山體上抓去。
在一聲聲砰砰中,石塊炸裂的聲音在幾個人的耳中來迴蕩漾,摧殘著他們的神經。
「怎麼辦怎麼辦」六神無主的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表情上,都帶著深深的恐懼,外面是他們無法面對的貪琢玄狼群,裡面是死路,林臻與那頭六階的玄獸對峙,所有能死裡逃生的點,都已經覆滅。
「我%¥#真是服了,你這幾個小子,有點骨氣,我#¥#@這麼膽小,都擋在你們的前面,你們卻在老子身後嚇得魂不守舍,跟群廢物似的。」巨大貝聽著洞內令人窒息的輕聲祈禱,讓他火冒三丈,他這種膽子小的,為了救你們,擋在了洞口,無時無刻不在遭受著貪琢玄狼們的攻擊,都沒有發出聲音,這幫崽子,在他的保護下,還表現得如此恐懼,真是丟臉。
巨大貝咒罵間,他旁邊的山洞已經被刨出了一個較大的缺口,這讓巨大貝不得不往洞內挪了挪,那個刨出的缺口因為巨大貝往裡去了一小段距離,而作廢。
這讓外頭的那些貪琢玄狼憤怒無比,鋒利的利爪,瘋狂地爪擊在巨大貝的貝殼上。
咚咚咚!!!!
雖然貝殼無恙,但是巨大貝卻是被震得七暈八素。還好,洞內因為自己的咒罵,而停止了念經。
這種場合,時間每過一秒鐘,都是一種致命的煎熬,讓他們緊繃的神經無法舒緩。
當逃兵的念頭,不約而同地在他們的腦海中生出,而那兩位氣息薄弱的隊友,在這種窒息的環境下,心跳節奏,已經出現了紊亂,依照林臻的猜測,他們本可以活到明天的結局,在這種高壓的恐懼下,似乎已經撐不了多久。
他倆人靠在洞壁上,一隻手抓著自己胸口的衣物,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更是慘白,問題是,在這個時刻,其他的四個人在驚懼中,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的狀態一樣。
「嘶嘔嘶嘔」其中一人,他的眼眶瞠到了極致,瞳孔卻坍縮成了一個小點,他的一隻手,死死地按壓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在脖子上,瘋狂地撓動。
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腦袋中的氧氣也越來越少。
「喂!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倆啊。」巨大貝頭暈目眩,朝著那驚悸的四人開口道。
狄瀾、廉源四人,這才注意到,黑暗中,另外的兩個隊友,他們的狀態差到了極致。
「怎麼辦?」狄瀾扶住其中一人,手在他的胸口上輕輕撫動,他驚慌失措的看著廉源他們三人,此刻他們都像是無頭的蒼蠅,六神無主。
「他要停止呼吸了!怎麼辦!」見到那三人目光呆滯,如同喪屍一般,狄瀾眼眶瞠咧,爆吼道!
這聲爆吼,毫無疑問地讓他們都驚醒,只是還沒有過兩個呼吸,他們再次麻木。
「你們在幹什麼!他們倆要死了!救他們啊!」狄瀾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張著嘴,驚恐萬分的看著面前的三人,他手扶著的這個隊友,呼吸已經是斷斷續續,甚至都很難再吸進空氣。
「救?怎麼救?誰又來救我們?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那滿腔熱血,就讓它沉溺在自己的心中就好了」廉源目光渙散,他無力地朝著身後的洞壁上靠了下去,就不該應徵的,不該讓自己走上絕路的。
這一炷香的時間,巨大貝的身形已經往洞內退進了一米的距離,那源源不斷的嗚嚎,一直在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這個山洞,只有二十米深,若是林臻近兩個時辰還沒有回來,他們所有人的命,都會死在狼爪之下。
不到兩個時辰,聽起來,很短啊,短到讓他們都出現了一絲頭暈目眩。
「這麼委屈地死在這裡報仇呵送丹藥這麼難的任務,為什麼交給我們,又為什麼讓我們遇見這群貪琢玄狼本不該這樣的為什麼我就應該在均衡星城中,苟延殘喘」廉源的心態,已經完完全全崩壞,他的氣息陷入了紊亂,他無力的坐在山洞的地上,背靠著洞壁,目光荼蘼,胸膛的傷口,血跡已經乾涸
「你」黑暗中,狄瀾失魂地看著廉源,他的聲音,沙啞的就像是砂紙在相互摩擦,他心中堅守的東西,被廉源的言語,被廉源近乎失神的狀態,一寸一寸的擊碎,碎成了粉末,然後一縷一縷地飄散
是啊,這麼難的任務為什麼交給我們,為什麼只是第一天夜晚,就要遇到五階的貪琢玄狼,就像是災難之中,那座高聳的建築,筆直的朝著他們砸下,而這建築之下,所有的人都已經撤離,只剩下了他們
複雜難明的情緒,在狄瀾的心中無限放大,也在另外兩人的心中無限放大,而那兩位呼吸薄弱的隊友,都已經軟坐在地面上,口齒顫顫,口水也順著嘴角流下,他們已經無力吞咽
後悔嗎?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後悔,為什麼,這本不是應該一場熱血,又讓人沸騰的送物資之旅嗎?然後得到星絳城主的誇讚,然後帶著萬千的榮耀,出現在戰場之上,奮力擊殺著那些該死的玄獸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會怕成這樣,狄瀾感覺自己的天靈被一道無形的東西給鎖住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溺水的無助,那枷鎖讓他陷入了極致的絕望
外面,貝殼還在被貪琢玄狼猛瘋狂地敲打,貝殼也沒有再傳出聲音,只是每次被利爪劈中的貝殼,都往洞內刻進了一分。
每一個人,參加戰爭時會有一種幻想,其他人會死,而你不會,然後當你第一次受重傷,那種錯覺,就會煙消雲散。
狄瀾做不到宿良那樣,為了自己的隊友,捨棄掉自己的生命,這一刻,他混亂的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逃出了這個地方,他會毅然決然的選擇,當一個逃兵。
他怕死,與凡人一樣,他碌碌近三十載,得到一個這種死亡,他接受不了。
貝殼越往洞內推進,洞外的狼嚎的就越來越刺耳,就像是金屬片在互相摩擦發出的讓人心顫,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種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場煎熬,漫長到了極致,貝殼每發出一次悶響,都像是滾雷落在他們心間,讓他們心房猛顫,神經麻木。
只是他們都忘了,若是當初第一天,聽了林臻的善言,或許結局就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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