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森林的盡頭,城牆隔斷了綿延的山林。
眾人所等待的這一刻,終於要到來。玄舟越來越近,直至停滯在空中。
城牆外,有不少人凌空而立,為首的男子,威嚴霸氣,一襲龍袍將他襯托得極為不凡,這人,就是所有人熟知的天懷帝國的帝王,懷中均。
玄舟停滯,無數強者紛紛從玄舟中湧出,懷中坤立於最前端,身後,立著天懷帝國的五大諸王。風離王,風陽王,風行王,風靈王,風譽王。
再後一點,二十位玄天境強者悄然而立,他們身披各色的袍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再後,一千七百多位玄王境強者立於玄舟前。
林臻等人,站在玄舟的甲板上,靜待前方懷中坤的發話。
「本大貝第一次來到大陸,就見到如此壯大的場面,這比我們和那群海螺的對峙好看多了。」林臻耳垂上的小貝殼,嘀咕道。
雖然他們海王貝和海螺對峙的時候,八階七階的玄獸多得不得了,但是兩族玄獸都是膽小的一族,哪敢真正動手,人類可不一樣,他自幼就在他爺爺那裡聽聞。
人類乃整個玄界中,最為聰明的物種,他們能將所有的陰謀,陽謀,明奪,暗爭玩得明明白白,甚至其他種族在人類的手中,被玩得團團轉都不自知。
「是,大場面,那你可得睜大你那雙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看清楚。」玄王境強者離開玄舟後,玄舟空了一大半,林臻走到甲板前,扶著護欄,看著將要開始的帝國政變!!
天穹雲層中。
騎士微微低下的頭顱突然抬起,他伸出手掌,一塊璞玉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璞玉中,出現了一道信息,騎士吐了口氣,嘆道:「可惜,不能親眼見到這小子成為新王了。」
璞玉消失,一道玄光再次出現在騎士的掌心,一顆留影石。
玄氣灌輸,留影石飄到雲層中,開始記錄著這一切抬手撕碎空間,混沌湧現,騎士踏進藍色的蟲洞中,消失不見,空間裂縫,在男子消失後,癒合如初。
林臻看著面前城牆上懸空而立的懷中均等人,剛剛還在想懷中均應該怎麼樣面對此局時,腦海中就傳來了顏神珺輕靈的冰音:「天穹上的那個人消失了。」
「啥?」林臻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天空上,除了雲朵,啥都看不見。
「一位身披盔甲的玄聖境強者。」
林臻:「!」
「他是幹嘛的?」林臻瞳孔不經意間抖了抖,佯裝淡定地在心海中問道。
「昨晚風譽城中,他就一直存在,也許是你的朋友懷中坤的師父。」顏神珺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她的境界依舊保持在那,強大的神識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逃過她的捕捉,哪怕那個人是玄聖境。
「我%¥#,那豈不是說,懷中坤的背後有著一座巨大的靠山?難怪,我總覺得他推翻自己父親的帝國還有著其他的意思,果然。」林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玄聖境強者的師父,那可不是一棵大白菜,玄聖境,除了巨靈州,其他大州能有一位都是不得了的存在,再者,玄聖境可是玄界最高的境界,只要達到玄聖境,那個人就可以帶著自己的家族,在巨靈州開闢一片地界,作為自己家族的駐地了。
「你以為玄聖境的強者鳳毛麟角?」感受到林臻心海中翻騰的巨浪,顏神珺發出冰冷的不屑聲。
「難道不是嗎?」林臻蹙眉疑惑,按道理,強者肯定是鳳毛麟角的,要是有很多,那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巨靈州有著半個玄界大陸的土地,那個地方,才算是真正的玄界,那裡的玄氣濃郁程度,比其他八個大洲和七處禁地中任何一處都要高上數倍不止,不僅如此,巨靈州中坐落著無數強橫的家族,玄聖境的強者,更是多如牛毛,為什麼在你走過的這些大洲中,不曾見到過那些強者,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屑於踏足巨靈州之外的土地。」顏神珺的冰音中,吐露了太多林臻不願意接受的事實,雖然如此,顏神珺的聲音中卻帶著那一抹獨一無二的傲氣,因為她睥睨的眼眸中,任何玄聖境的修煉者,在她的眼中,不過爾爾。
「巨靈州。」林臻口中喃喃,纖娪只是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對於去巨靈州見她,不知道還要過多久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玄聖境的強者?」林臻還是難以接受。
「因為玄聖境強者的壽元,已經達到了幾千年,甚至能夠突破萬載。而那些所謂的天才,天資極高的修煉者,可能只需要千年的時間,就能達到玄聖境,如此之下,你還會覺得玄聖境強者少嗎?」顏神珺毫不留情地用冰冷的字句刺激著林臻的內心。
「萬載」林臻出神的工夫,天風城前的對峙已經開始了。
「懷中坤,帝位,本就是你的,如此,卻是為何?」懷中均眼睛中射出的精光猶若萬道利劍,狠狠的刺向懷中坤,這帝國的天下,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交付於他,為什麼自己嫡子,還要迫不及待的,帶著如此眾多的強者,來逼自己退位,懷中均很是不解。
「我問你,帝國二十年,可有新令?」懷中坤大義凜然,目光極其平靜的看著自己的父皇,平靜的目光中,還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恨意,他恨,恨懷中均冷落自己的母親,恨自己不夠強,不能早些保護自己的母親,讓母親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冷落。
「帝國在平穩地發展,為何需要新令?」
「平穩的發展?呵,陛下,你可看見了嗎?帝國二十年未曾精進一步,這就是你所謂的發展?你看看你身邊的那些僕人,他們有變化嗎?」懷中坤笑了,笑聲中帶著極度的輕蔑,懷中均說的話,就像是將死卻又行動受限的老人說他耕的地很完美一樣。
「為何要變化?如此安逸不是很好嗎?」
「不求上進,從來就不是天懷帝國該走的路,你的懈怠,讓你心中原本的鬥志化為了黃沙,隨風飄散,你有問過你的子民,他們需要什麼樣的日子嗎?你除了美酒,女人,美食,心中還有其他嗎?」懷中坤字字誅心,所有的言語,不單單是說給懷中均聽,而是同樣說給了他身後所有人強者們聽。
「上進?要怎麼上進?我不頒布新令,他們就不會自己上進嗎?難道是我阻絕了他們的發展是嗎?而你,以下犯上,身為皇子,身為吾子,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該當何罪!!」懷中均射出精光的眼中帶著暴怒,他很看好懷中坤,而懷中坤卻超出了他的想像,竟然做出這種舉動,簡直讓他大相徑庭。
「如果這二十年,你做得很對,那我不至於做到現在這種僵硬的局面,以下犯上,也不至於。至少,我們雖然對峙於天懷帝國,但我不會對你兵戎相見。」懷中坤緩緩搖頭,他心中所有的辭藻早就準備好了,懷中均任何刁鑽的言語,懷中坤都能夠鎮定自若的化解。
「那你身後站著的這些人,是來恐嚇本帝的嗎!!」懷中均咆哮道,即使失態,他的帝王模樣,依舊深入人心。
「恐嚇?陛下,這不是恐嚇,而是他們在支持我,支持我成為天懷帝國的新王,支持你的退位,支持天懷帝國進步,而不是在你的統治下,原地踏步。你可知原地踏步的含義是什麼嗎?原地踏步,就等於在退步!」懷中坤嘴角露出淡若的譏笑,自己的父皇,早就變了。
在二十年前,他未曾遇見那個女人之前,他從不動怒,從容不迫,乃一副真正帝王的模樣,而現在,只不過是三言兩語,他就變得如此暴躁。
「我們之間,終將要以此作為結局?」懷中均面部的肌肉抖動,憤怒之下,他的臉上有些漲紅,雙拳也緊緊的握住,周身玄光暴盛,他不會動手,這只是他的本能,對自己最為欣賞的兒子出手,他還做不出這種舉動。
「陛下,父王,你知道嗎?這一刻我忍了多久,又等了多久?你從一位明君,變成了一位不求上進的君王,你衝擊玄主境失敗的原因,你還不清楚嗎?你冷落的皇后多少年你又還記得嗎?天風城二十年一屆的優秀青年大賽,上一屆青年一輩有多少位玄地境的參賽者你又記得嗎?你再看看這一屆,玄地境巔峰的參賽者,除了冉雪,還有其他人嗎?除了她,哪一個,能和上一屆的參賽者比,這難道不是一種退步嗎?這不是你未曾關注過帝國所導致的嗎?」
懷中坤悲憤填膺,語氣鏗鏘有力,字字咄咄逼人:「陛下,我來提醒你,上一屆參賽者青年們他們的情況!五十人中,最高境界的有三位,他們都是玄地境巔峰,最低境界的修煉者,至少也是三級玄地境,你看看這一屆呢?」
玄地境巔峰?林臻側過身,看著離自己只有兩人之隔的冉雪。
「很吃驚?」感受到林臻的目光,冉雪遮著輕紗巧然嫣笑。
「修煉靈魂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你的境界從四級玄地境變成了六級,然後又變成了十級玄地境,在下佩服。」林臻笑著揶揄道。
「隱藏境界這只是一種保護手段罷了,你不是同樣如此嗎?」冉雪笑盈盈的眸子彎成了淺淺的月牙,好看得緊。
「我不是隱藏了自己的境界,而是只和我隔了一個大境界的修煉者,根本就看不穿我的境界。」林臻搖了搖頭。
「哼,那又如何,我才是帝王,你只是臣子!」懷中均聽著自己兒子的言論,氣息開始混亂,這些年,他的確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只是那一切,都是從自己衝擊玄天境失敗開始,而那個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妃子,也在那個時候闖進了自己的眼中。
「所以我才讓眾位強者前來,推翻這本就應該改變的現狀。父親,大勢已去,你該退位了,帝國需要明君,而我就是下一位明君。」
「退位?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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