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伯俯下身,仔細探看了一下,道:「這塊兒的土地是溫熱的,也許是因為地下有某種能發熱的東西,才變得如此溫暖的,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這花圃形成的原因。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說著他又抓起一把土聞了聞,「這土壤很特別,咱們找一找,看看還會有什麼發現。」
我們繼續向前走,沿途都是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似乎每一顆都不一樣,我的眼睛遍地搜尋,這的野花的確是千千萬,絕大部分我都不認識,紅的白的各種顏色都有,可要說七色的,卻沒見到一朵,我心裡也犯嘀咕,花兒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顏色?
想著想著,我突然意識到耳旁的水聲越來越大,大約又走了半炷香的功夫,面前出現了一條小河,河上還有座木橋,過了橋眼前一片開闊,前方是一塊小湖泊,湖面上蒸騰著一層白氣,此時正午剛過,陽光穿過白氣照在湖面上泛著金光,映著對岸高地上的八角亭仙氣十足。忽然間幾聲鳥鳴,一群白鷺飛過,抬頭一看藍天就在頭頂處,才想起這裡竟是雪山之巔,我深吸的一口氣,不由得我不信啊,這怎麼可能是人世間呢?
我和大壯走到湖邊掬水洗臉,水果然是熱的,華伯說他懷疑這裡的地下應該有什麼東西在發熱,所以這裡才能如此的溫暖。
繞過這片湖泊,八角亭的旁邊長著一顆參天大樹,看樣子像槐樹,但葉子有些泛紅,上面結有金黃色的梨。
估計這會兒大伙兒都已經飢腸轆轆了,大壯道:「楊子,俺看這大梨不錯,摘幾個嘗嘗。」
我摘下百鍊索,正要取梨,這時就聽頭頂處噼啪亂響,抬頭一看,只見一隻大鳥從幾十丈高空中俯衝下來,直奔我們而來。
眾人急忙躲閃,到了近處才看清楚,這隻大鳥比鷹還要大很多,雙翅展開足足有三四丈,體型快趕上一匹馬駒子了,身上藏青色的羽毛閃閃發亮,眼睛通紅,極是兇猛,頭上還頂著一戳白毛,喙不算長,可帶著倒鉤,一看便知不是吃素的。
這大鳥俯衝而下,幾條長尾巴扇開,太陽都被它遮擋住了半個。可這會兒哪裡還有心思顧著大鳥的樣子啊,若是讓它來那麼一下,弄不好便要小命不保。
「快躲開!」大壯喊道,我就感覺大鳥扇動的巨風都快將我吹飛了,我趕緊穩了穩身子朝一旁散開。
但事情往往是不盡如人意的……
身旁一道疾風撲過,大鳥一擊不中,尾巴向下一甩,身子急向上沖,我原以為這一擊算是躲開了,哪知鳥身只繞了半圈,瞬間又扎了下來,兩隻巨爪正鉗在了烏穎納的肩膀上,就聽烏穎納「阿!」的一聲悶哼,身子竟被生生提了起來,
大鳥扇動著雙翅,風力很大,連我們都近身不得,誰都沒想到這禽畜竟然這般力大,這東西光爪腕處就得有小腿粗細,左爪上還帶著一個大金箍,上面還紋著圖案,只是大鳥的動作太快,也看太不清,只覺得像是盤龍紋,難道有人飼養了這東西?不曉得什麼人能給這畜生帶上個金箍,也來不及多想,它爪尖已經扣進了烏穎納的鎖骨里,烏穎納咬著牙,雙目緊閉,痛得直冒汗。
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大鳥已經將烏穎納帶出好幾丈遠了,烏穎納琵琶骨受制,胳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像屍體一樣垂著,只能用腳亂踢,可那根本就無濟於事。
大壯哎呀一聲追了出去,我也施展輕身術,緊追不捨,這大鳥雖然力大無比,可畢竟帶著個大活人,分量增加了不少,速度自然也就慢了許多,飛行的高度也只有四五丈有餘。
不過要是在平坦的路上,追上這隻大鳥也是不什麼難事兒,但這裡是一片小樹林,腳下坑坑窪窪的根本沒有路,我一面盯著目標,一面還得留意腳下,這腳程可就慢了不少,追出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離那大鳥卻還有五六丈遠,我感覺身上已經冒了汗,呼吸也有些見喘,這大鳥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一定得出手了,且不說能不能追得上那大鳥,就烏穎納被這樣吊了這許久,是死是活也猶未可知了,想到這兒我使出全力一抖手,將百鏈索甩出,運氣還算不錯,鐵爪剛好鉤住了那大鳥腿上的金箍。我用力一拽,想將著畜生拉下來,誰知它的力量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得多,我不但沒將它拉下來,還險些沒攥住手裡的傢伙,我一咬牙,將鎖鏈在手上繞了兩圈,死命的向後拖拽。
那大鳥回過頭,見我用力拉扯,尖叫了一聲,將翅膀煽動得更加用力了,我就感覺一股巨力傳來,手臂好像都要被扯斷了,任憑我如何發力,那力道總是大過我許多,將我在地上足足拖行了幾十丈,手已經被嘞出血了,開始還很痛,後來都沒知覺了,就在我毫無辦法時,大壯和華伯也趕了上來,他倆也急忙幫我拉住百鏈索才將局面穩定了下來,這樣一來,形勢變成了勢均力敵,無論那大鳥再怎麼用力,它也拉不動我們,不過我們也拽不下它來,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
耗著對我們十分不利,因為我們的目的是救人,多一刻烏穎納的性命就多一分威脅。
於是,我大叫:「大壯,你還能不能撐得住?」
大壯咬著牙道:「放心吧!老子還沒跟這畜生動真章兒呢!」
我撒開手,拉弓搭箭,對著大鳥的腹部「嗖!」的就是一箭,正中這大鳥的後屁股,這畜生吃痛,也不敢再與我們死磕,鬆開爪子,烏穎納立時落了下來,大壯飛身接住烏穎納。
在看大鳥,甩掉百鏈索,在空中盤旋的一圈,竟一頭扎進了十丈以外的土地里。
它的確是紮下去的,這就奇怪了,它不是落在地上的,而是鑽進了地底下。可這會兒也沒功夫理會了,我和華伯急忙跑了過去,查看烏穎納是死是活。
她的肩膀已經被抓的血肉模糊了,痛的渾身顫抖,好在還活著。華伯趕緊取出水囊,將她傷口清洗了一下,又仔細按了按她的肩膀,還好胛骨被戳了個洞,但琵琶骨並沒斷,烏穎納卻仍然禁閉著雙眼,抖動得厲害。
華伯問她道:「感覺怎麼樣?」
「冷,冷,好冷!」烏穎納強擠出幾個字。
華伯切了切脈她的脈,皺著眉道:「不好,體內有股極強的陰寒之氣正在經脈間亂竄,這股寒氣太強,一旦它走遍全身,陽氣衰竭,那後果可就……」這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大壯立馬慌了神兒,手忙腳亂的道:「烏,烏姑娘,你,你撐住,這可咋辦,可咋辦?」
「行針。」華伯道,他的鎮定自若總能讓人安下心神。
大壯忙從懷中取出了幾隻銀針,這東西我見過,當時從棺材中救出夏緹時也用過這玩意,我知道大壯玩針的手藝著實不賴。
大壯緊張的要命,盯著華伯遲遲不敢下針,華伯沖他點了點頭,確定了一下。大壯一抖手,眨眼間,便在烏穎納的中沖,少商,湧泉,少澤等要穴上行了二十多針,第一針尚在搖晃,最後一針便已行完。大壯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喃喃的道:「封住了所有的脈門,不過能挺多久可難說了,得看她造化了,她怎麼還叫冷呢,俺都快熱死了,這塊兒他娘的有點兒不對勁。」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感覺熱得要命,只是剛才太過緊張,也沒在意周圍的環境,這地方是一處方圓幾十丈的黑色焦土,不生草木,我往前走了幾步,就見中央處有一道地縫,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那隻大鳥是鑽進了這道地縫裡了。
依我的脾氣,凡事都得弄個清楚明白,於是便朝那地縫跑了過去,可越接近那裡,就感覺越烤得慌,到了旁邊時,我簡直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燒著了,但是怎麼的也得往裡看看不是,拿定主意,我一咬牙,猛地探出頭朝其中觀看,只見這地縫極深,底下是一條火龍,明晃晃的,烤得我根本睜不開眼,我趕緊將頭縮了回來,喘了口氣兒,這地縫裡極熱,我感覺頭髮好像都被燒掉了一大塊,眼睛也一陣劇痛。
不過這一眼,我雖然沒看見那隻大鳥,卻有個不合常理的發現,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又將頭探了出去,沒錯,這次看得分明,下面不遠處的土層上居然長著幾株花,模樣和雪蓮有幾分相似,只是通體火紅。我不自覺的伸手去抓,可手剛伸進地縫就感覺「吱吱」作響,連手帶頭一起退了回來,再看手上,已經被燙了個大水泡。
再待上一會兒,我非得熟了不可,便趕緊退了回來,把剛才看見的給華伯和大壯講了一遍。
「能在那麼極熱之地生的花?」華伯自言自語,又看了看夏緹道:「能不能想法子取一株,應該有助於烏姑娘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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