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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8章 尊敬的老人
對於李東生,葉凌天有著特殊的感情,最開始接觸李東生,是因為李燕,而後,則是因為一號,因為一號與李東生的關係,葉凌天把李東生當成叔叔看待,更加因為之後與李燕的關係,他對李東生更加熟悉,熟悉了李東生的為人之後,他對李東生多了一些敬佩,因為他在李東生身上看到了一個軍人的純粹,看到了與自己相似的東西,所以,在敬佩之餘,也有了一些親近。在這過程當中,李東生也給予了他很多的幫助,他對李東生也有了感激之情。
而在與李燕稀里糊塗結婚之後,李東生就成了他的岳父,他自己的父親早就已經過世,所以李燕的父母就成了他的父母,他一直都把李東生夫婦當成父母對待,而李東生夫婦也一直都把他這個女婿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而在與李燕離婚之後,他對李東生夫婦的感情也一直都沒有變,在李燕逝世過後,他也依舊是把李東生當成自己父親一樣對待,因為,對於此刻的葉凌天來說,對於李東生,他是作為一個女婿的身份,照顧李東生,是他的責任。所以,對於李東生的感情,葉凌天是非常複雜的,有尊敬、親近、感激、責任,也有親情。
葉凌天一路開著車,一路都在回想著與李東生這些年來相處的往事,這中間也想起了李燕,想起了自己與李燕結婚的那些年,想起了自己在李東生家呆過的那些年。
往事一幕幕的過,回想起來這些事都像是在昨天一樣,但是實際上卻已經遠去了那麼多年。李燕母親,一個和藹的女人早就已經過世,而李燕也早已經遠去,而現在,曾經錚錚鐵骨的李東生此刻也已經走完了他的一生,想到這葉凌天忍不住唏噓著,他感嘆著生命的渺小,渺小的你無法逃離生離死別這個魔咒,同時,生命也是偉大的,偉大的只是最為基本的生死,卻牽動著所有人的感情。
葉凌天知道,李東生是不會懼怕死亡的,或許,在李東生心裡,早就已經有期盼死亡那一天的到來。老伴走了,李燕也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對於他的打擊太大太大了,也就是因為李燕的離世,才讓李東生一夜之間白了頭,也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或許在李東生的心裡,早就已經期盼著自己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天。生命對於這個老人來說,是公平的,同時也是不公平的。
葉凌天一路駕車,沒有絲毫停留,一路開的飛快,即使有些困,但是卻也沒有絲毫的減緩速度,他想要趕去見李東生最後一面。
葉凌天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快到凌晨的時候趕到了醫院。
葉凌天把車停好,然後立即就往李東生所住的病房趕去,剛進病房,在病房門口就聽到了裡面的哭聲。
聽到這,葉凌天一顆心都沉了下來,連忙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見到了李東生的兒子和媳婦還有孫子都站在病床邊哭著。而護士正在病床邊在李東生身上拔著管子和儀器。
葉凌天看到這似乎明白了什麼,直接走了過去,什麼都沒有說,越過李東生兒子和媳婦,直接走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一動都不動的李東生,李東生很平靜,非常的平靜,一點猙獰都沒有,甚至於,臉上似乎還有一絲的喜悅和解脫。
葉凌天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出來,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對於這個老人,他是有感情的。
葉凌天伸出手,握著李東生已經冰冷僵硬的手,慢慢地把李東生的手放進了李東生身上所蓋的被子裡。雖然他知道李東生已經走了,永遠的走了,再也不用考慮冷暖這些事,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就當是最後一次照顧一下這個老人。
葉凌天幫著李東生再次把被子給蓋了蓋,然後就這麼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床邊,向著李東生鄭重地磕了三個頭,重重的響頭。
「爸,一路走好。」葉凌天看著望著李東生說著。
磕完頭之後,旁邊同樣流著淚的李東生的兒子把葉凌天給扶了起來。
葉凌天站在那,再次看了看李東生,然後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問著李東生的兒子:「剛剛走的?」
「是,十幾分鐘之前。」李東生兒子點頭。
「我還是沒趕上見他最後一面。」葉凌天很是惋惜。
「不要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走的很安詳,他臨走之前我告訴他讓他再堅持一下,你馬上就過來了,他搖頭,他告訴我說,不要麻煩你了,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無論是對燕兒還是對他和媽,都已經做的很好了。他不想自己要走了還去麻煩你,讓我給你打電話,讓你不用來,說他走了之後,要安葬在東海,東海市政府也肯定會接他去東海舉行追悼會,讓你直接在東海去參加他的追悼會就行了,不要麻煩來這邊一趟。這些是他的原話,所以他走了,沒有等你。」李東生兒子流著淚對葉凌天道。
葉凌天聽過李東生兒子說的話之後,情緒有些起伏,呆呆地看著李東生平靜的面容,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這位尊敬的老人。
很久之後,醫院的人過來給李東生蓋上了白布,詢問李東生的兒子要怎麼處理,是自行帶走還是直接由醫院送去殯儀館。
「哥,你聯繫一下東海市政府吧,爸是東海市的老幹部,他沒在東海養老養病,所以,還是向組織匯報一下,爸的後事還是由組織上安排,這也是爸的心愿。」葉凌天淡淡地對李東生的兒子道。
李東生的兒子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聯繫。像李東生這種級別的幹部,東海市政府都有專人和組織負責,只不過是李東生住在兒子這,也拒絕由組織安排人陪護,不然,組織上會有人一直陪護的。
葉凌天拿出一根煙點著,還是站在那,靜靜地抽著煙看著已經被白布給蓋住了的李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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