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友,石蟆會不會因為外在的威脅,逃離巢穴?」
搜尋多時,依舊無果。
秦桑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他說的威脅正是屍焰蛾群。
殺死那群屍焰蛾後,他們繼續搜尋,發現很多地道里都是死寂一片,找不到哪怕一個活物。
不出意外,應該都被屍焰蛾屠殺殆盡了。
屍焰蛾群在這裡沒有天敵,大肆屠戮,給這一帶的生靈帶來致命威脅,靈覺敏銳的蟲獸肯定已經遷徙走了。
他們在搜尋的過程中,也儘量壓制著自身的元嬰氣勢。
陸璋皺眉道,「屍焰蛾應該沒有識破石蟆偽裝的能力,只要不是大舉破壞這裡的環境,石蟆應該不至於被驚走。雖然沒有明確的記載,我懷疑在石蟆成熟前,巢穴對它有著無法替代的作用。」
……
「石蟆?」
遠處的灰袍人揉了揉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想不起石蟆的來歷。
見對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離開,灰袍人退回地下,將此事稟報怪臉人,「……一個是不念山的長老,另一個面生,不過修為不差,都是元嬰中期。二人在尋找石蟆,不知是何寶物。」
怪臉人不語。
灰袍人等了一會兒,試探著說道:「師父,這二人千里迢迢過來,此寶肯定具有極高的價值……」
他毫不在意會因此得罪不念山,不念山掌門最多和師父平起平坐,搶了也就搶了,不念山又能如何?
怪臉人不置可否,沉思良久,悠悠道:「如果是那類靈物,倒是做蠱獸的好苗子,潛力遠勝過你這隻五彩毒蛛……」
灰袍人聞言大喜。
怪臉人起身,探手抓住面前的玉甲蟲,又一甩袖袍,將剩餘的屍焰蛾禁錮在這裡。然後封閉陣法,掩蓋這裡的痕跡,走出陣外。
灰袍人連忙跟上。
怪臉人不疾不徐,先是去秦桑他們屠殺屍焰蛾的地方,掃視了一圈,然後讓灰袍人繼續追蹤目標。
「他們還在找!」灰袍人喜道。
怪臉人卻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施施然跟著徒弟,專心祭煉玉甲蟲,只讓灰袍人控制五彩毒蛛盯緊一點兒。
見狀,灰袍人領會了師父的意圖,看準時機奪走石蟆就好,沒必要非得殺人,和對方生死相搏又沒什麼好處。
對方一個出身名門,另一個實力肯定也不差,並非易於之輩。
想到即將收穫一隻潛力巨大的蠱獸。
灰袍人摩拳擦掌,專心操縱五彩毒蛛。
……
另一邊。
秦桑和陸璋已經搜查了七成以上的區域,離進入盆地也已經過去近兩個月。兩個人輪換,倒也不覺得疲憊。
後面沒再遇到大股屍焰蛾,不存在能威脅到他們的致命危險。
只是枯耗了這麼長時間,如果最後沒什麼收穫,難免讓人感到氣餒。
陸璋現在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了。
暗道里。
二人催動寶色鈴,穿梭在蜘蛛網般的暗道里,聽著千篇一律的鈴音,默默前進。
又一次輪換。
寶色鈴交到秦桑手裡。
『鈴鈴鈴……』
秦桑苦中作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沿街叫賣的挑夫,手裡拿著搖鈴到處竄街,跟陸璋這麼一說,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笑聲在暗道里迴響。
突然間。
秦桑笑容一收,輕咦出聲,雙目如電,死死盯著一側的石壁,同時體內真元全力運轉,不遺餘力湧入寶色鈴。
『鈴!鈴!鈴!』
寶色鈴瘋狂震動,鈴聲急促,無比刺耳。
寶光驀然大漲,潮水般涌了過去。
在寶光映照下,那面石壁纖毫畢現。
石壁光滑平整,上面空無一物,但在被寶色鈴的寶光覆蓋之後,這裡的光線出現詭異的扭曲。
緊接著,灰黑色的石壁上,出現了一些圓瀾的線條,隱隱勾勒出一個僅有拇指大小的蛙形圖案。
石蟆!
在被寶光照出來的瞬間,石蟆感知到危險,後腿動了一下,接著石壁上的圖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石蟆竟然不是偽裝成石頭這麼簡單,而是全身融入石壁,並且能在石壁裡面隨意穿梭,精通土遁。
完全不像陸璋之前說的那樣。
在逃命的時候,石蟆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慢!
陸璋反應迅速。
在秦桑發現石蟆蹤跡的瞬間,陸璋從他身後搶了出去,一道青芒從他眉心電射而出,幻化出一口小巧青鍾。
青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
『轟隆』一聲巨響,石壁直接被青鍾撞得粉碎。
不僅附近的幾條地道被貫穿,周圍的石壁全部被陸璋夷為平地,甚至波及上下兩個方向,所有與這裡連通的山石皆被震斷。
頃刻間,地下出現一座人為製造的球形洞穴。
秦桑和陸璋配合默契,在石壁被打穿的同時,寶色鈴高高飛起,寶光四射,映亮整個區域。
亂石飛濺。
煙塵四起。
去路被斷,石蟆被從山石中逼了出來。
在它的背上,有一道淡淡的紫芒閃爍,竟已經開始向紫紋靈蟆蛻變,卻在蛻變完成前被他們找到了。
石蟆一閃,融入一個石塊,然後在石塊間飛速跳動,飛速向下逃。
只可惜,它已經被鎖定,幻術施展不出。
『砰砰砰……』
陸璋的青鍾氣勢逼人,將無數碎石震成齏粉,硬生生開闢出一條寬闊的通道,鐘身微微傾斜,對準石蟆,射出一道青幽幽的光柱。
眼看石蟆便要被青鍾捕獲。
異變陡生!
下方煙塵陡然鼓盪,探出一隻蒼白手掌,先一步抓向石蟆。
心心念念的奇物近在咫尺,卻出現不速之客。
陸璋勃然大怒,「放肆!」
青鍾狂震,重若千鈞,直接砸向手掌。
怪臉人的身影緊隨著手掌出現,看著青鍾,嘴角露出譏笑,張口噴出一枚木珠,飛向青鍾,同時手掌抓住石蟆,五指緊握!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在這時候,寶色鈴的寶光已經轉為暗淡。
卻是秦桑見勢不妙,來不及援手,當機立斷收起這件能夠破除幻術的法寶。
下一刻,怪臉人的笑容僵硬,低頭一看。
掌心哪裡有什麼石蟆,赫然是一株靈幻花。
花瓣剎那枯萎,最終只剩下一枚靈幻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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