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融合冬冥寒焰之力的火咒,而冬冥寒焰懼怕魔火,我們或許可以以此為突破口,藉助魔火……」
白輕聲解釋道。
秦桑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他也是才了解的咒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火線接觸秦桑的手臂,陰冷刺骨。
白警告秦桑一定要壓制住魔火,萬萬不可讓魔火反噬,否則他們都要受傷。
秦桑非常慎重,小心催動魔幡。
白死死盯著火線,遲疑片刻後,忽然向火線打出幾道印訣,一根火線開始扭動起來,幻化成一個個奇異符文,和火咒的符文有相似的波動。
秦桑臉上剛露出喜色。
不料,白突然停下動作,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才又開始動作。
如此斷斷續續,火線接連扭曲變形,幻化出無數符文,最後凝聚在一起,勉強形成一個透明小巧的魔火咒印。
旋即,白虛指向秦桑手臂一點。
魔火咒印一顫,飄了過來,但還不等它接觸到秦桑的皮膚,便分崩離析了。
見此情景,秦桑心中一嘆,理解白方才說的話了。
破解火咒非朝夕之功,難度很大。
白的記憶不知恢復了多少,但和咒術有關的記憶,明顯是模糊和殘缺的,只能一點點兒摸索破解之法。
夜色降臨。
秦桑回頭看向身後。
烏雲遮月,不見星光。
視野的盡頭徹底被黑暗籠罩。
那裡仿佛有一頭可怕的猛獸,緊追不捨,張開血盆大口,迫不及待品嘗美味。
秦桑感應著體內的狀態,和手中靈石剩餘的靈力,他必須做好服藥的計劃,配合三光玉液,儘可能減少雜質的影響,堅持更長時間。
白一直在做各種嘗試。
兩個時辰過去了,已是深夜。
一次次失敗,白仍在堅持,他的壓力不次於秦桑。
此時他凝聚的魔火咒印,已經比最開始穩定數倍。
「去!」
魔火咒印再次落到秦桑手臂上。
這一次,魔火咒印並沒有直接破碎。
白見狀一喜,印訣急變,便見魔火咒印一陣虛幻,緩緩融入秦桑手臂之中,接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奇特的波動,在秦桑體內浮現。
秦桑壓制住經脈里的真元,以免影響白的動作。
白一言不發,專心操縱魔火咒印在他手臂中遊動,似乎正在尋找什麼。
不多時,白神色微動,猛然按向魔火咒印。
『轟!』
烏光大作。
魔火咒印驀地爆發出強大波動,在咒印衝擊下,秦桑的血肉中浮現出淡淡的藍芒,火咒符文若隱若現。
符文內仿佛有火焰搖曳,在現形的剎那,便要向內收縮。
『凝!』
白飛快變幻印訣。
下一刻,符文竟被魔火咒印之力禁錮。
秦桑只覺體內一陣刺痛,便見一點不起眼的藍芒被魔火咒印逼了出來,火咒本體浮現,看似一絲藍色的火焰。
『破!』
白大喝一聲,魔火咒印狠狠一震,火咒應聲而碎,隨風消散。
「火咒破了?」
秦桑狂喜。
白並卻無喜色。
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帶有幾分無奈,對秦桑道。
「火咒很複雜!我回憶起來一鱗片爪,只弄出來一個四不像的咒印。藉助魔火咒印,一點點兒逼出它來,然後蠻力破解,慢慢清除你體內的火咒。但這樣做,速度會很慢,尤其在驅除融入你內腑的火咒時,一不小心,很容易對你造成重傷。不等我們解開火咒,就被牟老魔追上了。」
白的語氣很沉重。
聽到這個消息,秦桑心中猛然一沉。
似乎,他面對的是死局。
白可以隨時脫身,而他只能閉目等死。
「不急於解開火咒,我們可以試著屏蔽火咒的波動!」
秦桑深一口氣,沒有因此而絕望,腦海中掠過無數個念頭,「或許也可以藉助外力,禁制、靈陣……抑或混亂的天地靈機。」
秦桑其實早就預感到可能是這個結果,一直在思索任何可能性,做最壞的打算。
牟老魔既然敢用這種手段,肯定有自信,火咒不會被他輕易破解。
事實也是如此,若沒有白,他即便掌控魔火,也拿火咒毫無辦法。
白想了想,道:「牟老魔能在這麼遠的範圍感應到你的位置,和冬冥寒焰的關係很大,咒術的威力得到增強。用魔火咒印,壓制火咒的波動,或許能成,值得一試!至於外力……」
「你的意思是風暴帶?」
白眼神一亮,「風暴帶內的混亂靈機,可以擾亂牟老魔的感知,但前提是我們能在牟老魔追上之前,進入風暴帶。另外,只在風暴帶外圍可能還不夠。貿然闖入風暴帶最深處,即便真能擺脫牟老魔,恐怕我們……」
白有些猶豫。
哪怕秦桑立刻改變方向,向風暴帶飛去,也需要數天才能趕到,牟老魔不會給他們這麼多時間。
而進入風暴帶深處,縱然可能甩掉牟老魔,也將面臨風暴帶深處混亂的靈潮、颶風等危險。
更可怕的是迷失在那裡。
這一次,可沒有人給他們引路。
「道友還記得,元燭曾說洞府是意外發現的麼?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秦桑雙目微眯,說道,「你我的實力均不弱於元燭,但在下自問不敢隨意進出風暴帶,在裡面到處亂逛,元燭卻能找到一座如此隱蔽的洞府。」
白微微一怔,「你是說……他有辦法,在風暴帶辨認方向?」
秦桑嘆息道:「為求活命,在下無論如何都要闖一闖風暴帶,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不容錯過。還請道友再幫我一次,元燭如果束手無策,道友也不必跟我去送死了。我們就此別過,我會將天屍宗所有線索都交給你。倘若在下能苟全性命……你我有緣再會!」
白深深看了秦桑一眼,「好!」
接著,秦桑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白沉思良久,又提出自己的意見,完善計劃。
最終,白感慨道:「若你的計劃能成,真有不小的可能……不過,這樣做的話,代價很大,你真捨得啊!」
「和自己的小命相比,那點兒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秦桑自嘲苦笑,鄭重道:「下面就全靠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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