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對他很好,他應該知足。這只是件小事,根本不需要小題大做。但是白洛就是難受,一整天都難受。什麼活都不想干,只是做在那裡。
安心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她陪著安文玩得很開心。雖然很累,但是累的同時也很開心。她跟其他的父母聊天。得知他們很羨慕安文的聰明。安心有些不好意思,老師也都過來跟她說話。
表揚安文,安心不好意思的同時也自豪著。安文真是個好孩子,可是她卻讓安文陷入到過早成熟的地步。安文沒有同齡人的稚氣。
安心看著安文,簡直出乎人的意料。配合著大家的遊戲,看起來好像是認真的,但是又好像不是認真的。安心走上前,在他身後陪著。似乎有些幼稚,但是這是最好的接近安文的方式。安文好幾次回過頭來說:「媽媽,你累了的話就去椅子上坐著吧。」
「你累嗎?要不要喝水?」他們現在正在丟手絹。看著他跑得滿頭大汗。「我不用喝水,媽媽。我不喝。」太聽話,安文轉過身去繼續他們的遊戲。安心只好坐回去,到吃飯的時候安文坐在她的旁邊。今天是燒烤,感覺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好吃嗎?」
「嗯,媽媽烤得很好。不黑不焦,剛剛好。」
安心很用力地烤著,看著安文吃得開心她也開心。她繼續為他烤著食物。安文吃了幾塊雞肉,然後說:「媽媽,你也吃啊。」
「好,我也吃。」默默地看著他。然後把自己的嘴裡也塞進去不少吃的。安文看著安心吃了,他才放心再吃起來。
這個時候剛好黃老師走過來,安心連忙招呼她吃東西。
「你們烤得好好,看起來跟別人都不一樣啊。」別人都一大堆往放上面,他們則是幾塊幾塊的烤。而且色澤金黃。簡直不能更好!
「老師要不要嘗嘗?」
「不用不用了,我已經吃過飯。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所以才過來的。」
「老師,你請說。」趕緊把位子讓出來。「我聽說安文在學鋼琴對嗎?」黃老師坐下來開始同安心交談。
「是的,安文確實在學鋼琴。不過沒有多久的時間。一兩個月而已。」..
「看起來可不像,音樂老師說他有在學校彈。」
安心不解地看著黃老師,然後說:「是嗎?不過什麼意思?我沒有太明白,難道不准彈嗎?」
「當然不是,你不要誤會了。」
黃老師立刻揮揮手,表示不是那麼回來。安心看著黃老師,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她說:「是這樣的,我想讓他去參加幼兒組的比賽。我們學校在這一塊沒有什麼建樹。所以也許,安文能改變我們學校缺掉的這一塊。」
現在幼兒園的競爭也是很厲害的,大家也會看名頭什麼的。安心聽到這話,稍微安心了些,在她不說之前,還真以為不讓他彈琴。是她小心眼了!
「怎麼樣?」
「可是他才學沒有多久的時間,而且老師走了。新的老師還沒有找到。」
「我們學校正好招來一位新的音樂老師,在鋼琴這方面很不錯。如果你行的話,完全可以讓安文跟著老師學習。不用特意請私教。」黃老師話語中意思似乎替她省錢。但這不是省錢不省錢的問題。安心說:「我得問問他本文的意見。看看他的想法如何?」
「你們教育孩子真的很不一樣,一般我跟其他家長。他們會立馬答應。而你和安先生都會讓孩子作主。」
「安先生曾經做過這件事情嗎?」
「嗯,我想讓安文進下棋小級里。但是安文覺得那只是興趣,所以就沒有答應。安先生也沒有勉強安文進來。」黃老師真的太喜歡安文這小孩。又聰明,又懂事。完全沒有讓人煩心的點。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鬧過。
「哦,我們家差不多都這樣。看孩子自己的意願,如果他同意,基本上我們也不會反對。」
「你和安先生是離婚了嗎?」
「差不多吧!」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安心看著黃老師,其實是非常的怪異的。畢竟他們不是可以這麼親密聊這些的時候。
「難怪安文這孩子這麼早熟。太懂事了!以前見你們分開來接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問問你們也沒有時間。但是這也是證明了,離婚對於孩子的影響並沒有那麼的大。」
黃老師眼中似乎有些別的情緒,似乎是想起她自己的事情了吧。安心以看得出來黃老師糾結的情緒。
「其實對孩子還是有影響的,否則他又怎麼會這麼成熟?在這一點上,我真的特別的抱歉。我很自私。」安心也是實話實說,不想有任何的影響。有些事情看起來整體觀就是如此。
「成熟並不是缺點,而且他足夠聰明。聰明到可以支撐起這些成熟。好啦,我還要去別的家長那裡。你跟安文談談,看看他願不願意去參加鋼琴比賽。比賽的日子還有小半年。我相信到時他進步肯定會飛快。」
「嗯。」站起來送走黃老師,安心看著安文在那裡大模大樣的燒烤著。她走過去說:「安文,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我和老師的對話?」
「一點點。」安文表示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安心接著說:「老師想讓你半年去參加鋼琴比賽。你願意嗎?」
看著安文,安心握著他個小肩膀。輕輕的,沒有敢使多大的力氣。安文說:「不知道,我的功課很多。不知道有沒有那麼時間可以練習鋼琴。我才學完全沒有多久,很多的都不太會,所以媽媽也許你得好好考慮一下才行。」聽出來了,意思就是不願意。安心說:「不急,慢慢來。不過學校新來的音樂,黃老師說你可能跟著她學鋼琴。」
「媽媽,你不願意給我請老師了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完全不想讓人誤會,安心趕緊說道。而安文似乎很是失望。看著安心,好像安心要對他做什麼事般。
安心摟著安文,看著安文說:「媽媽沒有那個意思,白叔叔已經在聯繫老師。過兩天就會到。自從比賽的事情我們到那天再說。還有那麼長的時間,現在不急於這個時刻。」
每個時間段都有著不同的事情,安心總感覺她跟安文化的碰撞越來越大。只希望安文不要記仇才行。
安文說:「媽媽,我已經吃好了。現在過去跟同學玩。」
「你已經吃好了嗎?」
「嗯,吃了好多。媽媽你也可以多吃點。」安文從安心的懷裡出來,然後看著安心笑了笑。安心有些尷尬地看著她,然後拿起筷子吃起來。望著安文的小背影。簡直不能更加的心亂如麻。
下午回去的時候,白洛已經在家裡等著他們。鋼琴老師剛好也來了。
「安文,你的老師來啦。」白洛說道,中午接到消息。所以就特意立刻請了一位。重金請的,雖然白洛不在乎那些錢。不知道為什麼安心會那麼快的要求。總感覺好像出了什麼事情樣。
但是白洛總會給她安排妥協,之間想要請,是想要更好的老師。但是如果頂尖的鋼琴老師,都有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就可以談下來。
為了想給他安排最好的,所以一直在挑選。當然眼前的這位周貝貝老師,也是非常優秀的。
「這是周貝貝老師,安文。以後就由她教你鋼琴。」
安心很驚訝地看著白洛,然後說:「我還以會晚幾天,好快。周老師好。」安文禮貌地向她打著招呼。而周貝貝沒有想到這孩子這麼有禮貌。竟然還伸出手,於是周貝貝也伸出手同她握了握。
「你好,安文。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有什麼問題還請多多指教。」像哄小孩子的語氣一樣,安文也沒有揭穿這種語氣。他不喜歡讓人把他當小孩子來看。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所以就無所謂吧!
「老師,這邊請。」把老師領到鋼琴的地方,然後把課本打開來。並告訴老師他學習到哪裡。於是周貝貝讓他彈了一首曲子。確定下他現在的水平。
周貝貝很驚訝這是一個才學過一兩個月的水平的孩子嗎?比起兩年的都要來得熟練。真是個天才,難怪出這麼多的錢來請鋼琴老師。周貝貝教得很用心,兩個人在鋼琴那邊教起來。安心這邊與白洛坐在沙發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白洛,你覺不覺得我很自私?」
「怎麼?發生什麼事情?」
「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感覺安文與我不像從前。他很獨立,不像個孩子。」
「孩子總會長大的,這無可厚非。多少人都盼望孩子像安文這樣聰明,懂事。因為一般懂事的孩子,有些讓人擔心不聰明的。安文,你完全沒有這麼必要去擔心。」
白洛這樣解釋,似乎也說得通。安心但是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很長的時間,安文都沒有提過安沐楓。私下裡卻又跟安沐楓聯繫。他是完全的越開我。再大幾歲,怕是會更加如此。」
「這是壞事嗎?」白洛反問。其實他心裡現在也是不舒服的。安心的心裡想著念著的還是安沐楓。這讓白洛感覺怎麼做也沒有。
「不,不是壞事。但是我自私,我希望,哎,不說了。」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自私著。不要想那麼多,我也自私。想你的身與心都完完全全地給我。」
「我已經給了你。」安心不解地抬頭,難道白洛不相信她嗎?他們兩個已經有了關係,對他也有感情。「安心,我不傻的。我知道你沒有放下他。」
「你這樣就鑽牛角尖了?是不是我沒有提議讓你去的原因,這並不是無視你或者敷衍你。」安心有些生氣地站起來。白洛這樣懷疑,讓他覺得事情越來越多。心情也越來越糟糕。
本來就是因為安文的事情,現在又有白洛的事情。安心真的感覺全身上下都是難受。
「你生氣了嗎?我不應該這樣說的。」
「並沒有生氣,我上樓洗個澡。身上都是汗水。」趕緊跑到樓上,安心似乎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只能藉口逃避。看著安心上樓,白洛恨不得給自己打幾巴掌。明明說不再管安沐楓與安心的過去。可是每次都做不到。
想跟上去,又沒有膽量。怕安心更加的生氣。白洛輕輕地說:「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安心。不要生我的氣。」
安心沒有聽到,只是拿了衣服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裡面。在水下蹲著,任水沖刷著身上的汗水。
眼淚混著溫水一起流下來,安心徹底的放心哭起來。此時心裡積壓的難受越來越多。她找不到發泄的口,以為跟白洛說。白洛會理解,結果白洛只是往這上面再加了點火。
她的無助向誰說,不喜歡安沐楓又不是她能控制的。她與安沐楓過去一直纏繞著她,無論是美好的還是不美好的。
每次想說忘記,想說扯平的時候又全部都記起來。每次都是這樣!安心的心怎麼也放不下。
「是我犯賤,是我犯賤。」安心借著水落下的聲音可以掩蓋住她自己的哭,所以儘量努力哭著。
要怎麼樣才能改變?其實事情還是像原因一樣不可改變。安心哭了很長時間,皮都有些被水沖刷皺起來。
把水開到冷的那邊,藉助冷水讓她冷靜,也順便消下眼睛的腫。讓水直接沖在她的臉上,她仰頭對著花灑。
白洛見安心上去太久,覺得有些不放心。讓管家看著少爺與周貝貝。然後就上了樓,發現安心正在吹頭髮。見白洛上來,安心微笑地看著他:「你怎麼上來了?」
其實是明知故問的,但是安心就是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然白洛也是一樣,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上來拿花瓶,外面有些切花月季開了。打算裝幾枝。」
「哦,是嗎?那你趕緊去,等一下天黑就看不到啦。」安心刻意提高的音量對著白洛說道。白洛用力點點頭,然後抱著兩個花瓶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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