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正是因為當初相遇時就已經窺見幾分獸之王與奧特一族恩怨,所以奧默每次去見獸之王時,都沒有帶他的奧特朋友。
豈止是見面不帶,可以說自打獸之王出現在這個宇宙後,奧默那有關逐光俱樂部的後續就沒有叫過賽羅和捷德。
甚至連拜託當初幫忙找人的古立特,他都說是暫時沒有大問題,謝絕了那邊熱情主動地想要幫到底的提議。
畢竟委實說,古立特雖不是奧特曼。
但那造型,那戰鬥體系,那存在方式
通過穿越者渠道倒是可以知道這倆IP形象都是圓谷旗下,借鑑一下無所謂,但那一看就好像與世隔絕,太空漂流很多年的獸之王有沒有這種認知尚不確定這邊恩怨算是什麼地步的奧默,乾脆選擇了偷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不勞煩古立特和裕太就是了。
原諒他吧,他不過是被那段時間的高強度現充生活壓得試圖一切從簡的懦弱魔人罷了(x)。
不過委實說,在後來一陣子裡聽利匹亞說他和獸之王打過照面,並且沒有起衝突——奧默就舒心放鬆了許多。
或許就像自己和周日寧靜的關係一樣,獸之王與奧特一族那邊屬於是見面就要互相給兩巴掌,但又不至於真的撕破臉的關係,所以就算學校後山那兒同時有著仨奧特曼,奧默也沒有太在意獸之王那似乎一直在校園沒走遠的波動。
好歹是親自執行儀式來讓對方降臨,奧默現在與對方也是有些神學上的彼此感應的,這操作放在獸之教團也該是個大祭司,比勾八月馳象徵更具正統性。
但這顯然不值得吹噓與提及,所以奧默只當這是個方便傳送的優勢。
都不需要手機發定位,腦中自帶小地圖上的光點,真正的隊友模式莫過於此,只是當那光點越來越靠近後山時
「Master?」
他也免不了忽然扭頭,讓那一旁擦著頭髮的波旁疑惑發問,更令一旁端著吹風機的愛織也抬眼看來。
「怎麼了?速子那兒有情況嗎?」
兩位姑娘都沒有想過獸之王那兒可能的隱患,以她們那雖有些小小算計也終歸是同隊同齡同處一室的好朋友關係,心頭牽掛的自然還是那狀態一直沒什麼好轉的所謂隊長。
嗯,當初只顧自的自立隊長名號,誰也沒搭理,到如今奧默倒是覺得,若她真能就之前令給自己的錄像那般,靠著她一直以來賴以自矜自傲的成就突破那道坎
那這的確是毋庸置疑的領隊成就。
這就像是特攝常有的主人公迷茫環節,不靠前輩指導,不靠慘劇警醒,而是自個兒拽著朋友來協助自己改變現狀——若能成功,那含金量自是非同凡響。
對孩子們的好影響,不可估量。
只是你當然也不能只等著那邊成功。
你必須考慮這本身也有失敗的可能性。
哪怕哪邊不是真的打卡爾蜜拉,而是在干涉自我的戰場,可也正因為是干涉自我的戰場,所以常規戰鬥勝負的衡量標準並不適用。
隊員們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們的心頭滿是憂慮。
儘管這幾日有些小小的勾心鬥角,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大家都不希望未來對手的缺席。
微妙的是,儘管奧默的確有做下意識的後手,但他面對這句問話首先是怔了一下。
因為他確實沒有在擔憂速子。
考慮失敗是一種習慣,選擇堅信是一種自我,他自不會忘那當初立下契約前所見的那份可能,那份可能讓他願意潛心等待一個開花結果,也讓他在這幾天來分外耐心,只待今早才開口推出那隻手。
而令遞來的那個小小屏幕,無疑便是對這信任的最好回饋,讓他能在行動之前便下達論斷。
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在那滿溢著外神力量波動的小小石像里,有若海沸山搖的浩蕩衝擊恐怕是整個學院裡的精神敏感者都能感受到的。只是困於肉體之中的對抗再是如何聲勢浩大也僅能是種虛像,她們不僅無法在短時間內鎖定源頭,更是會在愈靠近中愈迷失,讓奧默不得不敲字拜託AI三女神來為自己劃出臨時的警戒線。
都不需要再知會駿川小姐那邊,身為協助案件調查的出力者,AI三女神還是願意為奧默拿出一力通過的權限,將這事壓到只有些許傳聞流竄,過些日子就會再也不見的程度。
反倒是獸之王那兒
那位的隱匿方式根本不是常規的光學扭曲,奧默能看到祂也是一種近乎於虔信徒被神明恩典方能直視神的待遇所致,換做旁人即便是正牌三女神都難以窺見那位格虛化所藏匿的痕跡,那監控整個學園的AI也難以在視覺效果上有所察覺。
嗯這倒是目前特雷森安保上的一道缺口。
儘管一般來說都不會考慮上位神明親至入侵的狀況,但奧默還是記上一筆,決定回頭跟駿川小姐提一下。
任何產業做大之後都得謹防入侵者的多種身份,即便是神明,在這神聖泰拉聯邦也算不得多了不起的東西,上位神明雖是一種極苛刻的篩選,但也還是不乏一些比較神經和混得比較微妙的個體混跡其間,讓奧默實在難以說出『絕對不可能』的判斷。
「速子那兒沒問題,反倒是另一邊」
「?」
波旁下意識地歪了歪頭,旋即和愛織交換一下眼神。
她倆都覺得有些意外,畢竟按照各自印象里的訓練員,在說完速子沒問題後大概還會接個『至少目前是這樣』,又或者是『暫時是這樣』之類的後綴,結果眼下卻是直接略過提及另一邊
要說另一邊是如何緊急到可以忽視愛麗速子那兒,倆姑娘都是不信的。
訓練員對速子的溺愛有目共睹,後者那總會被包容的任性正是其他馬娘們分外羨慕的待遇,而當下弄不好怕是能讓速子直奔廢人而去,泯然眾人的結局對賽馬娘而言可謂最是殘酷,也最能體現訓練員這種做法的大膽與邪道。
可大家也都接受了,因為早在前幾日,大家就在私下討論與擔憂中得來過訓練員的解釋。
『邪道是必要的。』那時的他說。
『在客觀上極盡公平的經典三冠中,能夠不公平的只有個體基礎與訓練方式的差異,而要在這樣的戰場上勝利,你們難道認為只需要天賦與汗水就足夠麼?』
『當然,還有謀略。』
『謀略包攬了跑法、心理與奔跑技巧上的戰術手段——這是你們賽馬娘需要在意的部分。』
『可訓練員也有需要在意的部分,這就是該用怎樣的訓練方式,才能讓你們真正脫穎而出,積累豪取三冠的資本。』
『同樣有天賦,同樣有汗水,再配上同樣的訓練方式,全靠現場發揮上的優劣來勝利——對於這樣的現象,我有一個優化方案,那就是大眾眼中的邪道。』
速成的捷徑,往往被認為是取巧者自取滅亡的小聰明。
但在奧默看來,那與正道直接並無差異,區別只在於成本、收穫、隱患三要素的不同比重。
按某位德國女僕馬娘的話說,就是:這是可以量化的。
可以量化的意思就是可以把控,而這往往需要計算與觀察並重,極盡細緻與嚴謹——有關這一點,奧默已經準備好了。
以常人眼中可謂瘋狂的意志訓練來帶動固有技能的升華,不僅要有怪獸卡片這種異常的道具加盟,還可以有非同一般的協助者。
當然,這說的是茶座。
而不是
「奧默.林頓!」
上一秒還在遠方山前的光點,在這一刻竟是直接糊在了面前,讓奧默也不禁在倆馬娘的疑惑目光下退後兩步,看著這好像沒有結巴,也沒有醞釀,甚至還比平日說話更有些情緒的獸之王,聽祂下一句話道:
「你的訓練,要幫忙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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