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銳利的目光一眼不眨的盯著綠衣,「朕問你,無名呢?」
綠衣勉強笑了笑,柔聲道,「陛下先別急,將軍沒事。」
鳳瑾狐疑的盯著她,她銳利的目光恨不得看透綠衣的內心,綠衣被她盯得有些慌亂,連忙說道,「將軍真的沒事,將軍午飯前回來了一趟,見陛下還在安歇,便沒有叫醒陛下。」
「那他現在在哪裡?」
鳳瑾的感覺很不好,無名不在她身邊陪著,只有一個可能,他出事了,沒辦法來見她。
他才剛回來,他們才剛剛重逢,他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她不允許!
「將軍回來後,又出宮了,說是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要追蹤過去,可能要好幾日才能回來,他讓奴婢告訴陛下,讓陛下別擔心。」
綠衣笑盈盈的說道,鳳瑾狐疑的盯著她,見她面上依然帶笑,才收回目光,皺眉道,「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奴婢也不知道,他匆匆回來,在陛下龍榻邊坐了一會,又匆匆走了。」
鳳瑾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淡了一半,語氣也淡淡的,提不起什麼勁來,「去把奏摺搬來。」
從午後到晚上,鳳瑾一直在批閱奏摺,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但鳳瑾漸漸的沉浸其中,也忘了無名不在身邊的愁煩了。
這一夜,無名果然沒有回來,鳳瑾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太陽已經升起老高,早朝的時辰也過了。
「陛下放心,將軍早有吩咐,他不在的這幾日,陛下都不用上早朝,文武百官已經習慣了。」
鳳瑾的肚子沉甸甸的,她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天不亮就打著哈欠爬起來,坐上鑾輿去上早朝,更沒辦法坐在冷冰冰硬邦邦的龍椅上,一坐一個時辰,聽臣子們扯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
無名一走就走了好幾天,也沒有信傳回來,他也沒有帶任何暗衛,說是以防被人發現。
鳳瑾漸漸的開始擔心,這一夜,她照樣輾轉反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剛合上眼皮,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鳳瑾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猛地睜開雙眼,朝血腥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個地方只有一灘血跡,血跡還在微微流動,是從人的身上剛滴下來的,可奇怪的是並沒有人。
鳳瑾扶著肚子坐起身,赤足下了龍榻,無聲無息的朝血跡走去,耳朵豎了起來,聽著周圍的動靜。
走了幾步,又發現新的血跡,鳳瑾沿著血跡一路找去,最後血跡在玉泉池的方向消失。
望著那扇屏風,屏風後面有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屏風的腳下還有幾滴剛滴下來的鮮血,鳳瑾暗中將靈力凝聚於掌心,無聲無息的越過屏風,一掌打向那人,凌厲的掌風吹得那人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
「阿瑾,是我。」
無名苦笑道,那一掌打出去,鳳瑾就看清是他了,連忙卸掉靈力,收回手掌。
無名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精壯寬闊的胸膛,和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鳳瑾想起那滴了一路的血跡,猛地把他拽過來,前後打量著,還唰的一把扯掉了他的褻褲,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傷痕。
無名哭笑不得,「阿瑾,我沒受傷,那些血不是我的。」
鳳瑾沒搭理他,繼續查看,見的確一點傷都沒有,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餘光瞥見角落裡堆著無名剛脫下來的衣服,濕噠噠的,都是血。
「既然你沒受傷,躲到這裡來做什麼?害得我以為進賊了!」
鳳瑾沒好氣的說道。
「哪個賊那麼大膽,剛跑女皇的寢宮來?又有哪個賊那麼有本事,躲得過那麼多暗衛?」
無名不由得笑道,鳳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有哪個賊?就是你這個賊!」
「噢?」
無名拉長了聲音,戲謔道,「我偷了什麼了?」
「你偷了我的心!是最可惡的賊!」
鳳瑾惡狠狠的說道,無名捧住她的臉,狠狠吻了吻她的唇,「若說偷心的賊,誰比得上阿瑾?阿瑾不僅偷了我的心,我的情意,我的靈魂,還偷了我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鳳瑾的臉剎那間緋紅如雲霞,她羞澀的瞄了無名一眼,「什麼時候學的這些甜言蜜語?」
無名抱緊了她,又吻了吻她的唇,「喜歡聽嗎?」
「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到底喜不喜歡?」
無名追問道,鳳瑾臉頰緋紅,她白了無名一眼,反問道,「你說喜不喜歡?」
「我看阿瑾像是喜歡,可我想聽阿瑾親口告訴我。」
他強壯有力,肌肉完美的胳膊把她圈在懷裡,給她辟出一個溫柔又溫暖的小天地,他低下頭輕柔的吻著她的眉眼,臉頰,每一寸肌膚都不肯放過,鳳瑾被他吻得眼睛裡春意綿綿,水霧蘊蘊,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張,像是剛剛綻放的玫瑰花,等著心愛的人採擷。
「到底喜不喜歡?」
無名非要耗著她,就是不肯吻上她的唇,鳳瑾被他吻得有些難以忍受,只得繳械投降,軟綿綿的說道,「自然是喜歡的,很喜歡很喜歡……」
「那我以後多說說,齊澈果然沒騙我,女子都喜歡聽這些個甜言蜜語……」
周圍的空氣唰的就冷了下去,鳳瑾生氣的瞪著無名,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丟下無名站在原地風中凌亂,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氣氛怎麼就涼了,阿瑾怎麼就生氣了。
一直到無名沐浴乾淨,上了龍榻哄了好久,鳳瑾依然不理他。
「阿瑾,阿瑾,阿瑾理一理我,阿瑾不理我,我心中煎熬,難受得不得了……」
無名從身後環抱住她,在她耳邊一聲聲哀求,鳳瑾翻了個白眼,「這些話也是齊澈教你的?」
「不是啊,這是我的心裡話。」
「那剛才的話,偷心那一段,是齊澈教你的?」
「也不是,那也是我的心裡話,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鳳瑾在心底輕輕嘆息一聲,慢慢的翻過身去,依偎進他的懷裡,「無名,你就是你,你就是獨一無二的,用不著去學別人。」
「我沒有學別人,只是閒來跟齊澈聊天時,會說起女子喜歡什麼。」
鳳瑾嗤的一笑,「齊澈自己都沒成家,他能知道?」
「他是沒成家,可說起這方面頭頭是道的,他說女子喜歡聽甜言蜜語,喜歡浪漫,喜歡驚喜,喜歡鮮花和珠寶。」
無名小心翼翼的看著鳳瑾,「不過阿瑾不是普通女子,定然不喜歡這些的,對嗎?」
鳳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在這一方面,她和其他女子並無不同,她也喜歡那些東西。
鳳瑾在心底嘆息一聲,語氣淡淡的,「還好。與說的相比,我更喜歡做的。」
一輩子那麼長,有些話說得再好聽,也得要看行動如何。
她在他懷裡拱了拱,兩人的白髮纏在一起,解了好久有一縷依然解不開,鳳瑾無奈的笑道,「這算不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無名用靈力化為劍氣割斷了纏在一起的頭髮,聽了鳳瑾的話,他想了想,把頭髮放進鳳瑾之前給他做的香囊里,放進懷裡,心口的位置仔細的收好。
「對了,無名,你這次去了好幾天,有什麼發現?可找到沈文卿了?」
一提到這事,無名身上的氣息便冷了下來,臉色也黑沉沉的。
「找到了,沈文卿的確在太后手裡,他身上除了一些皮肉傷,並無大礙,我見到了他,太后似乎想要拉攏他和江南士族,並未對他用刑,除了一直關著他,吃穿用度都很好,還有丫鬟伺候他。」
「你怎麼沒帶他回來?」
無名嘆息一聲,「我想的,可是他不肯。」
鳳瑾心中咯噔一下,「為何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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