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后呢?」
身為正妻,正宮皇后,丈夫和別的女人出演一出愛情大戲,她在做什麼?
劉姑姑滿臉是笑的說道,「太后娘娘當真賢惠,對後宮一眾后妃都疼愛有加,悉心照顧,先帝寵愛惠妃時,要為她建造意萃宮,遭到了朝臣的反對,最後還是太后娘娘勸服了朝臣呢。」
賢惠?
鳳瑾對原主的這位親生母親,沒什麼印象,鳳錦自身的記憶中,她似乎被刻意遺忘了。
按理說不應該的,太后是鳳錦最親的人,就算她出宮修行時,鳳錦才剛登基,但那時她已經十歲了,不可能對這位生母一點印象也沒有。
更奇怪的是,自鳳錦登基後,六年來,鳳錦從未見過這位生母,太后也從未回宮看過她,明明是親母女,卻生疏冷漠如陌生人。
就連這一次鳳瑾被灼傷,連死對頭的裴琇都一直守在宮裡,可太后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別提親自回宮探望鳳瑾,就連派人遞來慰問消息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
「陛下在想什麼?」
一直到上床安歇,鳳瑾仍然在想著太后,就連無名吻她,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無名有些不樂意了,低聲問道。
「在想太后。」
「陛下怎麼突然想起她?」
「朕在想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和朕又是什麼樣的母女關係?朕總感覺這宮中迷霧重重,朕想撥開這些迷霧,看到裡面的真相。」
無名吻她的動作頓了頓,建議道,「既然陛下心有疑團,不如去見見太后?」
鳳瑾搖了搖頭,「不必了,畢竟是母女,血濃於水,就算關係再生疏,就算六年未見,母親對女兒還是最為了解的,朕怕被她發現什麼。」
鳳瑾嘆息一聲,換了個話題,「唐家的事情怎麼樣了?」
時間越來越緊迫,唐家必須要解決了。
「在沈文卿安插在花樓里的姑娘們的慫恿下,唐清河對皇夫之位勢在必得,在他的勸說下,唐中德已經開始動搖,但仍在觀望,如果陛下再不行動,恐怕唐中德又要縮回去了。」
想到要和唐清河談情說愛,鳳瑾就噁心得不行。
她現在越來越不願意跟其他男人虛與委蛇,虛情假意的敷衍,連後宮的那些男寵都不願見了,就算偶爾在御花園撞見,鳳瑾也不願和他們敷衍,說不了幾句就讓人退下。
聽楚璃說,後宮的公子們最近都人心惶惶,生怕陛下已經厭倦了他們,把他們打入冷宮。
楚璃和沈文卿交好,沈文卿自從投靠鳳瑾後,時常帶楚璃過來。
鳳瑾知道沈文卿這麼做的用意,想讓後宮的公子們看見楚璃備受寵愛,如此一來,沈文卿不在時,楚璃也不會被人欺負。
後宮還有一兩百個男人,左右她又用不上,沒必要留在宮裡養著,鍾朗的事她也不想發生第二次,萬一又有誰得罪了裴琇,被處理了,鳳瑾心裡也不好受。
「無名,你喜歡朕去見唐清河嗎?」
「當然不喜歡!」
無名斬釘截鐵的說道,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低聲道,「只是陛下是女皇,總有許多不得已。除了不喜歡,屬下更多的是心疼和無奈,屬下除了能保護陛下,其他的都做不了。
他再次提起此事,卻沒有之前的糾結痛苦,而是平靜的陳述這個事實,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並想要盡力彌補。
所以,再不喜歡看書,他最近也逼著自己大量翻閱書冊,從史書,農桑到兵法,無一不看。
而沈文卿和陛下談事的時候,他再不感興趣,也會認真的聽,認真的思考,不動聲色的在旁邊學習。
他就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拼命汲取著他不懂的知識。
不得不說,無名的悟性極高,短短几天,他已經能將書上的謀略活學活用,甚至在沈文卿和鳳瑾談話時,能給出新穎獨到的建議。
他和沈文卿那種傳統意義上的智囊團不同,他的經歷和眼界讓他的看法更獨到,也更犀利,當然,有時候會顯得激進,不夠周全。
想想也是,無名能在一個月內將九天星辰訣從第一重練到第三重,除了機緣之外,悟性也非常人能及,就算強悍如白曄,當初也花了二三十年,才從第一重到第三重。
無名身上有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強悍到變態的專注力和意志力,哪怕是學習最不感興趣的東西,他也會專注到忘我,甚至連鳳瑾撩他都毫無反應,就跟僧人入定一樣,進入物我兩空的境界,這大概也是他能這麼快突破的原因吧。
「陛下若是不想見唐清河就不見,無論陛下做什麼決定,屬下都全身心的支持陛下,無論將來出現什麼難題,屬下都與陛下一同解決。」
他說著,目光灼灼的望著鳳瑾,「你放心便是。」
他沒有學過詩詞歌賦,他也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他能給鳳瑾的,只有樸實無華,又鄭重有力的三個字:你放心。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他都能讓她放心,安心。
鳳瑾趴在他的胸膛上,抱緊他精壯有力的腰,微微一笑,「朕沒什麼不放心的。」
她抬起頭來,先是從上往下的望了他好一會,才慢慢低下頭來,溫柔的吻住他的唇。
無名本就溫熱的唇,一下變得滾燙似火,他摟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剛要把她放在龍榻之上,鳳瑾突然按住他的胸膛,低聲道,「這一次朕想在上面……」
每一次都說君臣有別,君在上臣在下,可事到臨頭,鳳瑾總會被壓制。
今天,她想試一試別的花樣。
無名眼神頓時熱成了火,描繪男女之事的圖冊,他也看了不少,鳳瑾一說,他便懂了。
那樣的花樣,他們還不曾試過。
屋外寒冬凜冽,屋外春意融融……
鳳瑾低頭看著無名,雙手撐在無名肌理分明,線條健美的胸膛上,看著無名臉上迷醉的神情,鳳瑾心中升起了一股成就感,一雙眼睛亮得耀眼,就好像征服了一頭最兇猛最健美的猛獸。
此時此刻,鳳瑾有一種感覺,她掌控了天下,也掌控了下面的男人,這種一切盡在掌控中,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刺激又新鮮,讓人慾罷不能……
翌日一早,鳳瑾於睡夢中感覺到一絲絲寒意,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剛略微一動,頭頂便傳來無名低啞的聲音,「陛下醒了?」
鳳瑾抬頭一看,這才發現無名一面把她摟在懷裡,一面看書,龍榻邊的小几上已經擺了好幾本書。
鳳瑾如同溫順的小貓,親昵的蹭了蹭無名的胸膛,「你醒了多久了?」
「大概兩個時辰。」
鳳瑾看了一下屋子裡的刻漏,「那你才睡了一個時辰?」
「夠了!」
無名微微一笑,「以前出外執行任務時,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常事。」
看著無名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的樣子,鳳瑾暗暗嘆息一聲,明明昨晚上兩個人一起瘋狂的,為什麼今早起來,她腰子酸軟,全身無力,疲乏得很,可無名什麼事都沒有?
「陛下犯困的話,再睡一會吧,左右下雪了,連早朝都停了,宮中也沒什麼事。」
耳邊傳來無名翻閱書冊的細微沙沙聲,鳳瑾抬了抬眼皮,「下雪了?」
難怪覺得空氣里冒著寒意呢,原來是下雪了,算起來,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鳳瑾來到中原大陸看見的第一場雪。
鳳瑾打了個哈欠,正要窩在無名暖烘烘的懷裡睡過去,無名翻書的手突然一頓,連呼吸都停滯了。
鳳瑾感覺到無名的異樣,撐起身體看向他,發現他直勾勾的盯著書,「怎麼了?」
聽見鳳瑾的聲音,無名才回過神來,眼睛依然沒有離開書,「陛下,這書上寫著,婦人睏倦乏力,比往日嗜睡,不喜飲食,皆是有了身孕的症狀。」
他看向鳳瑾,聲音雀躍,激動,又充滿期待,「陛下該不會是有了身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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