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倉庫里,氣氛壓抑得近乎窒息,劉志豪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抬眼看向馮明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輕聲說道:
「別浪費時間了,主動點吧。當然,你要是不簽的話也可以,只是後果嘛,我想你心裡應該清楚。」
他的聲音輕柔,如同春日裡的微風拂過,可落在馮明傑耳中,卻仿若寒夜的冰碴,內里暗藏的狠厲令人毛骨悚然。
馮明傑緊攥雙拳,指節泛白,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臉上神色幾番變換,最終冷哼一聲。
他滿心不甘又無可奈何,抬手一把奪過劉志豪遞來的筆,筆尖戳在紙面,幾乎要將紙張劃破,一筆一划開始簽字。
每落下一個字,都像是在心頭割下一塊肉,他清楚,從此以後,傾注了無數心血的水房跟他再無任何瓜葛與關聯。
簽完字,馮明傑一刻也不想多待,拽著身旁的張哲轉身就要走。
剛邁出一步,身後劉志豪那懶洋洋的聲音再度響起:
「別急嘛,還有事兒呢。」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馮明傑的腳步瞬間僵住,他脊背挺直,緩緩回過頭,眼神里滿是警惕與憤怒,拳頭再次下意識攥緊。
劉志豪身子前傾,眼裡閃過一絲陰鷙,緊緊盯著馮明傑,聲音里裹挾著威脅:
「還有咱老大哥的事情,你還沒跟我說呢。你這麼平平無奇,就能當上一把手,想必有什麼能讓他萬劫不復的原因吧?」
這話一出口,滿是試探與算計,像是要將馮明傑心底的秘密連根拔起。
馮明傑像是被猝不及防戳中要害,身形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隨即恢復如常,緩緩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抬眼迎上劉志豪的目光,沉默片刻後回道:
「告訴你可以,但是在三天之後。」
他說得不緊不慢,刻意穩住語調,試圖給自己爭取一絲喘息的時機。
劉志豪哪肯罷休,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嘴角的肌肉也跟著抖動,急躁地提高音量,急忙說道:
「不行!就現在!」
話語擲地有聲,回音在屋內嗡嗡作響。
恰在這時,門口處光影一閃,進來幾名打手。
幾人一身黑衣,肌肉緊繃撐起衣衫,眼神冰冷兇狠,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久經訓練的狠勁,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狠角色。
他們進門後呈扇形散開,迅速將馮明傑圍在中間,堵死了所有退路,屋內的空氣愈發凝重,一場看不見硝煙的交鋒一觸即發。
幽閉的房間裡,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危險如同看不見的絲線,層層纏裹。
張哲站在馮明傑身旁,手心滿是汗水,愈發用力地抓著馮明傑的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那是他掩飾不住的緊張與不安。
馮明傑卻仿若感受不到這份緊繃,他挺直脊樑,深吸一口氣,胸腔隨之微微鼓起,臉上毫無懼意,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劉志豪,字字擲地有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想知道的話就三天之後。反正能和心愛之人死在一起,我也值了!」
說罷,下巴微微揚起,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絕。
劉志豪像是被狠狠戳中了要害,麵皮瞬間漲得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腮幫上的肌肉鼓起,憤怒在眸底瘋狂翻湧。
雖說當下這一把手的位置是他千辛萬苦坐上去的,可根基不穩,像是建在沙灘上的樓閣。
若抓不到老大哥的命脈,老大哥就似隱匿在暗處的猛虎,隨時會反撲,將他辛苦奪來的一切瞬間奪回,讓他一朝回到原點、滿盤皆輸。
劉志豪雙眼冒火,雙手握拳,身子因憤怒與不甘劇烈顫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良久,他咽下滿腔怒火,縱使再怎麼不情願,喉結滾動,還是艱難地開了口:
「放他們走!」
聲音冷硬,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勁,頓了頓,又湊近幾步,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補充道:
「我希望三天後能如願以償地收到那條簡訊,別想著跑,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們。」
馮明傑與張哲對視一眼,並肩大步朝門口走去,每一步都沉穩有力,直至身影消失在門外。
劉志豪還死死盯著門口,眼中的陰霾久久不散。
離開倉庫的一剎那,張哲的身體再也撐不住,瞬間就暈倒。
馮明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身影,然後扶上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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